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好，这里所有的书按天起租，每天的租金在三分到一毛钱之间，具体价格每本上都有写，不过由于书本身的价值，所以每本书需要收一块钱的押金，这押金在大哥把书还回来，我确定书本完好的情况下，会把押金还给大哥你这边。”
林茹心头念头转的很快，目光若无其事的从那本书收了回来，嗓音清脆，笑容甜美，除了个子瘦弱些，那已经是一个完美的销售角色了。
“一元钱押金！那你跑了怎么办？那钱我不就白给你了！”
被眼前这女孩一口一个大哥，突然就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的王强心里挺美，但面对糖衣炮弹他并没有被击退，很快的就抓住了重心。
王强的声音着实中气十足，原本身边只有三个卖菜的大叔加大妈的摊子，又有了几个年轻的男女凑了过来，林茹心头更喜，像是不经意的拿起古龙那本《绝代双娇》，笑容更加甜：
“大哥，首先我做的是长远生意，今天跑了，以后来镇上谁还敢来我这租书。
其次，就算我真的那么没眼光跑了..”
说到这里，林茹刻意的顿了顿，眼见王强原本想要装作不在意的目光望了过来，把书翻了面举高，确保所有人都看见后，嗓音微微提高：
“这本书全新的售价是五块钱，我手上这本虽然是旧书，但保护的很好，新旧程度在六成左右，新书五块，我只收了大哥你一块钱，我真跑了，用一块钱买了本这书，大哥你也不亏。
而且你还能用这不亏的一块钱把我的人品了解透彻，岂不是很赚？”
六成新不六成新，实际上一眼看上去并不能那么预估精准，但当王强顺着林茹抬高的手望去，那本有两厘米厚度的书本看上去保护的真心不错，而背后的售价的确是“5元”
林茹这话说的确实有理有据，再说古龙这位作者他也喜欢，真用一块钱买了，他一点也不心疼！
想到这里，王强心头其实已经蠢蠢欲动，但就算这样，王强扫了一眼摊上那至少有一百本的书，努力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林茹说的话，继续开口：
“好，就算你说的是正理，那么什么叫你确定书本完好的情况下，会把押金还给大哥你这边，这完好的程度这么叛定，如果本身有破损，你偏赖定我扣我押金，那我岂不亏死了？”
“大哥想问题真周道，每本书租出去前，我们彼此都可以看过，确定过，确定无误在一手交书一手交钱，而如果等归还书的时候出现大哥所说的问题，那么如之前所说的一样，书在大哥手上，自主权还在大哥这里对不对？”
依旧是有理有据，把每一条都事先想好的周道模样。
“是这样没错？”
王强想了想，还真没想出什么问题。
“那大哥要租一本吗？”
在林茹笑容甜甜，带着几分期待的开口，王强忍不住又看了眼林茹手上的书，手下意识的摸摸裤子口袋，念头蠢蠢欲动。
“你手上这本租金多少，租的日期怎么算？”
“我有一个本子，租书的名字，日期我都会写上，大哥确定无误后签名，这本书的租金我看看，是五分一天。”
“好，我租了！”
“哎，大哥好眼光，你稍等，我登记一下。
书名《绝代双骄》
租期：1988年x月x日
押金：1元
姓名：
大哥你看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在姓名这里签个字。”
登记的本子同样也是林茹废品收购来的，面皮发旧，纸张微微发黄，但此刻在封面的上面被林茹端正的写着“租书登记表”第一页把每一条端正用着黑色圆珠笔写上这些字，在林茹一手好字加持下，到也是有几分像样。
王强仔细的看了一眼，确定林茹写的条理清楚，当即也就签了字，把口袋里早就捂热的钱递给了林茹。
一手交钱，一手交书，互相交换的两人都挺满意。
“王大哥，欢迎你看完再来啊。”
“好。”
万事开头难，有了王强这一插曲，林茹甚至还不来歇一会，缓缓口干的舌，那原本就凑在旁边听了这么久的三个十六，七，岁的小伙看着王强满意的走了，试探的开口：
“小姑娘，是每本书都收押金一元吗？”
“大部分书都是这样，不过还有一少部分根本书价高低会有些许浮动。”
“租金呢？”
“租金每本书上方都贴了，各位大哥一看就知道了。”
“那如果我们一个人手上钱不够，可不可以三个人一起租本书？”
“当然可以，反正一本书押金一元，按天收租金，至于几人看，我是不管的，但是如果多人看，大哥可就要更小心了，一旦书有破损，可是要扣押金的。”
“那也不错，我们几个看的时候小心一点好了，来来来，我们凑一凑先租一本。”
“好的，你们要租哪一本？”
“这一本。”
“好，我给你们登记一下，姓名这里麻烦签个字。”
“签好了，喏，钱给你。”
“好，欢迎下次再来看书啊。”
....
这一波人走了，林茹的摊位上就安静了下来，一元钱算不上多，但也不算少了，而一个上午都没过，就做了两笔生意，虽然利润没多少，林茹心头到挺乐滋。
喝水，坐好，心里默默的笔划着之前说的话是否有漏洞，在那些大叔大妈收摊时有礼的与他们打着招呼，在中午随意吃了点家里带来的点心，原本热闹的街道上，菜摊移走，属于林茹的书摊就显得特别醒目了。
***
正午的阳光有些晒得慌，书本被照的亮当间，林茹往后坐了坐，借着屋檐的遮掩凉了些，但依旧有着阳光打在了她的身上。
在四周都显得空荡的时候，那些书，那坐着的林茹就显得特别醒目。
站在转角的乔星已经偷偷看了林茹一个小时，此刻看着林茹脸上被热得有些晕红，她下意识的理了理辫子，衣领，方才把手塞进裤子口袋里，咬着那早已经通红的唇瓣，低着头，终于迈步，只是那原本该笔直的脚步虚虚晃晃的向前，慢慢的朝着林茹挪了过去。
***
当乔星余光瞄见书垫的一角，脚步迅速停步，呼吸控制不住的越发急中，乔星开口，嗓音又颤又低：
“你好，我..我要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