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对于自己的国家闪击攒茅邑,也觉得奇怪,而后的惨败、周军来临,更是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自然也就没有多少军事上的准备。
南阳就这样落入了周人的手中。
陈铁汉继续攻击。
他满带着叶茂的意志,所向披靡。
第二个邑又被攻下了。
……
……
“周的动作很快。”晋文公的神色显得有些严肃,说实话,虽然有心试探叶茂,但是对于周人的动作以及自己所得到的结果,却还是猝不及防。
但是无论如何,他看起来是丝毫没有惊慌的意思,显得是如此平静。
站在他面前的是狐偃。
“我也意想不到。”狐偃说道。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您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相信那所谓‘神女’的话的。”他又道。
晋文公笑了笑。
“不需要怪她。”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她替我说出来了。”
这一说法,叶霜雪知道,狐偃倒是第一次听说,于是他微微诧异。
“那么主公准备怎么办?”他问。
“你觉得呢?”晋文公反问。
“我们还是不宜和周就这样起大冲突。”狐偃回答。
“我也是这个想法,”晋文公微微一笑,“尽管我们并不怕他。”
“所以?”狐偃又问。
“和谈。”晋文公道。
“去找大王?”
“先去军中,探探那个叫什么陈铁汉的口风。”
“陈铁汉?”
“是,是大王的新秀,这个人很有能力,我们必须要小心。”
“主公知道得真多。”
“这些事是最基本的。”
狐偃沉默了一会儿。
“那么……我去?”他迟疑着试探。
他觉得,以晋文公现如今的态度,这个坑爹的差使极有可能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晋文公所说的话倒是令他感觉到有点意外:“不,你不用去,让赵衰去。”
……
……
当此时,晋的大军才彻底做好准备,和陈铁汉的军队对垒。
周人前进的步伐终止。
但是看陈铁汉的架势,他很快就又会发动攻击。
谁都没有想到,面对国土反过来被侵犯,晋人并没有选择先打了再说、一雪前耻,而是派出了一名使者,来到了陈铁汉的军营之中。
陈铁汉接受了他的拜见。
陈铁汉抬了抬眼,他并不认识身前的这个人,也不准备和他多加认识。
但是对方所说的话还是让他感觉到意外:
“你好,我是晋国主公派过来的使者,我叫赵衰。”
赵衰,这个名字,放在这个时代,即使是再怎么自命清高的人,都很难对之产生忽略的心境。
陈铁汉不准备认识对方的那种心态被打破了。
于是,不善言辞的他最终还是冷冰冰地回应道:“你好。”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对方几眼,像是要看看清楚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到底和普通人有些什么不一样。
但是他看起来也实在是太普通了,和所有人都一样。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坐。”陈铁汉又说了一个字道。
赵衰很是自然地施了一礼,坐了下来。
对于此行的最终目的,他暂时并没有准备说出来,他只是看着一身甲胄的陈铁汉,开口说道:“将军最近小有名气,将军自己知道吗?”
“没去了解过。”陈铁汉回答。
赵衰有些看不透他,他不清楚陈铁汉现在究竟是不善言辞还是不怎么想和自己说话。
但是他还是很连续地顺势点了点头,道:“在灭翟之战中,将军大放光彩。”
“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不论结果。”
赵衰感觉同这个人说话,的确挺没劲的。
“我想对于我此行的目的,将军应该有所了解吧?”他觉得面对这种人,还是索性直接提到重点为好。
“是想让我们撤军吗?”陈铁汉问,“你知道的,暂时来看,这不太可能。”
“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意思,也的确知道暂时来看不太可能,所以我想和你谈谈,最起码……”赵衰顿了顿,“你们的军队不要继续前进了。”
陈铁汉的表情就像是一尊泥塑。
“暂时,我们不会前进,但是这并不代表大王下了停止进攻的命令、我作出了停止进攻的决定。”
“你们晋的主力部队到达了,挡在了我们的前面,所以你们应该感谢他们。”
“只是这样强大的军队,用来扰乱别人边境的民众,让他们颠沛流离,岂不是觉得太过浪费了?”
赵衰倒是没有想到,陈铁汉这样的人,也会用暗暗的手段来进行讥讽。
于是他不禁笑了笑,道:“是你们的边民侵占我们的土地,然后又用边军教训我们的边民,我们只是正当防卫而已,至于最后的结果,只能说应该在大家的预料之中。”
陈铁汉不想和他辩驳,因为没有结果,所以他只是道:“也是,现在的结果,也在你们晋人的预料之中。”
可以说,这是一种羞辱,赵衰却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他道:“如果境况持续下去,现在的结果也不代表最后的结果,而最后的结果,恐怕也是某一方不愿意看到的。”
这应该算是一种威胁。
赵衰看不出来对于这份威胁,陈铁汉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陈铁汉沉默良久。
他道:“其实这些话,你不应该同我说,我只接受命令,而我的命令就是攻打你们晋国、为死去的周人报仇。”
赵衰看着他的脸,像是要看出这句话中他的认真程度。
接着便道:“既然如此,我希望将军为我引见给大王,因为我知道,现如今,我想直接见到大王,不一定容易。”
接下来,陈铁汉所说的话叫他皱起了眉头:
“很抱歉,现在,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够随意找到大王,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怎么个说法?”赵衰问,“将军,我想,就算你不准备对我们晋国保持克制,让你带我去见大王,这一要求并不过分吧?”
陈铁汉冷冷地看着他:“我很少撒谎,特别是在这种没有必要的事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