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嫁给一只蛇精病大黑鹊 > 104、兰絮X临亭(6)

104、兰絮X临亭(6)(1 / 1)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兰絮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越是问,心越是痛。

她险些弄掉手里抱着的东西,强作镇定的走近宫门。

她看见,临亭在那仙子要扯他袖子的前夕,便挥袖一拂,将那仙子拂开。

而那仙子扑空了,似有尴尬。再下一瞬,仙子看到兰絮,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恭敬的向兰絮福身施礼。

仙子的身段真软,像是弱柳扶风,楚楚动人,比兰絮还要娇柔似的。她有一双多情的眼眸,眸子长得就勾魂。她看向兰絮时,柔弱可怜,可兰絮却分明瞧见她眼底有着一抹挑衅的、志在必得的目光。

“小絮。”

兰絮听见临亭唤她。

可她没心情回答,心一直在痛,痛得她浑浑噩噩。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撕裂了,化作灰白的颜色,在她身边震荡着。

兰絮从临亭身侧走过,与他错身,走进宫中。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只隐约知道,她一定走得落荒而逃。从那些说小话的仙子们跟前,一路落荒到临亭跟前。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这么心痛呢?

兰絮停下跌跌撞撞的脚步,她的东西掉到地上。

她弯腰去捡,这才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发现自己走到了宫苑后方。不远处,左手边是盛放端逢竹简的那座二层小楼,右手不远处,是临亭为她打建的花园。

一想到枫树下,那些仙子们说的话;一想到在宫门口,看见的仙子,兰絮就觉得心在被蚕食。

为什么会这么疼呢?

答案已呼之欲出。

她爱上临亭了。

几个月前,她还对蘅芜说,往后大概会离开天衍宫。

谁想,这么快她就沦陷了。

动心或许只要一瞬,她如今想来,连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在哪一瞬动得心。

刚才那个仙子是来干什么的,显而易见,不就是前来自荐,想要给临亭做侧妃的人吗?

而这样的人,九重天还有很多。

她又算什么呢?

“小絮。”

临亭很快找过来。兰絮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抱着东西僵硬立在那里,抿着唇不愿回头。

她不知道回头后,临亭会对她说什么。他会不会对她说,那个仙子很好,问她愿不愿意与那个仙子做姐妹。

兰絮又想,她不该这般揣测临亭。他素来自持,不会随意接纳女人的。可是,万一那个仙子正好就是他喜欢的类型呢?

她并不知道临亭喜欢哪种,更不知道临亭心里是怎么看她的。

他是对她好,宠她。

可是男人对女人,多得是只宠不爱的,不是吗?

“小絮。”临亭放低脚步,来到兰絮身后。

兰絮没回头。

临亭无声叹了口气,从兰絮身后抱住她。

兰絮身子更加僵硬,低低嗫嚅一声。鼻子里一片酸涩,便连这声嗫嚅都沾染泪眼。

她不敢对临亭说,自己动心了。她为治好临亭而来,却陷在情爱里。

不说出口,至少她还能挺直脊背;若说出口,临亭又不喜欢她,她就彻底输了。

“小絮。”临亭轻轻将兰絮的身子掰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知到,她很难过。

临亭耐心说道:“那名仙子来访,我本当她是来寻我指点。既然不是,我便欲打发,正好你回来了。”他顿了顿,语调低柔说:“勿要误会。”

兰絮抑不住喉中酸涩,问道:“她是想要做您的侧妃吧,您不喜欢她吗?”

临亭浅色的眉微蹙,道:“何出此言?不过素不相识之人。”

“那以后就会相识了,只要她多来几次……”

“小絮。”临亭打断兰絮的话,他抚了抚兰絮的头发,对她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哪样的人?不是怜香惜玉、来者不拒的人吗?

