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先是一愣,随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身材纤细,直挺挺的腰杆立的笔直,那模样大有几丝宁折不屈的骨气在里面,如同天山上的雪莲,仙气又出尘。
康熙大张着腿坐在她对面,晦暗的双眼落在她的身上。
温贵人穿着他那件灰色的常服,因为衣服太过宽大,遮挡住了浑身较好的身段。
浑身上下就露出一张脸,还有领口边缘雪白的一截脖子。
康熙的眼神打在她的脖子上,如同象牙白的肌肤上隐约的能看见里面的青色的细管,两侧的锁骨往里面深深的陷进去。
肩头一边一根红色的细绳,攀援在颈脖后面,然后随意的打了个结。
“万岁爷——”
她刚开口,康熙立马站起来,一把扯下了插在她头上的莲花簪。
原本挽好的头发掉了下来,又黑又长的头发散落的垂在她的背后。
温知许还没说话,康熙就伸出手,十指修长指腹稍稍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挑。康熙垂下眼帘,上上下下仔细的端详着。
“万岁爷?”温知许眼睛往下,落在放在自己下巴的手指上。
“不要说话。”康熙勾着她的脸,直接往后一扭,随着动作背后的发丝跟着她的摇摆而浮动,耳边的碎发晃了晃。
因为是他的衣服,领口大了一大截,右边肩膀的衣服承不住直接往下一滑,露出那段圆润又白皙的肩头,康熙站在她身边,眼睛往下轻轻一瞧,就能看见她的颈脖处一下一下的开始颤抖。
估摸着是他的眼神太过于露骨,温贵人不安的往后缩了缩,康熙的手指从她的下巴一直往下,经过颈脖,划过肩头,最后绕到脖子后面。
康熙瞧着这样,心下满意的点点头,就该是这样才是,那日再安灵寺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万岁爷,”温贵人红着眼睛,缩着脖子糯糯道:“好冷。”
“冷?”康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肩头,像是不可思议的问:“怎么会冷?”
温知许听闻,暗暗的咬了咬牙。
一字一句道:“嫔妾身上没穿衣服,当然冷。”
康熙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随后勾住了温知许肩头的衣服,撇了她一眼道:“你身上没穿衣服?那——这是什么?”
。
此时灰色的衣服里面可是一塌糊涂,原本衣服可就大。
温知许见状,立马伸出手挡住了。
红着一双眼睛,细声细气的求饶:“万岁爷,嫔妾的衣服——”
温知许跪在地上,娇娇小小的红着眼睛哀求着,又柔弱又可怜。反倒是康熙,原本就生的高大,此时站在她面前,瞧人的模样居高临下。
这般模样,活脱脱像是他在欺负她一般。
康熙也的确是在欺负她。
沙哑的声音淡淡道:“朕这是在成全你。”温贵人刚刚说她没有衣服,万岁爷说成全她。
这般的理直气壮。
而现在,康熙浑身穿着整齐,反倒是温贵人红着眼睛,半咬着嘴唇红的像是要滴血。
此时晴天白日的还不是在床榻上,温贵人哆哆嗦嗦的红着眼睛直接哭了。
她多娇艳啊,那张皮子又白嫩的简直能掐的出水来,眼圈哭得红肿的可怜模样,让人更想欺负了。
康熙瞧着,心下一怜。
勾着她的下巴道:“哭什么,朕欺负了你不成?”
温贵人哆嗦着:“冷——”
康熙咬着牙,红着眼。
温贵人当着是好手段,就知道怎么诱惑朕。
随即,立马弯下腰,将人抱起来。
“嗯哼——”女人娇滴滴的一声惊呼,温贵人的手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万岁爷……”又软又糯的声音娇滴滴的,搂着他的肩膀哼哼吱吱,靠着他的肩膀缩着撒娇:“冷啊,嫔妾好冷好冷。”
康熙嗯哼了一声。
低沉道:“朕这就让你热来。”
屋子外面又下起了雪,风一吹打在门框上啪啪做响,门口守着的李德全身上围着条毛毯,靠在门框上听着里面动静。
心中实在是不得不佩服温贵人,如此这般还能让勾的万岁爷把持不住。
屋子外面有人走过,被李德全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过了好久,里面的动静还在继续,李德全又有几分同情温贵人了,万岁爷龙精虎猛的,估摸着是要被欺负的惨了。
而屋子里面的温贵人确实是被欺负的可怜。
万岁爷金口玉言,说立马让她暖和起来就当真让她暖和了起来。
往屏风后面一瞧,就看见温贵人红着眼睛坐在万岁爷的腿上。
康熙那件绣着龙纹的衣摆,随着动作上上下下的晃动,身下的软榻也吱嘎吱嘎的响。
到了最后的关头,忍不住的喘了一口气:“温贵人当真是朕的小娘子——”
***
康熙出了延禧宫的大门,神清气爽。
李德全跟在康熙身后,瞧见万岁爷满脸春风,虽然他不懂这些人伦之事,但在床上将一个美人弄的下不来床,确实是值得得意的。
趁着万岁爷心情好,李德全刚要说两句讨喜的话:“万岁爷龙马精神,实在是厉害……”
巴巴的马屁说来就来,李德全眯着一双眼睛,却见前面一个白色的声影挡着了道,到嘴的话立马拐了个弯,转头哼哧一句:“谁在那?”
