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山下的客栈几乎都住满了,无忌他们第一天居然没找到住的地方,只能在马车上再委屈一晚,寿南山同往日一样,拿了铺盖自己在马车旁的地上睡。
第二天再去各家店,无忌他们发现虽然住店的客人有刻意掩饰了,可是很明显,他们身上都带着功夫。
好不容易找到个有空屋的,又有一伙人几乎也是同时跟老板说要房间。
两边是不好惹的样子,来的都是大爷,老板谁都不想得罪,这些天来的这些舞刀弄枪的怪人可真是让他吃够了苦头,不能招惹不说,还得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想把他们赶走都不成。那些人可都带着功夫,跟平日的香客不同,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店里的伙计也是叫苦连天,他不得不加给工钱,伙计们这才没有下工。
他想想说:“几位爷,这店里单人的小间也就剩两间房了,其他的房间是一间都没了,您几位自己商量谁要房间吧。”
对方的两个人满脸不肯退让的样子,明显若是说不通就要动手。
青书说:“咱们也别让店家为难,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相逢就是缘——”
对方稍矮的那人呛声说:“怕就怕结的是恶缘。”
青书和气地笑着说:“敢问兄台姓名?”
那人并不客气:“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冼冷霜。这是我师兄炅炩火。”(gui linghuo)
这师兄弟两个人名字与性格相反,那个做师兄的不似师弟这般毛躁,个性沉稳,一言不发。冷静的在一旁观察。
青书笑笑说:“原来是冼兄和炅兄,在下宋青,这是我师弟曾阿牛,那个是我的管家。无论今儿
是喜缘还是恶缘,有缘就是不易。要我说咱们不如用个不伤和气的法子。”
“宋兄弟请说。”在一旁警惕地与无忌对视的炅炩火终于开口说话了。
青书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咱们就把自己的优势都列出来比比,让大家点评。”
炅炩火和冼冷霜所属的门派名不见经传,极是隐秘,并不参与武林诸事。这次也是他们的师父被
友人苦苦央求,他们才被派出来的。
冼冷霜平日被师父管得紧,出来忍不住行事张狂了些。听青书的要求,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宋兄弟说怎么比?”
宋青书对寿南山说:“去外面捡两块砖头来。”
店主说:“不必麻烦小哥出去找,我这后院正好有。小二!去拿两块过来。”“好嘞!”既然没有麻烦,这店主也是个爱看热闹的。
拿了砖块来,青书把它们一左一右平放在桌上。冼冷霜问:“是比谁力气大吗?这么问题。”笑笑就要上手。
青书一挡说:“若是拍碎就成那就没意思了。咱们比个有趣点的,把拳头放在砖头上,然后要能把拳头跟砖头贴着的部分打碎,其他的部分半点都不能损伤。”这话听着简单,其实做起来难得很,青书都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自家教主当然是没问题了。
冼冷霜都已经答应人家了,不能临阵退缩。知道自己又惹了麻烦,心虚地看了眼师兄说:“要不我试试?”刚要上手,被师兄推开了,炅炩火把拳头放在砖上一按,轻松就做到了。
无忌看着青书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甘示弱,也完美的做到了。回到他身边,附耳轻声说:“惊讶的表情只准备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炅炩火淡淡的说:“第二局比什么?”同样递了淡淡的一瞥给冼冷霜,他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再多言多嘴,老老实实在师兄身后站着。
青书看得羡慕,什么时候自己在无忌面前也能有这种威严感?羡慕归羡慕,比试却不会谦让,他可不想晚上接着睡马车了,身上都快散发出马车的味道了。他说:“第二局简单,比财。”
炅炩火:“比才?是作诗还是作画?”
青书一挥手,拿出腰间别着的玉箫,说:“比的是钱财的财。要是没钱店主不就苦恼了吗?虽说是旅店,但也是买卖,当然是出得起高价的得。”说着话,无忌拍拍手,寿南山把装满金银的钱袋拿了一个出来。
冼冷霜摸摸放在胸口的钱袋,他们这回出来带的钱虽然不少,但是宋兄弟手里那玻璃种翡翠制的玉箫价值何止千金万金,他们哪里比得过。这一局又输了。
宋青书是打算欺负人欺负到底了,明知道对方已经没了底牌他还是说:“而且我们最后一个优势,我们自己带了厨子。”
炅炩火拍拍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冼冷霜,说:“我们再另寻住处吧!”
无忌挽留他们说:“两位若是不嫌弃,我们挤一间,你们分一间如何?”
