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没有——”
温知许低下头,跪在了康熙面前。
康熙大张着腿看着身下的人,半垂下去的眼帘里满是冷漠,晦暗的一片看不清里面的暗藏的情感。
就这样看了好久,康熙才抬起头:“既然温嫔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万岁爷您可万万不可听信温嫔的一面之词。”密嫔浑身尖锐,出声打断康熙的话。
“密嫔——”康熙撩起眼睛往她那一瞥,声音已然带上了微怒。
可密嫔既然抓到了证据,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开口越发的咄咄逼人:“温嫔如此受宠,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万岁爷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何况嫔妾也不单单是一面之词,嫔妾是有人证物证才敢说这句话。”
康熙的眼神又落在了温知许的身上,帝王的没有温度,静静了看了温知许脆弱的颈脖,随后道:“薛太医。”
薛太医是太医院看妇科的一把手,看过宫中不少的娘娘们,女人的脉象在他手中一瞧便知。
“微臣在——”薛太医上前几步。
康熙抬起手指着温知许,淡淡道:“给她看看——”
“皇上——”一直跪在地上的温知许忽然间猛的抬起头来,眼中浑然都是不可置信:“万岁爷这是不相信嫔妾?”
“温嫔。”康熙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只是让太医看看。”
而站在一边的宜妃忽然间站出来,轻声道:“万岁爷,您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人给温嫔把脉,无论把出什么这都是不信任温嫔。”
听到这话,康熙的眼神果然沉了沉,宜妃思索一番之后又继续劝:“再说了,今个这一出对万岁爷与温嫔的之间的感情也有影响。”
宜妃这话一说完,只见康熙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的敲打了两下。
而站在一边的薛太医出声询问:“万岁爷?”
一直跪着的密嫔见康熙的眼神居然开始犹豫,吓得急忙忙喊了一句:“万岁爷——”
康熙没理她,也没看一边的宜妃,眼睛落在跪的直挺挺的温知许身上,只见她背脊骨挺的笔直,如同一朵天山的雪莲花。
就像是第一次见她那样。
康熙身子往后一靠,沉声问:“温嫔,你说呢?”
垂着头的温知许缓缓的抬起来,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中清澈的一眼就能看到底,她就这样跪着的姿势看着万岁爷,双眼之中是康熙看不懂的目光。
“温嫔?”康熙刚开口。
就见温知许已经将头低了下来,再开口说话的语气已经平淡的没了情绪:“任凭万岁爷吩咐。”
康熙听闻,眼神闪开。
手指一挥:“上去看看。”
薛太医见状,忙走到温知许面前,弯着腰道:“还请温嫔娘娘到微臣这儿来。”
温知许扶着棉雾的手,跟着薛太医过去。
只是从她抬头到站起来,再也没有往康熙那看过一眼。
密嫔瞧着温知许坐在椅子上,就算现在她腹痛难忍也浑身畅快,马上,马上温嫔就要受到报应,到时候方子是她的,万岁爷是她的,以前的宠爱都会回来的。
像是感受到她的所想,把着脉的薛太医猛然之间抬起头来。
他看着对面的温知许满脸的不可置信,摸着胡子道:“温嫔娘娘,还请将另一只手伸出来。”
温知许听话的伸出了另一只手,薛太医又闭着眼睛把了会脉。
再睁开眼睛时看着温知许的眼神已经满是复杂。
连忙走到康熙面前,跪下道:“万岁爷……”
康熙的手放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到底如何。”
薛太医低着头不敢看康熙的眼睛,抖着声音道:“万……万岁爷,温嫔娘娘体内确实是有……有避子汤,这才一直未能有孕。”
康熙的眼睛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狠狠的闭紧。
“好——”过了好长一会,他才将眼睛睁开,带着狠厉的眼神往温知许那一瞪,那模样似乎是要将她浑身瞪穿。
他气的双眼通红,站起来将手边的茶盏一把扫在地上,语气却是淡淡的,咬着牙:“好一个温嫔——”
茶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了两半。
屋内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除了康熙以外,站着的便只有温知许。
“万岁爷——”温知许一张脸雪白,脚步一直往后退,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万岁爷,嫔妾不知道,嫔妾没有喝避子汤。”
“你别狡辩了温嫔。”密嫔畅快的冷笑一声,再转头对康熙道:“万岁爷,嫔妾有人证物证。”
康熙坐在椅子上直直的往温知许的眼神上看,身子往后一倒,问密嫔:“人证呢?”
