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南源顿时有立马遁地逃跑的冲动。
虽然自己以前在练武时经常会光着膀子,毕竟高强度的打斗会流很多的汗下来,穿着衣服练武实在不太方便。
如果自己身边的是其他人,南源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大家都是男人。
但想到自己现在在邹景澄面前这么光着,南源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邹景澄,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南源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然而,下一刻,却见一阵光照射了过来!
是邹景澄打开了他的手电筒!
想到这里,南源瞬间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在看到他未着寸缕的模样后,邹景澄显然也是愣住了。
只见他马上别开了目光,将手电筒再次关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同样身为男人的南源道歉。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南源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想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那个……没事,我刚刚下了趟水,裤子被那些水鬼给扒走了,所以……”
话还没说完,南源却是感到肩上传来了一阵温热。
却是邹景澄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点冷,小心别着凉了。”
虽然邹景澄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冷淡,但南源却是有些莫名的感动。
即使忘记了有关他的一切,邹景澄依旧是那个温柔的男孩……
“我现在可以开手电筒吗?”
片刻后,邹景澄开口问道。
南源穿上邹景澄的衣服,扣好扣子,确认该遮的都遮住后,点头应道,
“可以。”
很快,四周再次亮了起来。
此时,不知是不是邹景澄对刚才的那一幕有些在意,他的目光瞥到一旁,没有再望向南源,
“我觉得,这里应该是一副棺材里。”
顺着手电筒的亮光,南源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
只见上下左右全是厚重的木块,顶盖完全被封死,无法打开。
正如邹景澄所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是在一副棺材里面。
“这监考老师什么恶趣味,把我们关在棺材里?”
南源低下头,想看看这木材硬度怎么样,却听一旁的邹景澄道,
“这是紫檀木,属于稀有木材,一般在古代只有皇室才用这种木头来制作成棺材。”
南源点了点头。
作为一名正常的血气方刚的男人,心上人就在身边,南源不免也扬起了表现一下的斗志,
“我以前在练武的时候,经常会用檀木来练手,单手能够同时劈开好几块木板。”
说着,他伸手敲了敲那棺材壁,
“这个厚度,应该不难劈开。”
邹景澄瞥了他一眼,沉声开口道,
“紫檀木,与一般的檀木还是有区别的。”
南源:“凡事都要先尝试一下,不然没有开始,就宣告了结束,这是你教我的。”
听到这句话,邹景澄愣了一愣。
他没有再开口阻止。
南源望着这檀木壁,算了下方位与力度。
随后,他深呼一口气,握紧拳头开始蓄力。
在蓄力到一个临界点后,他大喝一声,猛地劈向了这棺材壁!
随着一阵巨响,那棺材猛地震了下,但这棺材壁却并没有被劈开。
南源握着那只手,顿时感到直冒冷汗。
他发出去的力,全都反弹回来,回到了他的这只手上。
这木头这么坚硬的吗?
此刻,却见身旁的人淡淡开口道,
“你不是还带了一把小刀?”
南源揉了揉手腕,果然看到,不远处掉落着一把小刀,旁边还有那块他从那大乌龟背上凿下来的石头。
这波逼,也装的太特么失败了吧!
南源悻悻地拿起了他的小刀。
正当他想要看向棺材壁的那一刻,却见身边的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把小刀,
“你的手伤到了,还是让我来吧。”
南源低头望向那只红肿的手,一脸的羞怯。
没想到,虽然邹景澄什么也没说,但他什么都看在眼里。
邹景澄在一旁劈着棺材壁,而南源却是把玩着手中的这块石头。
那大乌龟竟然没有把这块石头给拿走。
只见这石头是半透明,在光线的照射下,呈现出一抹淡淡的紫色光芒,看起来特别的漂亮……
南源拿近了石头,想看看它究竟透不透光。
然而,下一刻,他愣住了。
此时,只听旁边传来了一阵巨响,却是邹景澄用那小刀劈开了棺材壁。
然而很快,却听他开口说道,“外面全是泥土,这副棺材应该是被埋在土里了。”
“等一下!邹景澄!你看看这个?”
