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直接旁边那饰演老爷的考生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揪住了舒阳的身子,伸出一拳就要朝他砸去,
“你这个混蛋!是打算把我们都赶尽杀绝吗?”
然而,他的拳头伸到一半,却是猛然间停住了。
只见舒阳举起那把滴着血的榔头,那阴柔的脸庞中带着一丝冷漠与决然,
“是啊,你是想试下,究竟是你的拳头厉害,还是我的榔头厉害?”
那考生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怯色。
他低哼了一声,一把放开了舒阳的身子。
“你这个杀人犯,你会有报应的!”
舒阳伸手晃动了下手中的榔头,只见上面的鲜血不住地向下滴落,在地上印出了一片殷红。
“我杀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们几个。”
说着,他望向南源的眼眸,低笑一声,
“你说是不是?南源?毕竟,你这么了解我……”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南源的身上,眼眸中露出一抹惊愕与不信。
舒阳这句话感觉就像是,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如果是以往,南源必定会勃然大怒,上前就要和舒阳干架。
但此刻的南源,却是多长了一个心眼。
愤怒与拳头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舒阳的榔头只是一个幌子,他的身下藏着杀伤力更大的武器,他贸然出手,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南源不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快,他将目光定格在了舒阳手中的那把榔头上。
此刻,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音乐考场中发生的那些过往。
“是啊,舒阳,我了解你……”
他凝视着舒阳的目光,“你杀了很多人,但是,你从来不会亲自动手。”
就像是在音乐考试中死去的人,都是舒阳利用自己是幕后掌权人的身份,用比赛规则杀死的,当时杀他的时候,舒阳也是利用了柳成济,自己却在幕后操控一切。
“所以……”
他望向舒阳手中的这把榔头,
“我想,这丫鬟即使真的死于你的手中,也不可能是你亲自用榔头敲的,这里的其他人也一样,所以,我们才能够钻了这个空子逃出你的镜面空间。”
此刻,一旁饰演大夫人的考生忍不住开口道,
“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他杀的,那这杀人的榔头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你们两个是不是想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一个要来杀我们,一个假意救我们来糊弄人,最终把我们的分数都抢走好过关?”
舒阳却是眼中含笑,抱着一副看戏的样子望向南源。
“你看,这就是人的本性,你拼死去救他们,但他们丝毫不领情,还反咬你一口。”
说着,他靠近南源的身子,眼眸中带着一丝明显的蛊惑,
“反正,这就是一场你死我活搏命的考试,总会有胜负,有输赢,你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你说是不是,南源?”
南源淡淡地望着他,低声说了句,
“是啊……”
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舒阳的衣摆出摸出一个铁器,随后抬起腿用力踢了下他的膝盖,趁着舒阳整个人踉跄之时,南源一把扭过舒阳的手腕,拿下他手中的榔头,按下他的肩膀,迫使他整个人跪倒在地。
在制住舒阳后,南源用膝盖架着舒阳的身子,拿出那铁器端详了下。
在打开那铁器盖的一刻,却见一串火苗窜了上来!
南源马上合上那铁器盖,熄灭了那窜火苗。
看起来,这玩意儿竟然是民国时期的打火机。
幸好刚才舒阳靠近他身子的时候,他看到了舒阳衣摆下藏着的铁器,倘若那时贸然出手,恐怕要着了舒阳的道。
南源拿着那榔头和打火机,低头望向舒阳,淡淡开口道,
“是啊,舒阳,你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真是可怜。”
舒阳的脸庞顿时阴沉了下来,勃然怒吼道,“南源!你暗算我!”
南源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也只是学到了你的一点皮毛而已。”
此刻,他招呼其他人将教书先生身上的绳索解开,随后,他将那绳索绑在了舒阳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捆了个严严实实。
制住了舒阳后,南源自然也放心大胆地在他身上搜刮了一遍。
除了那打火机,南源还在他身上搜到了一面随身镜。
看到这面随身镜后,南源不由愣了愣。
伸手拿出了自己的那面随身镜。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面镜子和他在井底捞到的随身镜完全一样,只是,舒阳的上面写着一个“德”字。
他不由蹙紧眉头,沉声开口道,
“你这面镜子是从哪里来的?”