密嫔一边示意将红翠上来,一边朝康熙禀告:“那人便是延禧宫的宫女红翠。”
“她对嫔妾坦言,每次温嫔侍寝之后都会让她的贴身宫女棉雾上前给她送一碗避子汤,次次如此从未耽搁。”
“哦?”红翠还未上来,康熙原本往下的眼睛打在密嫔的身上:“延禧宫的宫女看样子跟你很熟,还跟你说这个。”
“万岁爷……”密嫔脸一白,这才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却见红翠已经进来了,她似乎很是害怕,整个人都浑身颤抖:“奴……奴婢红翠,叩见万岁爷,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康熙的眼睛往温知许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上看去,在她那发白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之后才随意的打在红翠的身上。
李德全见状连忙上前,语气轻声却带着威胁:“红翠,待会万岁爷问话你要一五一十的说,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否则犯了欺君大罪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回回回回万岁爷……奴婢……”跪在地上的红翠抖着身子道:“奴婢不敢。”
“那好,”李德全点着头:“是你对密嫔娘娘说的温嫔服用避子汤?”
低着头的红翠听闻,连忙抬起头看了密嫔一眼,像是害怕一样浑身颤抖了一番才哆嗦道:“是……是的,温嫔娘娘每次在侍寝之后都服用避子汤。”
李德全转过头往身后的密嫔那看了一眼,随后又问:“既然这样,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奴……”红翠往后一看,看了眼密嫔之后又急忙的转过头来:“奴婢吓了一跳,对……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对密嫔娘娘说了。”
红翠神色紧张,且又犹豫之间显得漏洞百出。
康熙瞧了一眼,心下已经怀疑,眼睛落在红翠身上,过了一会又对密嫔道:“证物呢?”
“万岁爷,证物就是温嫔娘娘每日用来熬药的砂锅。”红翠听闻急忙的道:“还请万岁爷前去搜查棉雾姐姐的房间,温嫔主子的汤药一直都是她在照看。”
李德全看了眼康熙,后者挥了挥手,李德全便带人出去了。
没一会,李德全就带着人进来了,身后跟着个太监,手里确实捧着个砂锅。
“万岁爷,这是在宫女棉雾的房间里找到的。”康熙瞧了一眼就挪开了,“给薛太医瞧瞧。”
而跟在温知许身边的棉雾忽然间跪下来:“万岁爷,这东西不是奴婢的,主子也从来么有食用过避子汤,还请万岁爷明察,不要让人冤枉了主子。”
“本宫冤枉你?”密嫔冷笑一声:“本宫为万岁爷生了两位阿哥,你们主子日日受万岁爷的宠爱却不愿意生下皇嗣,其心可诛还是本宫冤枉了你?”
康熙没说话,半垂着眼睛往温知许的方向看去。
却见她见自己看过去,身子往旁边躲了躲,避开了他的目光。
康熙双眼往里一缩,刚想说话却见薛太医已经拿着砂锅上来了:“回万岁爷,这砂锅里面确实有避子汤的药味。”
“且药性强烈,女子服用后会极伤根本——”
康熙咬着牙,放在扶手上的手已经握的紧紧的,双手的青筋泛起,在手背上十分狰狞。
“奴婢就是看棉雾姐姐日日用这个砂锅熬避子汤。”红翠急忙插了一嘴。
棉雾却一脸震惊道:“万岁爷,这不是奴婢的,我们主子冤枉啊。”扭头与红翠对峙:“你到底是收了何人的好处,要来这样诬蔑我与主子。”
“奴婢如何诬蔑,还请万岁爷相信奴婢,温嫔从承宠开始便用这个砂锅熬避子汤,为的就是不怀上万岁爷的孩子。”
康熙通红的双眼往里一缩,只觉得字字戳心。
而拿着砂锅的薛太医却忽然间抬起头来,道:“不对——”
康熙的眼神连忙往他那看去,就见薛太医指着砂锅道:“这砂锅才刚刚才使用,”他指着锅内道:“里面的汤药也才表面上浅浅的一层,药性根本没有浸入到锅内。”
他摸着胡子,又举起闻了闻:“这味道,咋一闻很重,却又没浸入锅内部,倒像是……”他眼神一闪:“刻意加重了药性,而这砂锅的使用的时间根本不足半个月。”
李德全冷着声音上前:“红翠,你刚刚可还是说避子汤是自温嫔娘娘开始受宠就用这个砂锅熬的。”
“奴……”红翠抬起来的脸上满是惊慌,下意识的扭头往密嫔那看。
密嫔对上她的眼神,一愣,怒骂:“你个贱婢,看本宫干嘛?”
红翠脸色惨白,身子往后倒了倒,眼泪从眼角边滑下打在脸颊上:“奴……奴婢……”
李德全觉得有异样,连忙道:“还不快说,是想灭九族不成?”
红翠身子剧烈颤抖,整个人抖动的像是筛糠,害怕的往后一退,连忙爬到密嫔面前,抓着她的腿道:“密嫔娘娘救我——”
“滚——”密嫔心一慌,将人狠狠踢开。
红翠又急忙扑上去道:“奴婢都按照娘娘吩咐的说的啊,求密嫔娘娘放过奴婢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感谢霸王票了,破费了大佬们,感谢(づ ̄3 ̄)づ
日常爱你们,早点睡,晚安明天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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