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允到五点多才睡着,云舒把他放在婴儿车上,盖好被子,便又去看陈丽,陈丽的点滴还剩一半,六点多,日头也出来了,暖阳投射进屋里,云舒洗手出来,沙发上邱文肆的薄被被掉了一半在地上。
云舒走过去,捡起薄被,打开,披在邱文肆欣长的身上,沙发毕竟小,他的身子微微有点弓起,脖子靠的位置有点歪,云舒靠前,伸手推推他的头,眼下的这个男人,眉目刚毅,鼻高翘挺,睡着的他,有着平时所没有的柔和,他那双眼睛一旦睁开,总是无形中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犀利。
手猛地被握住。
云舒回神,刚刚还在想的那双眼睛带着几丝朦胧看着她,云舒慌张地甩开他的手,脸颊微红,再一看刚才她靠近的位置,正好在他的上方,那个姿势……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多想,“我,我你……我我帮你盖被子,你的头……”云舒比比动作,“刚才差点掉地上。”
邱文肆的眼神恢复清明,他缓缓坐起来,对云舒的解释充耳不闻,拉掉身上盖好的被子,他走向洗手间,留下云舒一个人坐在原地红着脸,又想着怎么解释她刚才的动作。
邱文肆掬了一些水扑向脸部,清凉的水让他的脑袋又清醒了几分,镜子里的男人依然是那样的犀利,他的面相像他父亲,骨子里的性子也像他的父亲,他这辈子只对过两个女人好,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宋娜,宋娜从小就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由于身体不好,他被迫当护花使者,从幼儿园护着她直到她大学一年,宋娜年纪越大,心脏的承受能力越差,导致宋天章最后只能携家带业到美国发展,邱家没跟去,但是他和宋娜的婚姻则早就坐定了,他以为他这辈子专心疼爱宋娜就行了。
可是刚刚,他睁开眼看到的那张小巧的如白兔般的小脸在他跟前,等她挣扎,他才发现他竟然握住了她的手。
或许,这都只是一个意外,一个不可复制的意外,对云舒的怜惜,不过就是一种同情,他没碰到过这么惨的女人,却故作坚强的女人。
尤其是昨晚在酒店里,看到她那双布满绝望的眼睛,连他都有种仿佛此时就是末日的感觉,怜惜同情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心头。
会帮她到现在。
就当他……做了一件善事。
从洗手间出来,沙发跟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碗热粥,热粥的旁边放着一些文件,整理好心情的云舒说道,“你喝点粥,这些文件是谭先生送来的,他已经回了杨市,你要是……忙的话也可以先走,我一个人可以的。”
邱文肆眯起眼,没吭声,坐下把粥喝了,便开始查看文件,期间打了几个电话,而在这期间,陈丽也醒了,醒过来的陈丽仿佛老了好几岁,她患得患失地要抱云允,云舒担心地守着她,顺便联系了一些人,关于后天安葬的细节。
中午的时候,陈西诗来看陈丽,知道云李安死了,她拉住云舒的手道,“节哀顺变,那张支票就当是我送给叔叔的葬礼费,关于弄垮于青山的事情,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云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谢谢你,支票我还是不能用你的,多谢你,于青山的事情到时可能真的需要你帮忙。”
云李安在于青山酒店门口被打死的事情在徐宁县传得沸沸扬扬,于青山被警察抓了,但是云舒知道,于青山在徐宁县是有人的,他不会那么容易坐牢的,所以她一定要在他出来之前,让他永远都出不来。
陈西诗坐了一会就走,她临走之前,把云舒拉到门外,眼神看着病房里正在看文件的男人,“云舒,这个男人……是?”
