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说了下各自最近的情况,古如月得知罗盛延现在在坐冷板凳,心里觉得很遗憾,她好像也帮不上忙。
虽然她并不出门,但是关于外头的情况还是清楚的,已经抓了许多人,每天还会有□□示众,这种罕见的情景引得不少人围观。
但是古如月勒令五个徒弟避开这一些事,如果必要的话就先停课一段时间,等以后环境稳定了再说。
罗盛延的工作受限制,古如月知道他的心情肯定郁闷,就想办法开解他。
“你现在的工作比较轻松,那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来整理你以前的一些想法,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就算在低谷的时候,也要默默地积累自己,不要觉得沮丧,总会有一飞冲天的机会的,毕竟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而且你这样的情况是一时的,等他们确认你的身份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就可以回到原来的职位上了。再不然,就是你会的东西别人不会,你提前回到原岗位,这都是可能的。”
古如月给罗盛延灌了不少的鸡汤,至于他有没有听进去,是不是真的觉得有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她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罗盛延跟古如月聊了后,觉得心里没有那么郁闷了。
布满乌云的天空裂开一条细缝,洒下了阳光,驱散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
他精神抖擞,开始沉下心来学习、整理资料,在反复的复习、学习中,他又了新的想法、新的推论。
这个时候,他也不急着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而是反复地计算,模拟实验过程等。
一个本子写完了,就再买一本,想要的资料没有,就去阅览室找、去图书馆借,实在不行,就想方设法找出国留学的同学,请他们帮忙邮寄跟科学相关的报纸、杂志……
在这样的状态下,罗盛延发现了自己以前一直没有发现的问题,思考不会去思考的问题,他觉得自己收获不少。
因为这个的原因,罗盛延和古如月保持了三天通话一次的频率,两人的聊天内容什么都有,天马行空的,交流开始流畅起来。
以前他们的交流只是停留在表面,而这一次,关于对方的专业、研究领域,各自都可以说上几句。
偶尔他们也会聊一些比较深入点的话题,甚至作一些辩论,虽然隔着电话线,两人的感情却罕见地升温了起来。
罗盛延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京市看古如月。
然而这一场运动持续的时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长,表面上看好像没什么,实际上很多人还是受到了影响。
徐哥那边的公司虽然没有关闭,但是业务减少了许多,与此同时,他利落地砍掉了一些业务,开始规划自己的事业,不再来者不拒。
这一次的事件清理的可不止是作奸犯科的人,同时还清理那些不良现象,比如暴力、血腥等书籍杂志等等。
徐哥分析了下以后的趋势,来h市处理事情的时候,就顺便约罗盛延谈了谈。
他希望罗盛延辞职,两人合伙另外开一家以科技技术为主的公司。
然而罗盛延却没有爽快地答应,他跟古如月聊天聊得多,偶尔会听古如月说起林源清或是其他工厂的事情,开工厂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跟人合伙创业,需要考虑的问题更多了,虽然他跟徐哥认识很多年,也有合作关系,但这终究是不同的。
徐哥没能得到罗盛延的肯定答复,他有些失望。
不过罗盛延的选择他能够理解,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舍得放下手中的工作,对于许多人来说,创业还是太缥缈了。
徐哥相信,再过几年,罗盛延觉得束手束脚,没法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的时候,肯定会考虑自己的。
就这一点时间,他等得起。
时间过得很快,炎炎夏日,烈日当空,知了聒噪地鸣叫着的时候,罗盛延收到了罗爷爷寄来的东西。
很大的一个包裹,除了衣服、药品、吃食外,还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头都是一些剪下来再贴上去的豆腐块,报纸、杂志或新或旧,都是关于电子科技一类的文章。
老爷子不知道如何分辨内容,只知道有相关的就剪下来贴到笔记本上,然后给罗盛延寄回来。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如何找到这么多的报纸杂志的,这肯定是花了不少的工夫。
