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1 / 1)

虽说她敬佩容休这般痴情,可刘颐和毕竟嫁了人。

年少时不懂事,如今长大了可不能由着容休胡来。

哪知容休听了宋知鸢方才那番话后,重重的点了头,而后满眼期待的问:“所以怡乐公主平日里最爱吃什么呀?”

宋知鸢:......

-

这处宅院虽说偏僻了一些,好在麻雀虽小一应俱全。

不仅前些日子在代国皇宫用到的补品连同安胎药都有,甚至每日都安排了大夫过来请平安脉。

实在是贴心极了。

不过有一个坏处便是,宋知鸢出不了门。

每当她饭后遛弯,散步到了宅院大门口时,那些个伺候的丫鬟们便急急的将她拦下,而后便扶着她往回走。

不过好在宋知鸢并没有抗拒,她知道以她的身份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不仅会威胁到安国公府,甚至身在代国那位也会受到牵连。

如今分开了,她也万万没有再给他添麻烦的道理。

只不过最近无聊的紧,刘瑾的音容样貌不时的浮上她的脑海。

来的匆忙,却又挥之不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知鸢却愈发急躁,终于按奈不住的寻了容休问:“你可知道现下是什么局势?”

容休只当是宋知鸢在此地待的烦闷了,笑着安慰道:“宋姐姐别急,不出几日我们便能出去了。”

“那你可知...”宋知鸢支支吾吾的开口,随即脸色一变道:“算了。”

旋即起身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留下容休一个人摸摸头发不知所措。

饶是知道上辈子是刘瑾最后登上了那个位置,可现下完全不是按照上辈子那般发展下去,若是这辈子刘瑾在这场博弈中失败流放,亦或是被诛可该怎么办。

这般想着,宋知鸢的晚膳都没有动上一筷子,把伺候在一旁的香梨急的不得了。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宋知鸢睡得沉便做了个关于刘瑾的梦。

梦里是一条修理的整齐的石子路,宋知鸢抬眼一看不远处正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的宋珊。

只见她身着华服,被一众人簇拥着入了皇后的椒房殿。

因着心头的好奇,宋知鸢也悄悄的跟随在宋珊身后,所幸并没有被人瞧出来。

换句话说,现下没有人看得见宋知鸢。

待她进了椒房殿后,惊觉殿中除了周芷连同宋珊以外,再没了旁人。

渐渐地有声音传过来。

“娘娘饶命,求娘娘放过民女,民女离宫后便远去西域再不回来脏了你的眼。”只见宋珊面带绝望不住的磕头。

却听正座上的周芷轻笑着叹息一声:“本宫也是想要帮你,不过你害死了皇上最爱的妃嫔,本宫也是束手无策啊。”

听出周芷并不想救她的意思后,宋珊愈发的着急了,忽的直起了身子朗声道:“娘娘此言差矣,先前分明是你接民女进宫,趁着皇上不在宫中,让民女假扮皇上近段时日的心上人。”

“用来刺激被你与太后娘娘合谋打入冷宫那位,怎么,皇后娘娘可不怕民女现下同皇上禀报?”

正座上的周芷听了宋珊这番话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冷笑道:“宋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可要好好思量清楚这是谁的地盘。”

“本宫能用你,是看得起你。”

这般说着,周芷的声调猛地拔高,叫跪在地上的宋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还未等周芷宫里的恶嬷嬷过来将宋珊拖走,便见李全急匆匆的过来了。

只见他微微调了下气息后起了高声:“传皇上口谕:皇后,废。宋氏珊,处死。”

方才吵着闹着想要挣开恶嬷嬷手的宋珊,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旋即便是尖声哭喊着冲上正座同周芷厮打成一团。

这般没有脸面的事情,宋知鸢也没了心思往下看,便也转了身想要离去。

没成想她才迈了步子,眼前的景象便一转,她来到了上辈子临死前的破败宫殿。

方才见了那般景象,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宋知鸢竟一时不敢进殿。

更不敢再去看殿中那个人的脸。

那么前几日刘瑾同她说的句句属实,而她依旧不相信,无视了他对自己的百般好,然后狠狠的伤害了他。

没有再往前走的勇气,宋知鸢竟一时想要转身逃走。

“我知道你还在。”殿内悠悠的传来这么一句。

宋知鸢顿时僵住了步子,而后试探性的朝着殿内走去。

殿内的陈设还同她的记忆中一模一样,无数次的提醒她这辈子不要再上了刘瑾的当。

宋知鸢绕到刘瑾眼前,见他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意思,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刘瑾分明看不到她。

