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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番外五(1 / 1)

晏沥和陈旭往男生宿舍楼走,路上陈旭笑眯眯地说:“是因为舍不得我吧?”

晏沥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陈旭啧了一声:“得,肯定不是因为我。难不成是女人?赵铭奇那家伙都抛下我们出国了。”

晏沥挑了一边的眉毛,顿了顿,淡淡道:“不是。”

·

高考结束时,晏沥得知自己的奶奶生了大病,癌症晚期,已经扩散。

虽然他平日里与长辈并没有多亲近,但独独奶奶是从小疼他的。

纵使晏家万贯家财,换来的也不过是医生一句:“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在新家,眺望着窗外的一片碧绿的湖水,湖边杨柳依依。

远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山峦,在清晨薄雾间若隐若现,越是高越是远,便越灰蒙蒙,看不真切。

晏沥习惯性地抬头往左侧三十度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里空荡荡的只是一片灰白的天。

从前他从窗口望出去,是柏菡的窗,窗前一株绿萝,偶尔映出她在房间里走动的身影。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总在思考事情时向那里看去,但已成了习惯。也许是盯着那株绿萝更能沉静下心。

他如是想。

但现在,那个方向已经没有那株绿萝了。

哪怕是将天际线望断,他也寻不到曾经那片地方的影子。

这只是三十分钟车程罢了。

而英国,隔着万水千山,隔着昼夜。

奶奶还有多久的时间?

一个月?三个月?半年?还是缔造奇迹再延长几年?

一去是否还能见到也是个未知数。

更何况,英国终究是少了一些人。

说不上来是谁,但就是空荡荡的。

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多家大学已经派人找上了门来邀请他。

h大的人口若悬河,脸上堆满了期待的笑容,礼品也摆在脚边,白纸上写着许诺的各项优待。

当晚,晏沥决定了。

三口之家坐在客厅里拧着眉头,气氛沉重。

“为什么突然不去英国了?”晏廷端坐在沙发上,一副金丝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显得威严又有一丝儒雅。

林沐琴附和道:“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大学,王家的人为了让他们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去,那是托了关系和钱的。你自己考上的,多争面儿。”

“太远了。”晏沥沉静地说,语气平淡。

晏廷似乎有些明白是什么事刺激到他了,“为什么是h大?它是不错,但a大才是最好的。”

晏沥不疾不徐地把理由剖析说给父母听:“在临城,以及金融系顶尖。”

“a大的金融系也是顶尖的。”

“离得近。”

晏廷换了姿势,双手交叉在前,注视着他,“和你奶奶吗?”

“都是。”

他的嗓音温润清雅,声调平平,像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都是?

·

晏沥的话让柏菡有些飘飘然,她联想到了在高考考场外遇见他时的画面,他还恰巧就来到了h大。

又想到在他家住的那几晚,他的态度不似以往那么冷冰冰。也许是那段时间的交集多,感情也近了些。

他说英国太远了。

莫不是因为她?

她抓着被子,捂着脸,躺在上铺贴着墙思忖。

会不会他对自己也有意思?

会不会太自恋了吗?

好像这是青少年时期最容易产生的错觉之一——他喜欢我。

柏菡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手背贴在额头上望着蚊帐上的小洞,一个个数着入眠。

认识这么多年来,她一次没敢直白地和晏沥告白。但她知道,他一定清楚自己喜欢他。

她的表现很明显,凡事遇上他都是双标的。

柏菡抿了抿唇,决定明天去找晏沥问个清楚。

翌日她在金融系的教学楼里找到晏沥,她抽了个得空的下午,足足转了八圈,问了几十个人才找到他。

“晏沥。”

她气喘吁吁地扶着教室门,皱着眉喘气抬头望向他。

他捧着课本刚和老师说完话,她这一声引来其他人的频频侧目。

柏菡脸颊微晒,红晕一染。

好在刚开学还没有人认识她。

陈旭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挡在柏菡的身前,“哟,小柏菡,来找他干嘛?”

“陈旭你也是金融系的?”柏菡讶异。

“当然不是,我来等他打球的。”

“喔,你方便先让让吗?我找他说点事。”

晏沥的两个朋友里,她更欣赏赵铭奇一些,陈旭太爱开玩笑和贫嘴,她时常get不到他的笑点。

“不让,和我抢兄弟,没门。”

晏沥从他身后走过来,一伸手把他往边上推了推。

他垂眼,眼底有片温柔的花田。

“有事?”