南源将那块石头放到了邹景澄的手中。
“这石头里面刻着东西!”
邹景澄拿起那石头,透着光望了一眼后,神色看起来却并没有很意外,
“所以,是玄武把你关进来的?”
南源愣了愣:“玄武?”
邹景澄点了点头:“玄武是上古神兽之一,外表像龟,是考场中的监考老师之一。”
南源顿时尴尬地开口道,
“我也没想到那乌龟是监考老师啊,我只是分到了一道盗取宝物的题目,看这块石头挺漂亮的,觉得这应该是一块宝物,所以就头脑一热将石头凿了下来……”想送给你当定情信物。
最后一句话,南源咽了回去,没敢说出来。
此刻,却听邹景澄开口道,
“难道,你第三天分到的角色是个叫霍亥的盗贼?”
南源一脸懵逼:“这你都知道?”
邹景澄点了下头,“毕竟,角色和题目是固定搭配,你的这道题目,刚巧我前一天做到过。”
原来,邹景澄第二天分到的是这个角色!
南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难道,你也是因为偷了监考老师的宝物,所以才会被关到这棺材里来?”
邹景澄却是摇了摇头,“这倒不是,那道题我随便做了下,就得分了。”
南源奇道:“那你为什么会被关到这里来?”
邹景澄顿了顿,沉声开口道,“因为,我拒绝了告白。”
听到这句话,南源顿时懵住了。
告白?什么告白?谁要告白?
“难道……哪个监考老师和你告白?”
邹景澄摇了摇头:“是晚凝。”
南源睁大眼睛,越听越觉得脑子有些糊涂,
“什么意思?难道是易晚凝把你关到这里来的?”
邹景澄叹了一口气道,“她被附身了,附身到她身上的,是她的监考老师朱雀,我想,她应该是和朱雀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她的条件则是与我交往,但因为我没有答应,朱雀才将我关到了这里来。”
南源一脸诧异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你不是说她是你想追的女孩?”
邹景澄转头瞪了他一眼。
见状,南源马上识相的岔开话题,
“我说,这监考老师也太随心所欲了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朱雀、玄武不都是神兽吗?怎么看起来和凶兽没什么两样?”
邹景澄:“毕竟,它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要让我们作为祭祀品,葬身在这座墓穴中。”
南源一脸震惊:“祭……祭祀品?”
邹景澄点了下头。
随后,他拿起了南源手中的那块石头。
却见那石头透着光,却是显示出了一个坎字,下面画着三条线,上一条和下一条中间有一个缺口,而中间却是一条直线。
“这就是这座坟墓的真面目。”
他望向南源,“这座坟墓,确切地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
说着,他指向了那石头显示的画面——
“这里是八卦阵之一,位于北方的坎宫,属水,玄武则是坎宫中的神兽。”
此刻,南源想到那时在指南针上看到的方位,的确就是北。
而那墓穴里有一条巨大的地下暗河,的确就是属水。
然而,南源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此刻,却见邹景澄拿起了那把小刀,在棺材壁上划了一个圈。
随后,他将这个圈画成了八份,中间画了一个太极,并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式标上了方位。
紧接着,他分别写上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宫,随后,又标上了金木水火土的字样。
邹景澄:“这里的属性,也就考场转移的条件,在转移通道开启的那一刻,你手上碰到物体是什么属性,你就转移到什么属性的考场中,就比如说,那怪树所在的考场,是木属性的巽宫,我触碰到了烂木,就转移到了同样是木属性,位于东面的震宫墓穴中,而你因为触碰到了金属小刀,转移到了属于金属性,位于西面的兑宫墓穴中。”
南源恍然大悟。
不愧是邹景澄,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座墓穴的规律。
的确,那个墓穴里不管是铜人,还是各种武器,都是金属制成的!
而那时,谢漪和安思瑜都说,在转移之前捡到一枚钱币。
那钱币,就是金属制成的!
而后面他们转移,是因为触碰到了火……
南源望着邹景澄给他画的八卦阵,一下子就找到了位于南面的离宫,只有这里的属性是火!
