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离火锅店不远,开车没一会就到了。
高媛看看毫不吃力背着闻泽齐的俞酒,又看看在工作人员身上软成一滩泥的程白。
得,她还是帮小白吧,老板估计还不想她去照顾呢。
那个帮着扶闻泽齐的工作人员也喝了些酒,虽然好像是少数几个能走稳的人,但现在后劲一上头……
砰!——
俞酒把闻泽齐扔到床上,回头。
只见那个工作人员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半个身子在门外半个在门内。俞酒走过去,见没有人就单手把人拎出去,本想直接扔地上,但俞酒歪头想了想还是让人靠在了墙上。
回屋,关门。
俞酒看向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闻泽齐。
好像……应该先给洗把脸?
俞酒拿着条湿毛巾走向床,擦过男人锐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在唇边一顿。
她的猎物,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长腿一跨,俞酒骑在闻泽齐身上,弯腰,低头,在嘴唇即将与男人的唇相接的时候一划,贴上了他的颈侧。皮肉之下,跳动的颈动脉中,应是最美味的食物。
舌尖润湿那一片肌肤,尖牙轻磨,只要用力便能轻易咬破他的皮肤。
只是真的尝到,她能忍住不撕碎眼前的男人吗?
俞酒眉头一皱,双手一撑想直起身子。
却突然听见——
“你在……干什么?”
沙哑的,带着些微微的颤抖,无力的声音,浓厚的鼻音。
显得……特别弱小。
俞酒想到了网上的一个形容,很适合用来形容刚刚的声音。
软糯到引人犯罪。
俞酒的眼神突然暗下,她不仅没有直起身子,还托住了男人的后脖颈拉着他微微仰头,将身子压得更低。她的嘴唇贴上了男人的耳垂,声音喑哑,“你很香。”
俞酒的本音论低沉磁性不输闻泽齐,可并不会让人误以为是男声,有着些女性独有的魅意。威严弱了一点,更抓人耳。
闻泽齐刚醒了些的酒又醉了几分。
“喝酒的人……都很臭的……怎么会香呢。”
俞酒终于支起了身子,低头凝视着闻泽齐。
狼妖凝视着自己的猎物,足够认真,却不知为何不够凶狠。
她舔了舔尖牙,扯起了唇角,“确实很香。”
闻泽齐尽力张开眼,终于在一片朦胧中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这是从小就会出现在他噩梦中的人,也是他唯一追过的明星。
他害怕的,喜欢的,为什么是一个人呢?
越想越难过委屈。
酒精上头让闻泽齐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抿着唇盯着俞酒看,看着看着就湿了眼眶。
“俞酒儿……你不要欺负我了……”
俞酒双手突然冒出利爪,嵌入了柔软的床垫。
她的脑海中有什么炸了开来,像第一次独自捕猎的感觉,兴奋又激动,可又不完全是。完全无法理解,可现在的感觉——
足够愉悦。
“不会欺负你的。”她说道。
闻泽齐满足地弯起了唇角,再也敌不过酒精的拉扯,陷入沉睡。俞酒又低下了头,在闻泽齐颈侧深深一嗅,低笑着道:“晚安。”
问,宿醉一晚要多少天才缓的过来?
反正第二天是不太可能的,袁康平也不急,那个占着拍摄场地的老家伙早跟他说了要延迟一天,不然他也不敢在应思雅在场的时候让人上酒。
快三十的人了,长得像个小姑娘,精气神也是个小姑娘,精力旺盛的人来疯。
精力旺盛?
照顾了程白一晚的高媛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精力旺盛,真是……人不可貌相大开眼界啊。
高媛带着奇奇怪怪的表情走出房间,正好碰见迎面走来俞酒跟她打了个招呼就要进房间。她突然拉住了门把,脸上有些许惊恐。
俞酒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酒儿啊,boss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给他洗了把脸就走了,你去看看?”
“……哦。”
高媛缓缓放开手,在俞酒要推门的时候又猛地按住了门框。
“那个……你要进去啊。”
“当然啊。”
“小白他……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什么样子我没看过。”
等等,小白白喝醉了,不会是露出了原型吧。
俞酒面色一寒,冰冷地扫了高媛一眼,高媛一愣,后退一步收回了手。
看着在眼前关紧的门,高媛默默按住了额头,门内,程白把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
俞酒上前戳了戳,“兔耳朵没出来,你没露原型吧?”
程白声音闷闷地,还有些哭腔。
“没。”
俞酒眉头皱紧,粗暴地掀开了他的被子,看见了整个人红到快冒烟的兔妖小少年。俞酒一乐,戳了戳他的脸颊。
挺烫的。
“怎么了?你酒后失贞了?”