柏菡犹豫了片刻,抓起他的袖子往教室门口拉,拽着他走到了楼道角落一隅才放手。

“晏沥,我问你个问题。”她吞吞吐吐的。

晏沥不语,等着她的问题。

“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来h大的啊?”

一怔。

他低头看着被笼罩在阴影里的柏菡,她额前的几缕碎发落在眼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透亮的瞳仁里透出一丝期望,闪着光。

陈旭从教室追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女生和其他同学来看热闹,毕竟他是金融系今年最引人注目的新星。

柏菡屏息凝神等着他的回答。

一片寂静,像在宇宙中,身边的一切都被吸入了黑洞中,她都看不见。她只在乎他的话,也许他的回答就能给她多年的单相思一个回应。

“你想太多了。”

他说。

柏菡愣住了,她想过答案会是“不是”。

但同样意思的五个字,不知怎地有点变味,生生打击到了她的自信心,仿佛在说:现在、未来都是不可能的。

“什么想太多?”陈旭巴巴地凑过来。

柏菡皱着眉推开他,黑着脸瞧了他一眼就跑下楼梯了。

陈旭错愕,“她怎么突然这么凶。”

“不知道。”晏沥说。

陈旭望着她的背影啧啧两声,“怎么说也是你的青梅竹马,你怎么一点都不了解。话说有青梅竹马是什么样的感受,会情不自禁对她产生好感吗?”

他的一句话引来晏沥冷冷的一瞥眼。

“得,我又说错话了。知道了,答案肯定是不会。要是会,你俩早在八百年前就该成了。”

晏沥没有理会他。

抱着书的手收紧了些。

来h大不全是因为她。

但——也有因为她。

毕竟是认识了多年的青梅竹马,在一个学校也挺方便。

他如此宽慰想。

等人散去后晏沥跟着陈旭去打球。

柏菡在教学楼旁踌躇半晌,心有不甘地跟了过去,躲在闹哄哄的人群后方偷偷看他。

汗水在阳光下金灿灿的,他严肃的脸,怒吼出声,都比平时张扬、肆意,这才像这个年纪的人。

他擅长扣篮,比同龄人高出不少的身高成了他的优势。

每一下重重的篮筐震颤的声音都令人群兴奋,也掀起柏菡心中的欢喜。

她正看得入迷,一场比赛已经结束。围在边上的女生一拥而上递水。

柏菡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只看见他随手接过了一个女生递给他的水瓶,低低说了声谢谢。

刹那间,她的脚像被用刺针刺进地里,动弹不得。那是她自高中起就想做的事,却碍于那三米规定,从未做过。

低下头,心里酸涩的滋味涌上喉头,一阵难过。闭上眼,天旋地转地,眨眼间转过身跑走了。

晏沥接了水瓶,随手给出一句“谢谢”,丢给了后方趴在地上喊“渴”的陈旭,自己走到场边从背包里取了一瓶水仰头喝上。

晚上他从食堂往回走时,在湖边小径尽头的一处看见柏菡坐在阶梯上打电话,不知是给谁。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些夏转秋时的虫鸣声。

“不喜欢不喜欢!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到底还是刚从高中毕业的学生,赌着气。

他站在灌木丛后方,眸光一暗。手里抓着的书包带被他捏紧。

“同校又怎样,我们学校里这么多优秀的帅哥,我也犯不着一棵树上吊死。都大学了,大家可以放开了恋爱,这是涉猎场,是森林,可不是沙漠里独独只有他一棵树。长得帅条件优的人可不少,找个温柔体贴的才好。”

她语气愤愤地说着,电话那头是她高中时的闺蜜。

良久,她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倾听着。

晏沥转过身,眼底暗得可怕,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亮。他换了一条道走回宿舍,未进她的视野。

背后留下的是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的柏菡,抽噎得泣不成声,没有流出眼泪,却是红了鼻头湿了眼眶,“我就是觉得丢脸嘛,在他面前自恋了一回……还有点吃醋。”

柏菡越说越小声,弓着背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除了电话那头的人,无人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更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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