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爽快，柳凯乐还有点意外：“你就不怕我骗你？”
“自然是要签合同才作数。”栗早也不是傻子，“我答应的是用经纪约换资源，并不是说以后都要听从你摆布。我们之间的合作模式，还得靠协议约束，不是吗？”
柳凯乐笑了笑，把准备好的合同递给她：“你可真不像刚满20岁的小姑娘。”
栗早翻开合同，也笑了笑，眉眼飞扬：“如果一眼就被看穿，那还有什么魅力，凭什么去当大明星？”
柳凯乐忍不住鼓掌：“就冲你这句话，你一定会红的。”
“谢谢。”栗早不再跟他说话，细细看起合同来。
她在娱乐圈混了多年，签过的合同不计其数，什么地方可能有陷阱，什么地方该重视，她一清二楚。
柳凯乐人不错，给她的合同很公道。
“没有问题。”栗早确认道，“谢谢柳哥。”
柳凯乐说：“你这样就确认了？不找专业人士再看看？”
“来之前已经咨询过了。”栗早说，“正式合同去公司签吗？”
柳凯乐知道她这是不太放心，站起来道：“走吧，现在就带你去公司。”
她不放心，他才觉得正常。
柳凯乐的车开到一栋气派的办公楼前停下来，栗早抬头看到墙上果然写着“盛亚影视”。
盛亚影视在原书中就出现过，很多精品影视都是这家公司出品的，跟男女主有过合作。
柳凯乐这个名字却没什么印象。
在来的路上，栗早偷偷上网搜了下，柳凯乐确实是盛亚的财务总监，不过现在已经辞职了。
一个财务总监，为什么要跑来当经纪人？
而乔美男，又为什么会认识柳凯乐？
栗早心里疑惑重重，面上倒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柳凯乐停好车，绅士地替栗早打开车门，又给她做了简单的介绍。
他辞职后，自己开了家“南风工作室”，挂靠在盛亚影视，办公室也在这栋楼。
工作室挂靠公司的情况，在娱乐圈很常见，栗早没有多问。
从两人进门开始，就有不少人跟柳凯乐打招呼，称他“柳总监”。
柳凯乐长得有点凶，气质威严，很难让人觉得亲近，但每个叫他“柳总监”的人，他都会一一纠正：“我已经不是总监了，以后叫我柳哥就行。”
这么多人认识他，又在盛亚的地盘上，还有公章，当然不会是假的了。
栗早很快签完合同，柳凯乐递给她一份剧本：“就是这部电影，你先看看看，我出去一趟。”
栗早一翻开简介，就被吸引住了。
故事是民国时期背景，女主冉婧虽然只是个戏子，但她有个军阀男朋友，两人感情非常好，已经相恋三年。
故事一开始便是冉婧在准备跟蔺君言结婚，却无意中得知，蔺君言其实在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而冉婧身边其他人，也都坦言从未见过蔺君言。
那跟冉婧谈恋爱的，到底是人是鬼？
更可怕的是，自从冉婧知道蔺君言在四年前去世的消息后，蔺君言就再也没出现过。
这样看来，蔺君言多半是鬼了。
冉婧却不甘心，她觉得那些甜蜜的日子不是假的，她想弄清楚真相，哪怕蔺君言真死了，也要查出他为什么会死。甚至，哪怕蔺君言真的是鬼，她也不在乎，她就是爱他。只要能跟他一起，是人是鬼都无关紧要。
随着调查慢慢展开，越来越多的秘密被暴露在阳光下。
比如，蔺君言其实是个渣男。三年前，他已经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叫文倩，是个歌女。但因为蔺君言脚踏两条船，一次失误，同时害死了两个女孩。
再比如，死去的另外一个女孩，叫……冉婧。
又比如，文倩死后不甘心，化成厉鬼要回来复仇。
还比如，蔺君言其实并没有死……
故事层层递进，恐怖和悬疑的氛围渲染到位，节奏非常好，结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栗早一口气看完，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剧本。”柳凯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坐在旁边没有打扰，这时候才开口道，顺手给栗早递了杯水。
“谢谢。”栗早确实看得有些口渴，喝了好几口才说，“确实很喜欢，我能争取演哪个角色？”
柳凯乐说：“女主。”
栗早一惊：“当真？”
灵异片可不比偶像剧，不是只要长得好看就有人买账，灵异片对导演对演员演技要求都很高。栗早自己当然有信心，她演过灵异片，反响不错。
但对柳凯乐来说，她只是一个新人，这么捧，真的没问题吗？
“你不用担心。”柳凯乐说，“电影是盛亚出品的，说好女主由我定。”
栗早小心地问：“有条件的吧？”
“我跟他们签了对赌协议。”柳凯乐说。
栗早心里一跳：“我方便知道具体内容吗？”
柳凯乐想了想，朝她比了根手指：“纯利润这个数。”
“一千万？”栗早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
谁知道柳凯乐却摇了摇头，说：“一个亿。”
栗早：“……你疯了吗？”
众所周知，灵异片限制多，票房很难高起来。所以很多灵异片都是小投资，票房要是能上千万，就赚翻了。
纯利润一个亿……不是说所有灵异片都做不到，但真的凤毛麟角，就很难。
如果有号召力高的明星加盟，票房自然会高一些。但相对的，流量大的明星的价格也不一样。
这简直……栗早怀疑柳凯乐可能并不懂影视行业。
“就算亏了也不要你赔，你这么激动干嘛？”柳凯乐笑着问。
栗早刚想说话，乔美男忽然又飘了过来，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的手没有实体，贴在唇边只微微有点凉意。
栗早惊讶的是他会突然冲过来，瞬间瞪大了眼睛，还往后仰了仰。
“你怎么了？”柳凯乐盯着她问，眼睛闪闪发光。
栗早淡定地说：“跟你演示一下，这样才叫激动，我刚才只是疑惑。”
柳凯乐眯了眯眼睛，又问：“你好像很懂电影市场？”
“爱看，但谈不上多懂。”栗早明白乔美男的意思了，她明明还没进入这个圈子，懂太多会惹人怀疑。
“那你怎么知道赚一个亿很夸张？”柳凯乐步步紧逼。
栗早惊讶地看着他：“一个亿还不夸张吗？那得多少个零啊？我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
她还真数了数，抬头问道：“到底几个零来着？”
柳凯乐：“……”
“算了，你回去熟读剧本。”柳凯乐没再追问，“一周后进组，对赌协议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栗早答应一声，拿上剧本从公司离开，乔美男悠然地跟在她身边。
“你怎么会认识柳凯乐？”栗早看周围没人了，才问道。
乔美男没回答。
栗早转身面对着他，连珠炮一般道：“你不仅认识柳凯乐，还跟他相熟，因为你了解他，能猜到他说话的用意，会在哪里挖坑。还有，你对盛亚也熟，因为你进门后不经意间四处看了看，不是好奇地打量，而是……怀念？我一直有注意你，你别想抵赖，快说。”
乔美男安安静静地听栗早说完，忽然一挥衣袖。
栗早只感觉一股大力涌来，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听到“咔擦”一声脆响。
刚才她站的地方掉了个花盆下来，摔得稀巴烂。
栗早脊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乔美男双手背在身后，云淡风轻地往前飘去。
栗早缓了一阵才追上去：“刚才……”
“刚才我救了你。”乔美男打断她。
“我知道，非常感谢你。”栗早点点头，“我是想说……”
“那可不可以，请你安静一会儿……”乔美男表情认真又无辜，“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