对,他的确不是。可是兰絮仍是不能控制心中的疼痛。

今天的仙子走了,还有明天的仙子。

她兰絮,已经输了。

“小絮。”

再次被临亭唤时,兰絮闭上眼,企图让自己清醒冷静些。

但当她睁开眼时,却猛地发现一件被她忽略的事。

她刚刚只顾着难过,一股脑的就走到这里,竟是现在才发现,今日的天衍宫不太对。

宫里挂出许多白布,布料打成一朵朵白花,每座宫楼的屋檐下挂得都是。

高一点的宫楼更是支起白幡,随风猎猎。

兰絮环顾一圈,神色怔怔,有些吃惊。

再接着,她才发现临亭更过衣,他现在穿得是一件白衣服。完完全全的白色,通身无一丝装饰,连他簪发的簪子都是一支白玉簪,就好似身上覆雪。

他这素净的样子,不正似披麻戴孝吗?

兰絮倒吸一口气,戴孝,为谁戴孝?

只能是他师父端逢神君。

所以,原来今日,是端逢神君的忌日吗?

兰絮心口骤然一阵钝痛,这钝痛来得太猛烈,令她蓦然失语,手足发凉。

紧接着一股愧疚呼啸而来,狠狠撞在她心上。在这份钝痛和愧疚面前,适才的心痛醋意皆被盖过。

兰絮觉得自己好过分,竟然在端逢神君的忌日上,闹自己那点脾气。今日的临亭本就难过,她没有注意到宫里的白幡和他的白衣,还要他分神来哄她。

莫大的自责和愧悔,让兰絮几乎要窒息。她再顾不上刚才的事,颤声问临亭:“今天是……端逢神君的忌日吗?”

临亭道:“是。”

兰絮红了眼眶:“对不起。”

临亭抚摸她的头发,没说什么。

兰絮用法力将自己的东西送去住处,空出来的两手轻轻拥住临亭。她贴到他怀里,娇柔倚着他,轻声道:“对不起……我陪您去为端逢神君上香。”

临亭眼中微微明亮一点,像是黯然深海中隐现星火。他拍拍兰絮:“好。”

兰絮又道:“您稍等片刻,我去更衣。”

临亭颔首。

兰絮很快就换好了衣衫,雪白色的,清冷的麻衣。她将发饰全都拆了,换成一朵白色的花。整个人就是雪地里走出来的,纤柔缥缈。

她再没提别的事,只静静陪着临亭行忌日的种种事宜,陪他去端逢神君的牌位前,焚香叩拜。

晚上就寝时,兰絮问临亭:“端逢神君还有可能聚魂重生吗?”

“怕是不能。”临亭声音虽淡,却仍有一丝难过不胫而走,“师父是自焚元神而亡,留不下一缕残魂。不在的,便已是不在。世间万灵极少有像情花一族那样,宿命残酷却另有生机。”

兰絮心中沉沉,静默许久。两人间安静而流动着一种哀然,轩窗半开,晚风轻轻打进来,吹动幔帐隐约晃动。

兰絮静静吸一口气,翻过身侧卧,枕在装填丁香豆蔻的枕头上,看着身边的临亭。

临亭大约在追思端逢,他们师徒的过去,兰絮没有参与过,只知道临亭是得遇端逢指点,方有之后的造化。

端逢于他,犹如父亲。

失去父亲的人,纵使再独当一面,于人后也是孤寂残缺的。

父亲以身殉道,临亭追随他的步伐,舍一双眼,从此陷入黑暗,再不得见世间美好。

兰絮忽然自嘲的想,比起临亭独自吞咽的,她那点纠结苦恼,算得了什么?

她总是这样敏感小心,不容易敞开心扉相信一个人。可其实,临亭明明是个值得相信的人啊。

兰絮闭上眼,在心里做下决定。

她睁开眼,挪动身子贴上临亭。在他转头望来时,她顺势在他下颌上亲了下,然后趴到他怀里。

“临亭神君,”她一字一字,说得轻柔,却牙根使劲,更像是说给自己,“天衍宫太空荡了,小絮不想看您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宫殿,守着端逢神君的灵位……小絮陪您。”

临亭胸膛震了下,兰絮感觉到了。她娇柔趴着,侧过头与临亭四目相对。

黑暗里,他空茫茫的双眼,本是黯然的颜色。但此刻,兰絮却从中看到一种光亮,和炽热。

临亭抱紧兰絮。怀里这一团柔软,柔得不像样子。她很脆弱,总是给人一种立不住的软弱感。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主动缠到他怀里,求着他快些痊愈。