此刻,南源想到,当时看到指南针上,显示的方位是南……
南的对面正好是北,而他们从油灯的墓穴中经过一条走道到了地下暗道的墓穴,也与这八卦图上的位置一致。
这就全都对上了!
此刻,南源不由拿起了手表,望向上面的指南针。
只见指南针显示的方位,却是介于西和南之间,也就是西南!
南源找到了西南的位置,发现这里是坤宫,而属性是土!
南源:“那这考场的时间界定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每过一天就会重新分配一次角色?”
邹景澄:“你不觉得,我们的这些角色名字有一点很奇怪?”
南源:“……都很难听?”
邹景澄:“……不是,所有的名字,都是十二地支。”
听邹景澄这么一说,南源再次回想了一下……
的确是这样!
就连他吐槽了这么久的“郝丑”,丑对应的就是属相牛,也属于天干地支的其中之一!
邹景澄:“天干地支和八卦图也是一一对应的,那些死去的考生,他们死在哪一个墓穴,他们的名字就对应着哪一个八卦图。”
随后,他将所有十二支都写在了八卦图里面。
写完之后,邹景澄拿出了几张羊皮纸,
“这几张是我在晚凝身上发现的,应该是那朱雀为了不让我们发现八卦图的规律,利用晚凝的身子,将所有的羊皮纸都藏了起来。”
南源拿起了那几张羊皮纸,发现,两张是最先死在怪树下的那外国男人和小女孩的羊皮纸,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姚巳和潘辰,也就是属相龙与蛇,正巧对应着巽宫。一张应该是和邹景澄一起去震宫的男生的,他的名字是丁卯,也就是属相兔,则对应着震宫。
而最后一张羊皮纸是高一荣的,他的角色名端午,其实是属相马,对应着离宫。
此刻,南源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属性和天数有关?木属性的震宫、巽宫祭祀完成后,时间就到了第二天,火属性的离宫祭祀完成后,时间就到了第三天……”
邹景澄点了点头。
随后,他拿出了自己的羊皮纸道,
“不过,现在已经是到了第四天,水属性的坎宫中,也多了一个牺牲品。”
听到这句话,南源瞬间感到紧张起来。
他望向邹景澄画的图,坎宫对应的属相是鼠,也就是角色中要带有子的考生。
谢漪、安思瑜的角色名中都不带“子”字。
也就是说,死者应该是胥洋他们几个中的其中之一?
此刻,南源瞬间感到心情沉重了起来。
“我们要快点想办法出去。”
顿了顿,他沉声开口道,“我怕安思瑜她们会有威胁!”
邹景澄望了他一眼,神色看上去有些复杂。
“你可以试着求助你的监考老师。”
南源愣了愣,“监考老师?”
他记得,他的监考老师是头凶兽,叫饕餮。
邹景澄:“坤宫的守门人是饕餮,他一定有办法帮我们出去。”
只是……连神兽都不准备放过他们,凶兽怎么可能会帮他们?
南源:“那我要怎么求助?”
邹景澄:“你很会骂人吧?”
南源:“……还行吧?”
邹景澄:“那你就用你想得到的脏话,来骂他。”
南源:“??为啥?”
邹景澄:““饕餮是凶残之兽,最记仇,你夸它它铁定不会理你,但是你骂它,它第一时间就会赶到,而且他是你的监考老师,你说的话它都能听见。”
南源:“……赶到之后难道不会被它杀了?”
邹景澄:“你打不过他?”
南源:“……这特么打得过才有鬼了!”
邹景澄:“看来,那你是选择在这土里闷死了。”
南源:“……”
下一刻,他气沉丹田,深呼一口气,开口骂道,
“饕餮你这个兔崽子乌龟王八蛋孬种戆比……”
等骂到快没词了,南源听到头顶“砰——砰——”地一阵巨响,似乎有人在他们头顶上刨土。
邹景澄淡淡开口道,“监考老师来救我们了。”
南源:“……”确定不是来杀他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