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路清瑶惊讶道。
魏云棋皱了皱眉,“看来这一次的凶手,着急了。”
趁着混乱之际,魏云棋和路清瑶偷偷偷溜出了杂物间。
地毯上是被鲜红血液浸染的痕迹,滴滴血水从缝隙里穿梭流动,空气中的血腥味呛得人直犯恶心。
走廊的正中央依旧躺着一块完整的人皮,从被抽干了血肉的形状里,只能隐约看出尔珊珊身前的样貌。
路清瑶和魏云棋来到了衫家的房间。
衫林森的尸体依旧如上次轮回那般。
尸体□□,布满了青紫色的鞭挞痕迹,双眼直瞪着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尸体上的衬衫被撕裂,领带依旧不知所踪。
衫林森嘴里叼着的依旧是那样东西,仍是以一个最不堪、最屈辱的方式,再次离开了这个世界。
路清瑶和魏云棋对视了一眼,彼此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衫柔。
能在非夜晚杀人的,必定只有爱神的信徒以及帮凶。
而对衫林森有这么大仇恨的,除了已经死去的伍有才,只有衫柔了。
况且衫林森的尸体——还有这很强的xing暗示意义在里面。
衫柔在第一个轮回中,第一夜挨家挨户打招呼不要杀衫林森,给自己安上一个贤妻良母的好角色,为此大大降低了嫌疑。而第二个轮回里她没出现,是因为她清楚自己只能杀伍有才,所以没必要出现。
毋庸置疑,衫柔就是两位凶手之一。
衫柔恨他,恨伍钱钱,甚至很有可能恨所有人。
回到房间后。
路清瑶问道:“我们现在确定了其中一个人,你准备怎么办?”
“现在将衫柔推出来,一定不是最好的办法,”魏云棋道,“现在衫柔的位置应该是最安全的,如果不是我们具有上一次轮回的记忆进行推导,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去。”
路清瑶点点头道:“是的,根据规则,除凶手和帮凶外,幸运儿每人只能担当一次,衫柔的次数在大家眼中已经被用完,构不成威胁。”路清瑶将目光投向了门外的方向,“毕竟这群人,也不是真的朋友,关键时刻,一定选择明哲保身。”
“对啊,他们的想法就是,只要今天晚上死得不是我就好。”魏云棋道,“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那不就是说,只有当我们两个其中一人成为幸运儿,才能夜间许愿将衫柔杀死。”路清瑶道。
魏云棋点了点头,“现在还剩易浅浅、尔立、衫柔、史嘉诚、史丽,以及我们两个,一共7个人。我们能选中的概率只有2/7,太低了。”
魏云棋脸色有些阴沉,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有的办法,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用。”
路清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帮你。”
“好。”魏云棋道,“你是女孩子,有些时候更方便些。”
路清瑶直起身,准备出门,“搜集线索的事情你来吧,其余的交给我。”
*
走廊上静悄悄的,那张人皮依旧躺在地毯上,还未消失。
路清瑶想了想,直接去了餐厅。
众人在看到两具尸体后估计会受到不小惊吓,会各自回房休息。
而衫林森的尸体未消失之前,衫柔为了维持柔弱的形象,一定不敢独自回房间。
若是以前,可能会被尔珊珊接回去坐会,但现在尔珊珊死了,其他人更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来关心她这个孕妇。
所以,衫柔很大概率独自一人留在餐厅。
路清瑶来到了餐厅,果然看到了所在角落里无助抽泣的衫柔。
在衫柔身边坐下后,路清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柔姐,你节哀。”
衫柔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林森他……他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柔姐,你要打起精神,至少,要为你自己的孩子想想啊。”路清瑶道。
路清瑶轻轻环住衫柔的肩膀,想拍拍衫柔的肚子做出关心孩子的作态。
却被衫柔巧妙地躲开了。
路清瑶手顿在半空中,心中疑惑,敏感的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算上上一次的轮回,衫柔已经累计三次没让自己碰她的肚子了。
路清瑶看向衫柔,眼神变得更加地探究。
衫柔顺势拉过路清瑶的手,停止了哭泣,“清瑶,你说得对。我还有宝宝。他是林森唯一剩下的血脉,我要哈好好保护他。”
路清瑶脸上挂起了笑容,她抬起另一只手,帮着衫柔擦了擦眼泪,“这才对嘛,柔姐,相信我们一定能捉住幕后真凶,帮林森哥报仇的。等大家一起出去了,你要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林森哥在天上也等着看孩子的出生呢。”
衫柔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路清瑶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清瑶,谢谢你。”
“没事儿的,我们都是朋友,替林森哥照顾你是应该的,”路清瑶道,“只是不知道林森哥是招惹了谁了,被下了这样的毒手。”
衫柔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没料到路清瑶会想说这个,低下了头。
“柔姐,你最了解林森哥了,要不赶紧想想看,谁最有可能杀了他,”路清瑶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林森哥会不会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啊?”
