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钱钱和衫林森有私情?”路清瑶很是惊讶道,“伍钱钱这么高傲的人,怎么会看上衫林森,太奇怪了。”
“或者……伍钱钱与衫林森的关系不仅仅停留在男女之情的纠葛上,和公司会有所牵扯。”路清瑶手撑着下巴,靠在沙发上,认真地思索。
路清瑶条理清晰,注意力集中在事情的本身之上,却没有发现魏云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白日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柔和而艳丽,这一刻的路清瑶,美得有些耀眼。
路清瑶想到了什么,抬头,魏云棋有些尴尬地错开了视线。路清瑶也没在意,道:“有矛盾就一定会有恩怨,再加上第一天夜里的试探游戏性能的想法。双重条件下,成为凶手的可能性也会更高。”
“所以,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再去搜查。”魏云棋放下茶杯,道,“另外,我还有一点有些不安。若只是每天晚上有幸运儿杀人,对于爱神信徒来讲想要我们全死,着实有些困难,这对他们来说,太过不公平。明明他们应该是优势方,现在看来,反而是处于劣势的。”
“你的意思是,信徒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杀人?”路清瑶道。
“是,”魏云棋起身,看向路清瑶,“无论如何,还是先找线索,走吧,行动。”
“等等,”路清瑶拦住了他,“你要搜查房间的话,衫柔还好说,伍钱钱和伍有才,看上去不像是能让我们进房间随意找线索的人。”
魏云棋看着路清瑶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再想想。”
“难道……”路清瑶皱了皱眉,魏云棋将目光转向了某个房间的方向,路清瑶明白了过来,“你要找史嘉诚?”
“对,史嘉诚和伍家有许多业务往来,知道的东西一定不少,”魏云棋道,“随便找个事情把他们拖住一阵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行,那我去把衫柔也叫出来支开,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衫家的房间。”路清瑶道。
说完,路清瑶率先出了房间。
留下魏云棋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有事业心呢……”
*
史家房间门口。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史嘉诚在听了路清瑶和魏云棋的话后,点头表示同意帮忙。
史嘉诚随即立刻动身,就要去找伍有才和伍钱钱。
他顺手想直接将房门关上。
路清瑶站在他身后,从门缝中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门躺在床上,应该是史丽。
只是,他们三人在门口的交流全程中,史丽全程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上前询问。
路清瑶感觉有些奇怪,她问向了史嘉诚,“嘉诚哥,早上听你说史丽身体不太好,现在她感觉怎么样了?”
史嘉诚脚步未停,“她有点发烧,休息下就好了。”
这时,房间里传来史丽的嘟囔声,似乎不是很清醒,“我再睡会。”
史嘉诚答了一句,“好。”
路清瑶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
将伍家的房间交给魏云棋后,路清瑶顺利支开了衫柔,在房间里搜寻着。
衫家的房间不是很大,大体看上去有些普通,但仔细研究这些家具,就能发现用料和品牌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房间被女主人打理地很好,地面很干净,各种柜子里的东西都被摆放得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一点凌乱。
小几、床头柜上,除了装饰的花瓶外,都摆放着两人的亲密合照,甚至在床头上方摆放着一幅用玻璃框裱起来的婚纱照,照片里的一对男女笑得幸福美满。
衫林森意气风发,丝毫看不出现在懦弱、胆小的鹌鹑样,而衫柔笑得甜美,也不似现在身材臃肿、愁容满面。
路清瑶打开了一个放着各种文件资料的柜子。
柜子里的资料却反常地有些许凌乱,并没有分明别类地整理好。
在一堆工作日记和被驳回的策划方案下,路清瑶发现了一份毕业证书。
原来,衫林森竟然是首都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毕业的!
毕业证书的软皮外壳已经脱落,卷起的塑料纸在手中有些扎肉,里面的硬卡纸的边缘竟然有微微翘起,有些地方有些撕裂的痕迹。
看上去,像是主人曾经多次抚摸过,却也被多次厌弃过。
路清瑶有些明白了衫林森为何会变成这样。
名校毕业,一腔抱负,却在公司受到了不平等的待遇。从此一蹶不振,越混越差,名校的光环仿佛成了一件更加讽刺的事情,过去越是光辉,就会显得现在越发地狼狈。
路清瑶拿出随身的手机,拍下了这份证书。
她将其他文件翻了翻,却再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路清瑶在房中踱步,衫林森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很有可能是破局的关键。
不大的房间被她来回转了很多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路清瑶叹了口气,走到房间门口,准备从长计议。
她已经握上了门把手,却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
房间里依旧是那样的布置:一张双人床,几个柜子、一张小沙发。
阳光从侧面照在这些家具上,留下了曲折的影子。
路清瑶突然感觉到了不对。
阳光照射到床底的影子,竟然不是连续的,有一段小的弯折!
床底下有东西!