炅炩火和师弟赶了许久的路,此时已经疲惫十分了,抱拳感谢道:“若是如此极好!感谢曾兄了。”说完就领着冼冷霜上了楼。
青书等他们都上去了才问无忌:“为什么分房给他们?我们三个人怎么挤,一个单间也实在~”他虽然不情愿,但是知道无忌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刚刚并没有反驳他。
寿南山发言道:“其实为了更好的打听情况,我还是回少林寺住比较好,这样也比较不容易引人怀疑。”
他们已经统一战线,而且让寿南山深信自己还中着毒呢。所以无忌二人并不担心他一去不回或泄漏他们的行踪。
无忌点头:“就这么办吧。”青书有些不好意思,对他说:“那对不住了,你自己小心,不要引起成昆怀疑。”
无忌同他上楼,关好房门才说:“青书觉得那位炅兄弟功夫比我如何?”
青书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你比较强,但他也不弱,比我厉害就是了。”宋青书对张无忌还是很有信心的。
无忌说:“我倒不觉得,从他第一局露的那一手看他的内力应该跟我不相上下。若是真动起手,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谁会赢。这样的人做朋友总比做敌人要好。”
原来是这样。青书摸摸下巴:“刚刚你们动手比试的时候,我观察了下大堂里。除了店主和小二,其他人全都是练家子。看来赴会的人真是不少,我们要小心行事了。”
无忌仰躺在床上说:“要全是这样的高手来赴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救义父出来了。”
青书顾不上安慰他了,闻闻自己身上,熏得一皱鼻子。叫小二准备了洗澡水,问他:“能不能拿屏屏风来?”
小二为难地说:“像我们这种小店哪备的起那种多余的东西?反正您二位都是年轻公子,又没有大姑娘,就这么洗吧。”说完他放下备用的热水就出去了。
青书看看无忌,喉结滑动了下:“要不你先出去?”无忌扬眉:“外面冷。”
青书低头:“那你转过去别看我。”无忌耍无赖:“要防暗器。”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走了,青书安慰自己:小时候我们都是一起洗澡的,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看我又不会少块肉。装成淡定实则慌张地脱衣服,一脱光就马上钻进浴桶,把自己藏进水里。
泡了一会看无忌往这边走,他举起手巾:“你过来干嘛?”
无忌无辜地说:“当然是帮你洗头发。”
青书立马回绝:“用不着,我自己能洗。”
无忌做出更加无辜的样子说:“若是这点愿望都不满足我的话,我真的要考虑做点别的了。”
青书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被水蒸气熏的,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你喜欢洗就洗嘛。”
无忌一边帮他洗发一边帮他按摩头部的穴位。青书享受得闭上眼睛,无忌的手动作好温柔,舒适得他昏昏欲睡,后来这真的就那么睡着了。
无忌把他的抱出来,擦干身上后,把他塞到被子里。可惜现在处的环境很是紧张,完全不适合两个人做些蜜里调油的事。
无忌叫小二换了水,把自己也洗干净,换上衷衵亵衣。盖上被子抱着青书小睡一觉,打算等到了晚饭的时候再起来。
青书睡了一会儿醒了过来。闭着眼睛摸摸身上,光溜溜的!眯着眼睛,真想向着无忌那张具有欺骗性的纯真睡颜揍上一拳。等一下,稍稍动一动,身上并没有奇怪的感觉。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青书还是有些不高兴,这样他都什么都没做,果然已经开始对我没兴趣了。发觉到自己的想法,他咂了下舌,鄙弃自己:我这是在想什么!
无忌感觉到他动了,也醒过来,把他摁回被窝省得吹到风。自己下地去给他取换的衣服。“天也黑了,既然你已经醒来那我们就下去吃饭吧!
青书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自己居然会期望无忌对自己有亲热的举动!这,怎么会?他觉得自己的胃一抽一抽的。对无忌说:“我不太饿,不想吃。”是了,一定是和他在一起太久所以被传染了。
无忌把衣服放在床边催促他:“快点穿好衣服,不吃东西怎么成呢?”
“那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下去。”看着无忌关门出去后,青书搂着衣服在床上发呆。告诉自己我们是兄弟之情,可是越是这么想心里深处有偷偷的期盼不是这样——即使有的时候无忌没有说话,他只是那么温柔的对着自己微笑,青书也觉得舒适满足,就好像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
摇摇头,想不清楚就不要再想,自己不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求地雷,求手雷。
求评价,这几天写东西的感觉不是很好,请大家挑毛病吧。
那两个师兄弟就是打酱油的。名字太难打,接下来应该都不会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