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巨蟒直立着大半个蛇躯,朝天空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它已经放弃了地上的两脚物,阴森森的目光盯向挑衅它的鹰。
“主子,那是萧世子的海东青吗?”沈从立在沈修辞的身侧,低声问了句。
沈修辞没答,抬头看向天上,“蓝天~”
“唳~”
“还真是~”沈修辞低语一声,似想到什么,心尖微颤了下,一双桃花眼波光浮动。
“嘶嘶~”
“唳~”
蓝天似也被地上的丑陋长虫给激怒到了,不再盘旋在空中,猛的俯冲下来,响亮的叫声让地上的人与蟒都晕眩了一瞬。
另一边,张祖云红着眼道:“莽子,你放心,你的父母妻小,爷会帮你照顾好……”
听到他的话,莽子涣散的双眼似一亮,随即就彻底暗淡下去。
“安心去吧!爷给你报仇,”张祖云合上莽子的双眼,“杀了爷兄弟的人,爷一个都不放过。”
张川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会长,我把王莽抱去旁边,免得打斗的时候波及到他。”
张祖云没有说话,任他抱走,拿起长刀看向与鹰搏斗的巨蟒。
蓝天作为万鹰之神,加上长期喝灵泉、灵乳、小朱果,此时与巨蟒搏斗起来凶猛无比。
普通刀剑只能留下轻伤的蟒皮,它一爪子下去,连皮带肉的撕下一块。
蓝天很聪慧,似有些在逗着巨蟒,一抓子下去就飞向高空,随后发出响亮的鹰唳声。
沈修辞等人想上前帮忙,蓝天不满的朝他们咕噜几声。
它还做出一副,你们如是动手,我就飞走的样子。
所以,此时的张祖云想要上前,却被沈从拉住了,沈修辞道:“张会长莫急,先让蓝天玩一玩。”
其他人此时都有些被惊呆了,尤其是年纪仅十八岁的罗云飞,尽管他平时老持沉重、脸色冰冷的样子,此时嘴巴都张成了o形。
贵子脸色惨白的瞥了眼没有了的左臂,他有些悲呛,还有些想吐血,嘴唇哆嗦着,想说:蓝天兄,您要是早来一点多好。
小半个时辰之后,巨蟒有了退意,蓝天似也玩的无聊了,朝几人叫了声。
沈修辞立刻提着剑飞身而上,其他反应过来也提着刀剑飞身而上。
一刻多钟左右之后,巨蟒发出最后一丝嘶嘶声,随后砰的一声倒下。
看着倒地的巨蟒,张祖云不解气的拔出刀又砍了几下,他这次出海带了十几个心腹,眼下只剩下两个。
许彦霖也面露悲呛,这十几天,他带的十几个下属,包括船夫,总共二十几人,眼下就只剩下贵子和泉山。
而罗云飞却只剩下了他一人,若不是沈修辞救他,他此时已经死了。
沈修辞的人也只剩下沈从和沈洪以及两个暗卫,此时暗卫已经除去脸上布巾,转成了明卫。
此时,天色有些阴沉了下来。
“咕噜~”蓝天也不管自己多重,直接落在沈修辞的肩膀上,歪头朝他咕噜一声。
沈修辞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看向众人,“天要变了,把所有吃的都带上,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说完,他才看向蓝天,“小然可是来了。”
“咕~”蓝天点了下头。
沈修辞心尖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左手下意识的揉了揉心脏的位置,好一会,他开口:“眼下要变天了,你不宜在海上飞行,与我们一同等雨过之后再启程。”
海上的变天尤其恐怖,他们四艘船有两艘就是在狂风暴雨中沉没的,还有一艘是与贼寇厮杀的时候沉没的,还剩最后一艘,是罗云飞的船。
张祖云等人想要剥下巨蟒的皮,以及蛇胆,但天色变得很快,无法,只好拿起不多的吃食寻找避雨的地方。
天说变就变,一行人刚找到一个天然的岩石洞,天空顿时乌云密布,狂风怒吼,只片刻就下起了雨。
雨势一开始不大,风却很大,还偶尔伴随着电闪雷鸣。
这一下就是两天。
……
五月十六号。
苏然手里的匕首抵在副会长的脖颈,双眸含着冷意,问:“沈修辞在哪?”
“要杀就啊……”梁富话没说完,苏然的匕首就刺入他的大腿,不解恨的匕首还转了一圈,然后拔出匕首,再刺入另一条腿,再拔出。
如此反复,像个修罗一般。
“沈修辞在哪?”她再问,语气无一丝感情。
“我……不知道,”梁富额头冒汗,脸色惨白,哆嗦着嘴说出几句,眼见少年似乎又要动手,他忍着痛,忙开口:“我们就是在这片海域分开的,他们被梁家军追逐……”
“什么梁家军?”
“是……是梁朝时候的一位公主的军队,她是梁朝末期唯一一位有封地的公主,就是海城一带……那些军队的人全部改了梁姓。”
“你也是,”苏然带着肯定的语气,“贼寇就是贼寇,你若敢说一个军字,立刻灭你。”
匕首抵了抵他的脖颈,“他们藏匿的岛在什么方位,你最好不要撒谎,我脾气不好。”
“死亡海域,”梁富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死亡海域有进无出,你敢去吗?”
苏然起身看向另一艘船上的人,“沈香香,死亡海域在哪?”她觉得,若是沈修辞被抓,一定会在里面。
她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沈香香是昌隆商号的会长沈翰朝的孙女,半个时辰前,她正被副会长梁富追杀。
苏然没在船上见到沈行和沈尉,梁富说两人临时的时候没上船,她也没时间去问是不是真的。
“公子,死亡海域在东西方向,那里据说天气多变,船进去之后,司南会失灵……”沈香香话没说完看向船顶上立着的大雕。
此时的梁富也想起来少年是骑着巨雕来的,突地闭上眼,脸上满是不甘。
整个船上三十个人被绑,苏然扔了个瓷瓶到船上,引的被绑的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他们就是被一个掉下来的瓷瓶,给迷晕过去的。
“给他止血,人交给你们了,其他几个商号有人与他是一伙的,你们小心,”苏然坐在阿雕背上,看向沈香香众人,“你们今天没见过我,知道没?”
一船的人面露崇拜、狂热的神色,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清楚话,就下意识的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