这样一个人,她柔弱的身体,她的温度,能融化多少坚硬之物,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临亭蓦然翻身,将兰絮压下去。急切的吻落下,在她柔软的回应里化开,如燃起的火。

今日是端逢的忌日,他本不该在这日做这种事。但体内好似觉醒一头野兽,令他无以克制,无法压抑。

他从来清心寡欲,一心推演天象命数,更已认定情缘此物与他无关。

他总是将自己控制得好好的,可今天,却无法控制的脱缰了。

犹如水,犹如火,风月秾丽,枝叶摧折。

兰絮抱着临亭,双眼因迷离而失去焦距,红唇如石榴花,微微张着,逸出切切呼唤。

她侧过头,一缕发丝从鬓边蜿蜒而下,搭在雪颈上,发尾卷成一朵小小的花型。

临亭拨开遮挡她皮肤的头发,发间香气盈盈,令他指尖留香。

像是妖精撒下的,惑人的香气。

他忽觉得有什么力量在拉扯他的心神躯壳,狂猎撕扯,要破开他的躯壳冲出。

猛然,那股冲击感到了极点,眼前仿佛涌起火红色。一瞬间,他宛如灵魂出窍,进入另一重世界。那是个幻梦的、以疯狂占据制高点的世界,一切失去辖制。

兰絮忽然倒吸一口气。

她发现临亭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青蛇,正盘着她翻滚。青蛇死死缠住她,就像是蛇类会将猎物勒到窒息而死那样,缠得她喘不过气。

原本依靠的怀抱,化作冰冷的蛇身。一片片紧密排布的鳞片,粗糙而冰冷的摩擦兰絮细嫩的皮肤。青蛇一双金色的眼睛望着她,吐出的蛇信子血红血红的,在她发间穿过。

她因为太过震惊,这刹那几乎是懵的。

转瞬她吓得惊呼出来:“啊!!”

临亭浑然一震,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了一头,霎时回神。

他重新现身,化为人形,却好似从一个亦真亦幻的梦里被抛出,猛地摔在地上。

借着月光,他看见兰絮瑟缩着向后挪了挪,惊慌望着他。

临亭心一沉。他……吓到她了。

兰絮面色发白望着临亭,战战兢兢问道:“您……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她忽然想到什么,恐慌中又添急剧担忧,慌张问道:“您是不是身体不适,伤势又出了问题?要不要喊仙医大人来看看?您刚才那样,好可怕……”

可怕。

这两个字眼,戳得临亭耳中一刺,再接着心也一刺。

她觉得他可怕吗?

临亭从没有像此刻这般,眉头皱得这样紧,心中百味陈杂。

他该怎么告诉小絮,他刚刚那样,只是因为、只是因为……

终究是没说出口,临亭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不用请仙医。”

“可是您……”

“没事。”临亭说罢静默一会儿,直到感受到兰絮情绪平稳一些,他才将兰絮拉过来。

他拍拍兰絮仍旧僵硬的身子,说道:“休息吧。”

兰絮惊魂甫定,还有些恍惚。可听着临亭的声音,黑暗里看着他模糊的神情,兰絮隐约感知到,他好像心情不好。他身上透出一种闷闷的感觉,又似懊恼,又似自责,好似还有些……受伤。

兰絮心里直打鼓,七上八下的想着,是她方才做错什么了吗?还是说错了话?

那一瞬,她是真被临亭吓到了,后来又想着是不是临亭的伤势出问题,满脑子都是对他的担心。她是不是因此口不择言,哪句话伤到了他?

这一晚,兰絮惴惴不安,几乎一宿未眠。

她在快三更天时,还辗转反侧。因为睡不着,反倒更加清醒。她不住想着自己的表现和说过的话,思来想去,心里更是忐忑。

后来因为太困,终于睡去,梦里也不安生。

睡梦里,她还梦见自己被巨蛇追逐,然后动也不能动的看着巨蛇爬到自己身上,把自己一圈一圈勒紧,直到窒息。

兰絮受不住了。

次日,她离开天衍宫,去到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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