面前那道素白色的身影微微一晃荡,随后从树从之间钻出一道身影来,那人见着着万岁爷浑身一颤,满脸惊讶的像是刚巧碰见一番。
“嫔……嫔妾叩见万岁爷。”
女子娇俏的声音绵软又细长,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惊呼一声,随后立马跪在了地上,直挺挺的模样格外的好看。
李德全半眯着眼睛仔细的瞧了会,转头道:“回万岁爷,像是石答应。”
康熙此时的心情好,也忘了前段时间亲口让人滚回屋子别出来的事情了,面前的人跪在地上纤弱可怜,淡淡的道了一句:“起来罢。”
见她跪在雪地里,还好心的吩咐了一句:“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雪,别跪在雪地里了,赶紧起来回去吧。”
康熙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说完便抬脚就往外面走。
哪知他想走,石答应却不让,她站在雪地里等了好几个时辰,才等到万岁爷出来。
她站在雪地里,被冻得浑身冰冷没有温度,原只想远远的见万岁爷一面她就心满意足了,但一看见万岁爷的脸,她的心都开始颤抖。
冰冷的与还在犹豫的心现下听见万岁爷的关心与安慰,先是激动的颤抖,随后又立马坚定了起来。
她双膝跪在雪地上挺直腰杆,强忍住害怕大声道:“万岁爷,嫔妾是答应石氏。”嫔妾是答应石氏,是您在青竹楼看见的那个石氏,是您关心的那个石氏啊!
就算她鼓足了勇气,但还是架不住天生的胆子小,说起话来尾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可一双眼睛满是渴望,睁大眼睛往康熙那卡看去。
她既说话,康熙便放下往前走的脚步,转身听她想说什么。
石答应一声素白的衣服,跪在雪地里,瞧见明黄色的声影停下来,心里一阵酸涩,眼泪立马往下掉,滚烫的泪水砸在脸颊两边,石答应抹了一把继续巴巴的往康熙那瞧去。
她模糊着双眼瞧着康熙,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万岁爷,您从头到尾都是认错了人,宠错了人啊。”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说的康熙一阵纳闷,转头问:“朕如何认错了人?”
“认错了什么人?”
石答应被他这么一问,就像是找到了勇气,手指着前面延禧宫的方向颤抖着道:“那日,在青竹楼,万岁爷第一个瞧见的分明是嫔妾啊。”
想到那日康熙如同一个神一般,忽然出现在青竹楼中。
关心她,问她过身子如何,过的怎么样,那日的种种,一句话一声叹息直到现在石答应还记得。
时常翻来覆去的在心中回味着。
想到现在的一切都被温知许抢去了,石答应哭的越发的凄惨:“是您,亲口对嫔妾道,朕瞧你身子骨不好,青竹楼又实在不宜养伤,还是挪去六宫吧。”
“您是因为嫔妾才将我与温贵人挪到延禧宫的啊,可是为何现在却只宠爱温贵人而忘了嫔妾呢?”
石答应实在是不服,她日日盼着万岁爷,可万岁爷眼睛却从来没有往她这瞧过。
可若是万岁爷不来倒也罢了,却偏偏时不时的来延禧宫,温贵人日日受宠,万岁爷却从来没有去过她的屋子。
哪怕是一次,都没去过。
当初她被赫嫔欺负,挪去了青竹楼才被温贵人救了捡了一条命。
但她从没想到,温贵人日后会代替她的恩宠,被万岁爷捧在手心啊。想到这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当日若是知道有今日这般场景的话,她宁愿温贵人从来没有救过她啊。
石答应声嘶力竭,喊着不服。
康熙东拼西凑的总算是听懂了,他冷眼瞧着跪在雪地中的人,身形与模样都没张开,还是一副娇娇小小的样子。
五官很是眼生,眉眼也是素淡的。
这般瞧着一个娇弱的可怜人,若是不说的话,没人知道她心中居然藏着那么大的怨气。
康熙的眼神落在她握紧的拳头上:“你的意思是,朕认错了人,于是温贵人夺了你的恩宠?”
石答应眼睛一酸,“嫔妾……那日您确实是为了嫔妾才将我们移出青竹楼的。”
康熙原本不屑也她争,区区小人瞧着模样又这般疯狂,康熙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
但眼神落在她那满是戾气的眼睛上,康熙想到温贵人。
嘴唇一勾,清冷的语气不容置疑道:“是你一直多想了,那日再遇到你之前,朕就遇见了温贵人。”
“更是因为温贵人才去的青竹楼。”
“至于你,是拖了温贵人的福,才能从青竹楼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石答应:“不,我不信,我不信。”
康熙,打脸啪啪啪
比个心,又是爱你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