衫柔的手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路清瑶将她的反应看在了眼里,继续道,“那可坏了——万一那个秘密的拥有者再找过来可怎么办?”
一把拽住衫柔的胳膊,路清瑶道:“那人万一杀了林森哥之后,害怕秘密再被泄露出去来杀你了怎么办?”她仔细贴近衫柔的耳朵,“毕竟秘密这种事情,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啊。”
衫柔的眼神开始变得若有所思。
路清瑶道:“柔姐,我送你回房间吧,林森哥的尸体这个时候应该消失了才对。你进去后,就一直待着,任谁来都不要开门。”
衫柔点点头,眼神里升起了些许恐惧。
路清瑶随即将衫柔扶回了房间,交代了几句安全问题,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路清瑶发现魏云棋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了?”魏云棋道。
“看衫柔的反应,应该是成了。”路清瑶道,“你呢,进展如何?”
“易浅浅和尔立呆在一起,所以我就去了易浅浅的房间。”魏云棋道。
“她的故事应该比较简单。就是一个肖想着别人男朋友的小姑娘。”路清瑶道。
“是的,她的故事是挺简单的。”魏云棋道,“但尔立的故事就有点意思了。”
魏云棋递给了路清瑶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里面的相册,上面是易浅浅的日记。
路清瑶大致翻了翻,渐渐皱起了眉头。
易浅浅是尔立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嫁给尔立当新娘是毕生的理想。然而,易浅浅从小学习不是很好,家境也一般,尔立的母亲就不是很喜欢她,一直撺掇着尔立找一个条件更高的女朋友,然后就遇见了尔珊珊。
尔立一边和尔珊珊以正式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着,一边和易浅浅依旧保持着紧密的联络。尔立口头上称易浅浅为自己的妹妹,在私底下却是和她关系亲密,以情人的方式相处着,并许诺会尽早甩了尔珊珊,和她在一起。
这段关系一直被尔立隐藏地很好,直到他和尔珊珊即将要结婚的时候。易浅浅知道后,不再淡定,而是冲到了尔立的面前对峙。尔立依旧那样,哄着易浅浅说,自己会在结婚前,扫除掉尔珊珊这个障碍,然后和她在一起,只要她按照他所说的去做。而尔立让易浅浅去做的,就是凭借美貌,嫁给比自己年龄大很多的暴发户易风明,然后借故离婚,骗取高额财产。
尔立和易浅浅说自己的母亲之所以看不上她,就是因为她没钱,若是有了钱,她就能顺利和自己结婚。
易浅浅答应了,就跟着尔立一起来准备举办集体婚礼。
“这姑娘是真傻啊,”路清瑶看完,不禁摇摇头,“男人果然都是狗,一句话都不能信的。”
狗男人之一——魏云棋躺枪。
魏云棋咳嗽了下,“这样,易浅浅和尔立就很有杀尔珊珊的动机了。再加上他之前在伍家的衣帽间里,对衫林森的语气很是不满,对衫林森的动机也成立。”
“你是说他很有可能是衫柔的帮手?”路清瑶道。
“不,我觉得他比较像抗推位。”魏云棋道,“不过一切结论,最好在今晚的集中讨论之后再下。”
路清瑶点点头。
正在此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路清瑶和魏云棋对视一眼,赶紧冲了出去。
隔壁住的房间是尔立和尔珊珊的,此时易浅浅正一脸惊恐地跌坐在沙发前的地上,不住地向后爬去。
身边的尔立的躺倒在沙发上,被一支无形的大手控制着身体。
他大张着嘴巴,里面的舌头却已经不见踪影,只能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那声音干哑而尖锐,仿佛在经历极尽的痛苦。
那只无形的大手,一把伸进了尔立的身体中,尔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掏出了一个大洞。
那只手随后一把将肋骨从尔立身体里,一根、一根地取出,扔在了地上。
易浅浅吓得连滚带爬,四处逃窜,那骨头似乎长了眼睛似的,根根都能集中她。
直至将所有肋骨抽出,尔立的躯干主体只剩下了一团烂肉,无力地瘫软在了沙发里。
鲜血顺着那一个个拳头大的洞口流出,顺着沙发上的丝绒滴落在洁白的瓷砖上。
一地的碎骨搅和着带着丝丝血肉的肋骨,仿佛身处阿鼻地狱的屠宰场。
不知谁是刀俎,但自己定是那鱼肉。
作者有话要说: 骚操作基于概率——如何提高自己的幸运值,让对手降低自己这边的不确定因素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