陆书仪一早就知道自己在一本书中,会在及笄后嫁给一个纨绔子顾承安,成婚三年后顾承安遇到了女主,提出和离,因为愧疚给了她许多金银财宝,然后她成为富婆。
但陆书仪在过去的十五年间,从未想过自己需要同人睡觉这回事,直到陆夫人拿来了古代版的小黄书……
至于婚后,顾承安和她分房睡的这件事,陆书仪是没有想过的,顾承安现在都不认识女主,能指望他替女主守身如玉吗?就算他肯,顾老夫人也不会肯。
陆书仪可是知道的,原书中的顾老夫人天天念叨着要一个曾孙,顾承安为了女主同原主和离后,整整一年,顾老夫人都没给女主一个好脸色,直到女主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才慢慢的被顾老夫人接受。
所以要和顾承安滚床单几乎是必然的了,陆书仪奇怪的发现,自己好像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件事,内心的抵触并不是很大,难道是因为顾承安长得还算戳她的点?
不过陆书仪也是着实担心,顾承安身上究竟有没有一些羞于启齿的病。但她总不能抓着顾承安对坐堂的大夫说:“给我看看,这人身上有没有花柳病”吧。
陆书仪就很愁,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很多病都是一沾即死、救无可救的。
虽然说作为书中的男主,顾承安应该有一点基本的节操,或者说有作者给开的金手指,譬如怎么混迹青楼都不会得病,但是陆书仪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因为这事,陆书仪连续好几天都郁郁不乐,甚至对婚事开始抵触起来。
陆书仪的变化太过明显,陆书婉都能明显感受到,她想不明白,陆书仪又不肯告诉她,她就跑到了陆夫人那。陆夫人正为婚事忙的焦头烂额呢,陆书婉话还没说两句,就已经被打发出门了。
最后,陆书婉一转身,找上了陆方圆,一脸迷惑的问道:“哥哥,有人前两天问我,认不认识专治男子隐疾的大夫,男子都有哪些隐疾呢?”
陆方圆虽然一心求学,好歹也是成了亲的男子,有些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当下心里就咯噔一响,是谁在婉儿面前说这了这些话?
一向温和的陆方圆都怒了,控制自己露出一个笑,不要吓到自己面前的人,用诱哄的语气道:“婉儿,告诉哥哥,是谁问的你?”
陆书婉差点就说了,可一想到昨天陆书仪千叮咛万嘱咐的,及时清醒过来,坚定的摇头说:“不行,我答应了不能说出去的。”
又摇着陆方圆的手撒娇:“哥哥,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好好奇啊。”
陆书仪不肯告诉她,搞得她心里跟有人挠似的,痒痒的,这也就罢了,她能忍。可陆书仪这一两天那一富郁郁寡欢样,看着就让人心烦。
陆方圆在陆书婉心中一向是有求必应的,可这一次,陆方圆却没有依她的,动作缓慢却有力的把自己的手抽出去,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告诉哥哥。”
陆书婉突然意识到不对了,或许她今天就不该来问,隐隐约约有一种自己闯祸了的感觉,立刻就想开溜:“哥哥,我今天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
陆书婉刚转了个头,就被陆方圆拉住了,他问:“是绿云?”
绿云是陆书婉的贴身丫鬟,一起长大的,平日里陆书婉也最疼她,绿云说那些话的可能性最大。如果真的是她,敢在小姐面前说这些话,这个丫鬟是留不得了。陆方圆面无表情的想着。
看到兄长如此严肃,陆书婉内心瑟缩了一下,否认道:“不是。”
“那是紫儿?”
“不是。”
“连衣?”
……
陆方圆很有耐心的将陆书婉院中的丫鬟依次看了一遍,都不是,看着咬死不说的陆书婉,他感觉头有点疼。
心中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测隐隐成型,陆方圆许久没开口,就在陆书婉以为他已经放弃的时候,冷不丁的问道:“是仪儿对不对?”
陆书婉一口气直接提到嗓子眼,艰难道:“不是。”
即使陆书婉已经很努力的控制表情了,让自己说“不是”的时候,和前面表现的一模一样。
但可惜,她面对的,是和她一母同胞、一同长大的兄长,陆方圆微微摇头:“婉儿,你骗不了哥哥的。”
如果真的不是陆书仪,陆书婉现在已经跳起来质问他为什么要说是陆书仪了,这是对她的污蔑。但陆书婉,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不是”二字。
猜到了真相,陆方圆却不觉得有一丁半点的高兴,只觉得头越来越痛了,这个事情远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他原先的猜测是,有不听话的丫鬟舞到了陆书婉面前,把丫鬟抓出来赶走也就是了,可现在,是陆书仪。
陆方圆缓缓把视线移到陆书婉身上:“我已经知道了,婉儿也没必要再瞒着哥哥,告诉我,我不会同父亲母亲讲。”
陆书婉心中左右为难,一方面,她答应过陆书仪绝不外泄,另一方面,就像陆方圆说的一样,他已经猜到了,继续瞒下去也没有意义,说出来,还能多个人参考……
一刻钟后,兄妹两个肩并肩坐着,一人一张苦瓜脸。
陆书婉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哥哥,我不会猜测成真了吧,姐夫他真的”真的不举?
陆方圆脸色比她还难看,直接道:“还没成婚呢,喊什么姐夫。”
要是顾承安身上真的有什么隐疾,譬如不举,譬如花柳,不管陆书仪是怎么知道的,他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门婚事成真。
这边兄妹两个焦虑的要死,另一边的陆书仪,已经右手拿着点心,左手翻着话本了,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天大的事,难过一天也就够了。”说着,陆书仪又往口中塞了一口点心。
天下纨绔子弟那么多,逛青楼的千千万,也不一是每一个都有花柳病。如果真的被她遇上了,那也是时也命也。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何必庸人自扰,开心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