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猪从车上下来,和饭店主人猪寒暄了几句。
两只猪相谈甚欢,友好地握了握手之后,一同走向了路边的货车。
饭店主人猪叫来了几个类似于伙计的猪,从笼子里把人一个一个头重脚轻地拎出来,走向了饭店的后厨。
人群中又想起吱哇乱叫的疼痛声,可此起彼伏的嬉笑却没有停止。
突然,饭店主人猪叫住了一个伙计猪,他在人群中挑挑拣拣了一下,指了指两个人。
伙计猪会意,将两人从笼子里拎了出来,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对着老板猪谄媚地笑了笑,呼噜噜呼噜地对着老板猪说了几句话,似乎是在赞同以及拍马屁。
随即,伙计猪拎着那两个人前行,只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走向后厨,而是直接将两人带到了水池边,剃干净毛发,将全身上下冲洗干净。
饭桌边的客人猪对着伙计猪吆喝了两声,似乎在催促上菜,有些不耐烦。
伙计猪弯着腰,谄媚地回应。
手中的两人一直在不停挣扎,伙计猪两腿夹紧两人的下半身,让他们动弹不得,随即加快了蹄子上的动作,越发利落地冲洗器两人的身体。
路清瑶呆在笼子里,看得清晰,伙计猪虽然是将两人全身都有冲洗到,但着重冲洗的部位,却是头部。
而若说那两人有什么共同特征,那就一定也是——头比较大。
伙计猪终于将手下的两人冲洗干净。
随即,他拿出特定的器具,将两人的手脚固定住,放入了一个中间有着圆形凹槽的桌子上,将桌子两边扣紧。
如此一来,两人只有头露在了桌子外边,在桌子底下的四肢被夹子钳住,根本动弹不得。
桌子被推到了那桌食客身边。
食客猪已经迫不及待地调和着蘸料,看着两人的目光透露中兴奋、和期待。
面前的桌上,早已准备好了用煤丝小火微着的滚烫的油。
被固定在桌子上的两人,脑门锃光瓦亮,此时皆面露惊恐,大大的眼睛盯着食客猪,几乎连叫都叫不出来。
伙计猪从围裙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小刀,划开了两人的头皮。
将头顶的皮肤去除后,露出了两人白色的头盖骨。
两人尖叫起来,食客猪的表情却越发地兴奋,拿起的钢勺中,已经盛了满满一勺酱料。
路清瑶甚至能看见其中一只猪咽了咽口水。
随即,伙计猪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锤子,对着面前一人的脑门狠狠地敲了下去。
头盖骨被敲碎,露出了里面白白的脑花。
那人声嘶力竭地叫喊,却无济于事。伙计猪利落地拿起桌上的热油,从头顶浇灌下去。
刹那间,青烟四起,甚至还能听见热油爆开的那种“滋滋啦啦”的声音。
食客猪迫不及待地将混着蘸料的钢勺伸进了人脑中,挖出一勺白白的脑花,混合着酱料,一口吞了下去。
喉咙滚动中,甚至能透露出脑花是多么地顺滑美味。
可桌子上固定的那人,却还没有完全死亡。他大声叫喊着,声音凄厉惨痛,强烈地刺激着他人的神经。
这一刻,连嬉笑怒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路清瑶看见,身边好些人都流下了眼泪,包括齐无和女孩。
路清瑶的内心被狠狠一揪,酸麻的感觉从腹腔上涌,一时间,恐惧、恍惚、震惊、愤怒的感觉交织,路清瑶一时间都哭不出来。
被固定在桌子上生吃脑子的那人,叫声依然没断,只是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最终消失,连带着眼神中的光彩,一并褪去了。
他不再动弹,死在了猪的饭桌上。
而食客猪们却依旧就着温热的脑子,一口一口地品尝着美味的食物。
伙计猪又把锤子伸向了第二个人。
笼子里的众人里,有的甚至被吓晕了过去。
可那几个收拾“生肉”的伙计猪手脚麻利,根本不管人的状况,拎起腿就走向后厨。
路清瑶最终也被拎下了车。
来到后厨,发现大家都被关进了一个用很高的栅栏围住的无顶笼子里。
人很多,大家都很挤,粘腻的汗液顺着不经意间的摩擦,传递到每个人的身上。
空气中混合着汗液的酸臭味以及后厨的油烟味,很是难闻。
可大部分人却是无暇顾及这些。
那令人惧怕和震惊的场景仍然盘踞在心头。
女孩拉了拉路清瑶的衣袖,“姐姐,你说我们会不会都死在这里啊?”