程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没有半点气势地瞪了俞酒一眼,又气又委屈地反驳:“没有!”
俞酒敷衍地点了点头,视线往下一扫,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张狂地大笑起来,“小白白,你是不是站了一晚上!”
“俞酒儿!你小声点!”
见他真的快被气哭了,俞酒还是收敛了一点,只是视线还是毫不避讳地盯着那处,摸着下巴道:“你说奇怪不,兔妖是所有妖怪中最弱的那一批了,可这方面的能力还真是傲视群雄呢。”
“俞酒儿!”程白气急。
“我是在夸你呢。”俞酒丝毫不退让。
兔子急了那也是会咬人的。
俞酒一闪身躲开往门外跑,“小兔子发情了,要我帮你找个母兔子来不?”
砰!——
枕头砸在了门上,俞酒已经站到了门外,正好看见手足无措的高媛。
唇角一勾,有些恶劣。
俞酒在她耳边低声道:“他这方面的能力一直这样,你喜欢吗?”
低沉的声音,轻佻的笑声。
高媛心中两个小可爱的形象都在今天裂开了一条缝,黑洞洞的缝隙里流出的不是厌恶,而是……有些刺激有些带感?
高媛捂住通红的耳根,逃似的跑了。
俞酒大拇指按上了虎牙。
整天待在闻泽齐身边,高媛的味道也不错呢,不过她不会抢自己朋友的猎物。
醉酒的时候居然没露出兔耳朵,小白足够信任高媛。
一天过得很快,第二天袁康平带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地进场,刚好碰见刘峰带着几个人出来。两个老友一见就来了一个拥抱,先礼后兵。
刘峰道:“我可是为了你特地把几场戏都提前了呢,怎么回报我?”
袁康平:“得了吧你,你定了多少天我不知道?还是我大度多给了你一天。”
刘峰:“这的负责人是我大学同学,我续场你包场一起去,你看他给谁面子。你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说着他若有似无地看向俞酒。
袁康平伸手在他面前挥挥,“别惦记了,合同都签了,你没机会了。”
“你这事做的事真的不厚道啊。”
“你这部戏还在拍呢,有这么快?我拍完了你再去找酒儿不就行了?”
“我还不知道你吗!龟毛得很,鬼知道你要拍多久!”
“我龟毛?!是你敷衍!”
“这话我可忍不了了啊!”
两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应思雅乐呵呵地凑到俞酒身边,“可以啊,小酒儿,比你师姐我还抢手。”
俞酒心不在焉地谦虚了一下。
应思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嫌恶地一撇嘴,“那个女的是宏星的,玩得开的我见过也理解,可像她这么玩得开的可真没几个。业内人都知道,可无论是媒体还是对头都抓不到她的把柄,关键是啊,和她玩过的那些男人知道自己被绿还一个个舔得欢,跟有鬼似的。”
不是有鬼。
俞酒也知道为何没人抓得到她的把柄。
那是只狐狸精,估计有上千年的道行了,妖气掩盖得很好,不过她还是闻到了一股骚味,毕竟她堪比大妖的妖力可不是虚的。
只是如今妖族稀少,若非死仇同族不会相残。
俞酒眯起眼。
幸好这只狐狸没见到闻泽齐……
闻泽齐昨天醒过来就匆匆踏上回公司的路程,没见俞酒,因为……不敢见。
他做了个梦,梦见俞酒跨坐在他身上,轻咬他的耳垂,舔过颈侧,喉结,锁骨,再往下——
啊啊啊!
梦境是现实的愿望满足?
不!他绝不会对那个暴力女有那种想法!
还有几种说法,梦境与现实相反,或者映射。
闻泽齐低头翻着手机,神情严肃认真,如同在看高等数学。
这个……梦境来源于现实记忆,潜意识让真实的记忆以梦境的形式呈现。那就是说,他那个梦有可能是真的了?!!!
闻泽齐猛地捂住嘴,耳朵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激动的。
他缓了一下后轻咳一声,问高媛:“那天是谁把我送回去的?”
“酒儿啊。”
“就她一个?”
“就她一个。”
“……她在我房间待了多久?”
“我一晚上都在程白那。”高媛说话大喘气,把闻泽齐的心跳拉到顶点才道:“不过她说给你洗了把脸就走了。”
闻泽齐无声地长舒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又提起心来。
俞酒儿又不是第一次骗人了!他必须去问问!
“回去。”
“……boss,新产品的会议一直等着您呢。”
闻泽齐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口气道:“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