云舒愣了愣,脸上微涩,“他是我上司。”
陈西诗点点头,继续说道,“云舒,如果你活得不够漂亮,可以借助男人活得精彩,我看他的手指没有戒指,应该是未婚,这个男人肯陪着你,对你肯定是有点意思的,你要抓住任何机会,说不定,很快你就可以扬眉吐气让石乔后悔了。”
云舒很诧异,她完全没想到这些,她和邱文肆完全是两个世界的,连一点可能都没有。
“西诗,谢谢你,我……”我做不到。
陈西诗看出她的意思,呵呵一笑,“也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的。”在哪里都是替身,却又忍不住去利用对方。
云舒握住陈西诗的手,“西诗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陈西诗苦笑,“谁没有苦衷,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到小时屋来找我,你的两个弟弟,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出来的,让他们恢复上学的。”
云舒感激地一连说了几个谢谢。
回到病房,陈丽抱着云允,床边坐着邱文肆,两个人正在聊天,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陈丽对邱文肆的看法转变了许多。
看着邱文肆的眼神也越来越满意,直到听说他是云舒的上司时,简直就把他当女婿对待,从邱先生喊道文肆,这一系列的转变,让云舒又羞又涩,可是也有点难堪,母亲就如抓住救命草似的。
趁着邱文肆出去接电话,陈丽抓住云舒的手,“你得活出个人样来,得让石乔看到你活得更好,所以……妈妈知道你一个人也可以,但是女人始终是要嫁人的,之前我和你爸爸看走眼,你这个上司能这么帮咱们,除了是一个好人外,对你一定是有意思的,你得好好把握。”
下午,陈丽的出院手续办好了,云舒正在收拾东西,石乔拎着水果就进门,云舒整理行李的手一顿。
陈丽不客气地说,“你来干什么?”
石乔脸色微变,有几分尴尬,“伯母,我……我来看看您,看看云舒和……云允。”说道云允,石乔的喉咙像被人掐住似的。
云舒丢下手中的行李,上前,指着门口,“你走,也别喊我妈喊得那么亲热,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我见到你家的狗都会绕路走,请你离开。”
眼前的女人冷着脸,那张小巧的脸愈发清瘦,从离婚后,石乔没那么认真看过云舒,他被她的一席话说得十分没面子。
“云舒……有什么需要……”他企图开口。
“不需要。”云舒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声撕揭底,“你走,你快点走!”
石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咬牙切齿地说,“不知好歹。”说着就往门口大步走去,刚一到门口,就碰到正准备进门的邱文肆,石乔看着邱文肆,转头指着云舒,“他就是你的新欢?所以今天才有勇气跟我说这些放肆的话?!”
他的羞辱让云舒跳起来,“你在说什么?石乔,你给我滚!远远地滚!滚!滚!”
“呵……我这就走。”石乔对上邱文肆的眼,“我穿过的破鞋你也捡,看你一表人才,没想到品位这么独特……啊!”
他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就将他打了倒退两步,身子撞到墙壁,石乔正觉得后背发疼,眼前一黑,男人的拳头再次袭击上他的脸和腹部,疼得他弯下了腰,石乔咬牙勉强想站起来,云舒从上前去,一脚狠狠地踹向石乔的鼠位。
“啊!妈的!”石乔的脸疼成猪肝色,这两三下,加上云舒的那一脚,他完全站不起。
陈丽拍手叫好。
“云舒,干的好!文肆,你太男人了!”
云舒大喘气,对石乔狠狠地说,“从这里滚出去,以后别让我看见你,陈缘缘做的那些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迟早我会回来收拾你们的,皮都给我绷紧点,石乔,我最后说一句:恩断义绝,你听清楚了,我会告诉云允,他爸爸已经死了。”
石乔宛如丧家犬似的,身上的疼痛还没缓过来,“云舒,你给我记住。”
说完他一瘸一拐地离开病房,甚至还回头看了眼邱文肆,在邱文肆犀利的眼神下,哆哆嗦嗦地说,“你……穿我的破鞋,哈哈……”
邱文肆的拳头刚捏起来,石乔的脸色立即变得惊恐,撒着两条不太利索的腿急忙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喵~>▽<为了不被和谐
我把……欲/动打成愈动
快夸我温柔帅气体贴能干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