舒阳低哼一声,“怎么?你还想扮演柳成济?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
南源低头思索了片刻。
突然,他想到,舒阳饰演的那个旗袍女,名字就叫“杜鹃”。
只不过,一个是“娟”,一个是“鹃”,字略有不同。
想到这里,南源不由望向其他人,沉声开口道,
“你们扮演的角色中,有没有人名字里有个品德的“德”字?”
此时,扮演老爷的那考生开口道,
“这老爷的名字里倒是有个‘得’,只不过是‘得失’的‘得’字。”
想到这里,他不由再次问向舒阳,
“难不成,这面随身镜是你饰演的旗袍女身上自带的?”
舒阳撇过头,低哼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此刻,一旁的老爷蹙起眉头望向南源,
“这和他动手杀人有什么关系吗?”
南源:“自然有关系。”
说着,他一把按住了舒阳的肩膀,
“虽然他很冷血,但也不至于会无差别杀人,在上个考场,他杀人是为了复活,而他杀的人,都是符合比赛规则,被比赛所淘汰的人,而在这个考场,他把你们关进镜面空间,只是为了获取更多的题目,从中得到更多的分数罢了,这扮演丫鬟的考生没有血眼,照理说对他的帮助不大,既然没有利益纠葛,那他为什么要动手杀人?”
那“老爷”伸手示意了一下沾血的榔头,
“这凶器都在他手里了,人还不是他杀的,又是谁杀的?”
南源:“手上有凶器并不代表他杀了人,警察查看犯罪现场,不也要拿起凶器来看一下吗?”
说到这里,舒阳抬头瞥了他一眼。
一旁饰演夫人的考生忍不住开口道,
“或许,是他的角色需要呢?他演的旗袍女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被抢,自己又惨死在大宅院里,所以产生了怨气,杀了这么多人吗?”
南源点了下头,“的确,就像是你所说的,旗袍女固然有怨气在,但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旗袍女杀过人,反而其他人却各自有犯罪的嫌疑,比如老爷的杀人罪,二叔的强-奸罪,大夫人的通-奸罪,二夫人的盗窃婴儿罪,二少爷的吸毒成瘾等等,而且,我刚进这个宅院的时候,就有一种封建气息浓郁的感觉,你们试想一下,老爷作为一个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人,会对一个初次见面,而且还生了小孩的女人做这样的事情吗?更何况他身上还有那样的隐疾……”
听了南源的话,其他人不由面面相觑,似乎一时之间也难以回答他的疑问。
那饰演老爷的考生开口问道,
“那你觉得,老爷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源:“这也是我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
说着,他凝神望向舒阳,“我再问你一遍,这镜子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此刻,舒阳低声开口道,
“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是这旗袍女身上自带的。”
南源:“那那把榔头呢?”
舒阳:“我出了镜面空间的时候,就看到她死了,而那男人想逃,我刚把他抓回来绑着,想开个血眼看个究竟,你们就从镜面空间里出来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旁的“教书先生”身上。
那“教书先生”顿时露出一抹茫然无措的神情,
“你们相信他的话?而且,相比他,我饰演的这角色岂不是更加没有嫌疑?我只是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人,私底下和大少爷谈了个地下恋情,最多就担当了少爷和小姐的教书先生罢了,其他人我都没什么接触,和这丫鬟更是没见过几次面,为什么要杀她?”
然而此刻,南源想到了一件事。
当时邹景澄在老爷房间里面,用血眼看到了旗袍女的尸体。
看起来,旗袍女死亡的时候,他饰演的大少爷正在现场。
所以,他才会对女人产生恐惧,转而喜欢上男人。
同时,出国留学,离开这个令他恐惧的地方。
照邹景澄和教书先生之前所说的,大少爷和教书先生他们是在国外认识,相爱,随后一同回国。
为了掩人耳目,这个从国外回来的人,作为教书先生在府宅里住下。
既然如次,那旗袍女死的时候,这“教书先生”应该一直都在国外吧?
那么……为什么这“教书先生”,也看到了旗袍女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