路清瑶勉强笑了笑,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出去的。”
女孩很是信任地看向路清瑶:“嗯,姐,我相信你。”
此时,男人走了过来,支开了女孩,有话要对路清瑶说。
男人仔细看了看路清瑶的眼睛,确认道:“你刚刚没有哭出来。”
路清瑶点点头。
男人道:“我明白了。没关系,下次尽力就行,不过,我要提醒你的一点是,你现在是我们全部的希望,你什么时候能够利用眼泪联络到其他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得救,才能获得自由。”
路清瑶抿了抿嘴,双手抓住栅栏,紧紧握住。
锋利的栅栏边缘将路清瑶的手掌划出了一道扣子,微麻的疼痛感从手心处传来,掩盖住了路清瑶心里的钝痛。
半晌,路清瑶看了男人一眼,平静道:“我知道了。”
男人向着她点点头,随即走开了。
后厨中热火朝天,喷香的饭食的味道弥漫开来,很快掩盖住了那股汗液的味道。
有部分人随即淡忘了那被生吃脑子的两人,继续高谈阔论起来,讨论着来到餐馆之后的饭食会不会变得好些。
果然,不一会,来投食的伙计猪将一些炸的喷香酥脆的肉条混合着一些蔬果,从当空扔了下来。
人们疯狂地抢夺起那些一看就是很美味的肉条,迫不及待地塞入口中。
“真香啊,真香啊。”许多人赞叹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被分到了伙食这么好的饭馆真的是运气太好啦!”
不少人纷纷附和,嘴里却被肉条塞满,无暇停顿。
路清瑶却在原地没有动。
女孩此时走过来,将手中的肉条递给了路清瑶,“姐姐,给你,我看你怎么不吃呀,这肉条闻上去还是不错的。”
路清瑶接过女孩手上的肉条,对着后厨中微弱的灯光比了比,皱起眉,“我不是很确定,这肉是用什么做的。”
路清瑶环顾四周,除了他们这些被豢养的“人类”之外,此处并没有其他动物作为储备粮养着。
女孩顺着路清瑶的目光看去,瞬间脸色一变,“姐,你是不是怀疑……”
“是。”路清瑶打断了女孩的话,“其实吃了也不会出什么身体上的问题,但我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路清瑶看着周围大快朵颐的人,有的人盯着肉条沉思了一会,却实在抵挡不住香味的诱惑,一口咬了下去。
“发现问题的不止我一个人,但他们还是选择吃,所以,就算你说了,不愿相信的人依旧不会相信,但你很可能成为众矢之的。”路清瑶道。
“我明白了姐,谢谢你,”女孩将手中剩下的肉条放下,“但我还是要去提醒齐无哥一声。”
路清瑶点了点头,“去吧。”
女孩随即离开了路清瑶的身边。
路清瑶也将肉条放下,捡起地上的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她随意地向四周看去,女孩正穿越拥挤的人群,向着齐无的方向行进。
可路清瑶却看见,之前那个男人正拉着齐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齐无脸上无甚表情,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转头径直离开。
路清瑶看着齐无向这边走来,似乎在沉思,连女孩对着他耳边说几句都没有什么反应。
路清瑶走上前,笑着拍了一下齐无的肩膀。
齐无立刻被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一步。
“怎么了?感觉你有些魂不守舍的。”路清瑶微笑地看着他,“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了吗?说出来,大家一起好解决呢。”
齐无抬起头,看向路清瑶,眼神里有些不明的意味,“姐,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随即,齐无不再搭理路清瑶,拉着女孩走开了。
路清瑶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心想,算了,估计是孩子青春期吧,想法和说的话都有些奇奇怪怪的。
一顿晚餐吃完,笼子里的人们都饱地捂着肚子四处挪动,哎呦哎呦地赞叹着好吃。
路清瑶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剩下了许多蔬果,却没有残留一块肉干。
后厨的动静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忙碌。
此时正值夜市高峰期,后厨里的气氛更是热火朝天,不断有伙计猪进进出出,吆喝着递给厨师猪一张又一张的订单。
半晌,伙计猪走后,厨师猪看了看桌面上留下的订单,两只蹄子六个指头轮流掰来掰去,似乎在测算着数量。
随即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案板上剩余的肉,走向了关着人类的大笼子。
一个高大的影子从笼子上方投影下来,遮住了大部分光亮。
厨师猪很是认真地看向人类,似乎在挑选着。
人群中一下安静下来,大多数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害怕。
甚至有人暗地里出手,将同伴默默向前推了推。
路清瑶见此,皱起了眉头,默默向栅栏边退去。
厨师猪此时似乎确定了人选,向下伸出了蹄子。
可就是这时,突然从背后伸出来一只手,猛地将路清瑶推了出去,就要撞上厨师猪的蹄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那道残忍的菜的原型——生吃猴脑,是真的存在的。建议小可爱们不要去搜,有点可怕。不过现在这道菜已经渐渐消失了,说明动物保护这件事渐渐受到了重视,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