她心疼了。

她看到刘瑾的脸上泪水纵横,泪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落下,落在地上,打在床榻上,竟生生的濡湿了一大片床褥。

宋知鸢忍不住蹲下,抬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可手掌径直的从他的身体里穿透了过去。恍惚间,她眼神一瞥,竟然瞧见她在花灯节丢失的玉佩,现下竟挂在刘瑾的腰带上。

他什么时候佩戴上的,他佩戴了多久,宋知鸢一无所知。

就如宋知鸢自然的忽略了,因着她喜爱甜香,刘瑾总是会为她带来一束栀子花放于室内;因着年幼时她说了一句糖葫芦好吃,刘瑾惦记了好久为她做了一串糖葫芦......

上辈子刘瑾并未同她说过对她的心意,也并未同她明确的讲过这般做是为了保护她,可刘瑾的心意一点一滴的都在每一处的细节里啊。

猛然间,宋知鸢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她离世那日的景象。

以及那日刘瑾匆忙跑来的急切,目光沉沉的朝身边伺候的吩咐了什么。

那些她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的话。

“皇后,太后,废。其余人等,即刻处死。”

-

宋知鸢醒来的时候,枕头边上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由自主的将手抚上了小腹,还好,他们的孩子还在。

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刘瑾,自离开代国的时候,刘瑾连最后一面都不愿再见她的时候。

许是听着了动静,香梨快步走近屋内试探的唤了一声:“姑娘。”

宋知鸢忙不迭的抬起袖子擦拭了眼角,这才应了声:“起身吧。”

“姑娘今日可要好生打扮着。”香梨嘴角含了笑。

宋知鸢透过镜子瞧着香梨笑的意味深长的神情,颇是惊讶的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来什么话。

只见香梨含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外面来了人说是要接姑娘回去。”

“容大人也是一大早便回了府上。”

“天下太平了。”

因着喜不自胜,香梨这好消息说的越来越激动。

宋知鸢微微动了动唇,终究还是忍住了不去问香梨到底是谁登上了那个位子。

毕竟不管是谁,都与她无关了。

今日回了府上,便是与他再也没有联系了。

待宋知鸢梳洗妥当去了正厅,哪成想这正厅里等候的人并非安国公府上的仆役。

也非素来与安国公府素来交好的权贵们。

那人身着月白袍子,像极了刘瑾身上曾经穿着的那件。

身形上也是像极了他。

宋知鸢眼前顿时模糊不清,正要提了裙子快步走到那人面前。

却见那人一偏头,正是太子刘尧。

一时间宋知鸢心头想到了无数个糟糕的可能。

或许这辈子刘瑾并没有登上那个位子,而是叫刘尧这个草包抢先了。

联想到先前刘尧也曾向皇上求过赐婚,宋知鸢心下不免一颤。

饶是这般,她还是依着规矩走到了刘尧面前:“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非也非也。”只见刘尧漫不经心的抬手,拖着腔调道:“或许你现下该唤我一声皇兄。”

见宋知鸢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刘尧不免觉得扫兴,便也不逗她了,摇着扇子道:“本王是奉三弟...不对,皇上之命来接你回宫的。”

短短一瞬间,宋知鸢的心情如同荡秋千一般忽上忽下的。

听刘尧的意思,便是刘瑾登上了那个位置。

不过刘尧与刘瑾两兄弟向来不合,如今刘尧过来接她回宫,她实在是没有明白这个意思。

况且接她回宫又是什么意思,分明是阿翁多遣了容休接她回府...

怪不得容休提早回了府!

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又加上最近宋知鸢实在是犯懒,实在是没有反应过来。

坐在对面的刘尧将宋知鸢面上一闪而过的防备,连同掩藏不住的欣喜一收眼底,随即捻了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才道:“你莫要担心。”

旋即刘尧将茶杯放下,突然笑着说道:“总归是一家人,本王便同你说了吧。”

“我与三弟并非面上看上去的那般不睦,实在是情势所迫。”

这刘尧平日里也是个洒脱活泼的性子,许是先前被太后束缚了太久,这会儿打开了话匣子竟与宋知鸢聊了一两个时辰。

这可叫一早便奉旨候在宫门前的李全犯了愁,怎么还等不到了?