而在罗爷爷写回来的信里,除了交代一些事外,他还想让罗盛延跟古如月请几张符,然后寄给他。
罗二叔身体一直不好,却检查不出什么大问题,罗爷爷不想再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犹豫了非常久,终于求到了古如月的头上。
罗盛延收到信之后,当即就去打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二叔,也没有多大的感情,但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也不想让这个亲人就这么离开。
罗盛延在电话里了解情况后,他当即就给古如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他也希望古如月对于罗二叔的情况会有办法。
古如月接到罗盛延的电话还有些奇怪,因为按照他们通电话的频率,还不到时间呢。
当她一听罗二叔的现状,神色不由严肃起来,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看过类似的症状。
古如月问罗盛延要了地址,思考了半天,准备了两套相应的符,然后跟鲁明安打了申请报告后,这才用了加急的国际快递寄出去。
不管符有没有用,先把人的那一口气吊着再说,总有解决办法的。
如果是平时用符,古如月是不用打申请报告的,但是这是寄往国外的,情况不一样。
古如月也很清楚某一些符泄露的可能导致的后果,所以寄的也都是医用符。
过了一些天,另一个半球的国家上的罗家人,终于收到了古如月的快递。
对于符,他们并不算陌生,事实上,一些看起来封建迷信的东西在国外反而保存得更加完好。
罗爷爷拿着信,拆开封口,露出里头用塑料袋包裹着的符,以及一封简短的信。
他快速地看完了信,然后转过身看着床上虚弱的二儿子,才四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就比自己苍老了。
罗爷爷有些痛心,怎么都想不明白二儿子怎么会得这种怪病。
他深吸了一口气,按照信上说的,先把前两张符放到二儿子的身上,然后把标号为三的符用火柴点燃,溶入水中,才给床上的人喝了下去。
罗二叔并不觉得这个符会有用,在他生病后,也曾经求助过各种办法,喝了不少的符水,依然是没有用。
不过这是自家父亲的一片心意,他没有说什么丧气话,乖乖地配合。
喝下药没有多久,罗二叔就感觉身上突然剧痛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似乎想要钻出来。
罗爷爷看着二儿子痛苦的模样,浑浊的眼睛不由红了。
这个时候,罗盛凯进来,看到自家父亲的样子,忙问:“爸,爸,你没事吧,爷爷,您看着,我去叫医生。”
罗爷爷还没来得及回答,所罗盛凯已经跑远了。
罗爷爷看着床上罗二叔痛苦翻腾的模样,心里不停念着,肯定有用的,肯定有用的。
罗二叔在床上翻腾着,翻腾着,然后就趴到床沿边,开始呕吐,吐出块块白色的东西。
他吐了很久,床下的脸盆装了大半盆的不明白色物体,看着有一些吓人。
罗爷爷坐在轮椅上,也没法上前帮忙,明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背部出了一片冷汗。
“小二,怎么样?”罗爷爷担忧地问。
罗二叔躺在床上喘着气说:“我觉得现在好多了,爹,我喝粥,配咸萝卜。”
“好,好,我就让人去给你准备。”罗爷爷捏了捏口袋里的信封,里头还有符,古如月交代了,第二天还要接着用。
而打完电话回来的罗盛凯看到床上头发湿漉漉,精神了一些的罗二叔,心里忍不住有点慌,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罗二叔正在喝粥,医生检查过后,说是各项数据良好,应该在恢复中。
罗爷爷等医生走了,才吩咐罗盛凯把刚才罗二叔吐出来的那盆东西拿出去烧了。
“必须烧干净。”罗爷爷强调道,面对大家的疑惑,他没有解释。
第二天,罗爷爷又烧了一张符让罗二叔喝下去,这一次他的反应更大,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着,疼得脸色发白,最后,他吐出来了两颗乒乓球大小的东西。
罗二叔彻底康复了,罗盛凯等人都非常的惊讶,罗爷爷到底是用的什么东西?
罗爷爷并未仔细说符的特别之处,只说这符是祖国来的,比当地的更有效用。
他亲自给罗盛延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让他替罗二叔跟古如月道谢。
同时,他还准备了一堆当地特色的东西给古如月寄过去,跟性命相比,花点钱算什么。
古如月接到罗盛延的电话,得知罗二叔没事了,也不由松了口气,其实她只是猜测,没想到还成功了。
她想到东南亚那边虫多,罗二叔可能中了巫虫之类的,要不然医院怎么会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