路清瑶赶紧趴到床底下,果然,有一个小盒子被黑色的胶布贴在了床板的背面。
床底的缝隙不够一个成年人通过,路清瑶只能将手奋力地伸向床底,终于,反手够住那个盒子。
只是床底可以施展的空间有些小,路清瑶将脸贴近床沿,挣扎着用力将盒子向下扯。
手臂被床沿勒出一道深色的红印,终于感觉到了绑着盒子的黑色胶带有些略微的松动。
此时,房门口却传来了有些拖沓的脚步声。
路清瑶心头一惊,孕妇的身形和常人不一样,重心是向前的,所以脚步声会比常人更加的拖沓和沉重。
衫柔要回来了!
一滴冷汗顺着路清瑶的额头滴落到了地上。
此时的她,进退两难,衫柔要是进了房间后看见她,她不好解释,可若是被衫柔撞见从她的房间里出来,她更不好解释。
思忖了半晌,还是觉得线索可遇不可求,路清瑶咬咬牙,心想,大不了就和衫柔说有事情找她,她不在就在房间里等。
虽然这个谎话很蹩脚就是了。
抓紧时间,路清瑶猛地一用力,将黑色的盒子拽了下来。
来不及顾及手臂猛烈磕在床板上带来的剧烈的疼,路清瑶赶紧起身,拍了拍身前的沾染到的灰尘。
脚步声逐渐逼近,在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拿着巴掌大的盒子,路清瑶赶紧把它塞进了衣兜里,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门把手旋转了开来。
此时的路清瑶一头汗水,十分的狼狈,喘气声还未平稳。
她来不及整理自己的仪容,努力将呼吸平缓,摆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门被打开了,露出了淡色衣裙的一角。
是衫柔。
路清瑶已经准备好开口,接受衫柔的怀疑与戒备。
衫柔却突然对着身后应和了一声,再次关上了房门。
拖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过了几秒钟,依旧没有动静从门口传来。
路清瑶放轻脚步,从猫眼看出去。
门外空无一人。
事不宜迟,路清瑶赶紧出了衫柔的房间门。
可刚踏出一步,一只手就从侧面伸出,捂住了她的嘴。
下一秒,一件外套向她兜头套了过来。
路清瑶毫不犹豫地咬住了那只限制她行动的手,胳膊肘向后一击,利落地转身。
却见魏云棋正捂着左胸站在她的身后,俊美的脸都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皱成了一只包子。
“你干嘛?”路清瑶一时既有些愤怒,也有些尴尬。
“小姑奶奶,”魏云棋凑近了她的身边,轻声道,“你背后一大片蹭到的灰,一看就是没去干啥好事。我帮你披个外套,你既不感谢我,反而反手给了我一击。没看出来,你这姑娘家家手劲这么大。”
魏云棋话的时候依旧有些龇牙咧嘴,吸气声不断,真的是疼得不轻。
“那你捂我嘴干嘛?”路清瑶拢了拢衣服,接受了他的好意,面上却依旧倔强,有些拉不下面子,“你这突如其来的一套,当然当你是坏人了啊。”
“你干坏事不要小心翼翼悄悄地干啊,捂你嘴就是怕你走在路上大摇大摆,被当场拆穿,”魏云棋道,“衫柔还是我叫史嘉诚再喊回去的呢。”魏云棋对着天空,脸上的表情泫然欲泣,“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这表情贝戋地路清瑶恨不得当场和他打起来。
魏云棋看着路清瑶的纠结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伸手将路清瑶凌乱的鬓发整理了一下,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路清瑶,眼神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路清瑶一时有些怔愣,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魏云棋的动作。
走廊尽头的房间此时传来动静,有人要出来了。
魏云棋面色一变,顺势挽住了路清瑶的肩膀。
路清瑶没有反抗,露出了标准的笑容与小女儿的姿态,向魏云棋的怀里窝去。
迎面而来的正是衫柔。
两人和衫柔迎面相遇,微笑地点头打了个招呼,错身而过。
走廊上恢复静谧。
“滴”,一颗水珠落地,发出了脆弱的声响。
渐渐地,水声速度加快了起来,走廊之上仿佛下起了一阵小雨。
众人都从房间里出来。
一滴水珠滴落在了路清瑶的脸颊上。
她伸手将水珠挥去,摊开手,却发现是鲜艳的红色。
这分明是血雨!
雨势越发地加重,竟然还带了呜呜咽咽的风的哭嚎,仿佛在哀叹着又一个生命的陨落。
一片片的鲜红从头顶倾泻而下,分隔了众人的视线,一时间竟分不清近处之人是人是鬼。
几分钟后,雨停了。
湿漉漉的地毯上,鲜艳的红色液体依旧流淌着,顺着缝隙流入一个个房间。
女人尖锐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路清瑶抬头看去。
一张被抽干了的人皮,从走廊的天花板上渐渐飘落,最终横躺在了充满血腥味的鲜红地毯上。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嘻嘻
我们瑶瑶在某些方面就是缺根筋哈
事业型女强人,谈啥恋爱,就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