那建章宫里批阅着奏折的男人,也是因着还没有收到小姑娘回宫的消息心烦意乱的,一时间奏折也批阅不下去了,着急的直在殿中走来走去。

经此一事,刘瑾得出个结论,以后若是有着急的事情绝不交给刘尧去办。

而此时,宋知鸢也大致明白了刘瑾同刘尧这般的原因。

当年皇后长子夭折,因着刘尧的母妃清容夫人圣宠一时,皇后生怕刘尧连同清容夫人会威胁到自己的后位,便设计毒害了清容夫人,一石二鸟嫁祸到了贞华夫人身上。

由此皇上虽拿不到贞华夫人毒害清容夫人的证据,可听了这些风言风语便也对贞华夫人心生厌弃。

连带着,也厌弃了年幼无知的刘瑾。

刘尧也顺其自然的被立为太子,交给了皇后抚养。

奈何并非亲生子嗣,终究是人心隔肚皮,皇后生怕日后操纵不了,终究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于是她便拉拢朝臣,意图扶持刘尧做个傀儡皇帝,自己独揽大权垂帘听政。

听到这儿,宋知鸢下意识的想起皇后宫中《太平花鸟图》屏风后的褐色衣袍。

好在刘瑾连同刘尧早就识破了皇后娘娘的野心,刘尧本就没有做皇帝的这份心思,自然也能抵制得住皇后用皇位对他的诱|惑。

便有了宫变那日将皇后擒获的那一幕。

可他们终究是晚来了一步,皇上已经被皇后喂下的汤药毒害。

“现下时候不早了,同我回宫去吧。”刘尧缓缓将事情一一说完后,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提及今日的要事。

刘尧平白的提及,叫宋知鸢有些措手不及。

就如同当日也是容休的突然到访,说要带她走,那会儿的她也是措手不及。

可现下的措手不及,却是欢喜的,是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刘瑾。

-

一路上宋知鸢不断地想着若是同刘瑾再碰面了该说些什么,直到马车停在了宫门口,双脚落地的那一刹那。

宋知鸢一时间竟不那般纠结了。

她伤害了刘瑾那么多,大不了让刘瑾伤害回来?

这般想着,宋知鸢轻笑着抚上了小腹。

里面是她和刘瑾已经有三个月大的孩子。

早就守在宫门前数个时辰的李全见到人来了,忙不迭的迎了上来。

宋知鸢这才想起来,她竟因着担心刘瑾忘记了问候刘尧,这才抬眼望了一眼后者道:“不知长乐公主现下如何?”

哪知刘尧的嘴角抿了抿,略是嫌弃且无奈道:“说起来本王就生气。”

“先帝竟然将本王的宝贝皇妹,许配给了那嗜血成性的卫和桓。”

宋知鸢有些怔愣。

只听刘尧悠悠的又添了一句:“罢了,总归那卫和桓对皇妹也算是极好的,若是不然,本王定扒了他一层皮。”

旁边李全极其有眼力见的附和:“侯爷莫要生气,那驸马是把公主当眼珠子疼的,又岂会对她不好?”

“娘娘也莫要挂念,改日请公主来宫里一坐不就得了。”

李全赔着笑这才好说歹说的将刘尧劝走,而后引着宋知鸢往后宫走去。

好巧不巧的,在往那边去的路上,宋知鸢竟瞧见了刘颐和连同左承宣二人。

那二人应是才在建章宫里见了刘瑾回来,如此迎面碰上,刘颐和率先别过了头。

这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的意思了。

可笑的是,左承宣竟一直盯着她,视线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自然,宋知鸢没什么再去理会他的心思,正视着前方直直的走了过去。

先前既然把话说得很明白,便也没有什么一直纠缠解释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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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里出来,一进了公主府刘颐和的卧房之后,左承宣便沉默着将方才握着刘颐和的手抽了回来。

“臣还有要事。”这般说着,左承宣转身便要走。

这大半年来,每每只剩下二人独处的时候,左承宣便用这措辞逃离。

初时,他还会觉得有愧于刘颐和,可现下日子长了,连扯谎都能脸不红心不跳了。

“站住。”难得的刘颐和今日出声阻拦。

因着心头诧异,左承宣果然就停了步子,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只见刘颐和稍稍顿了顿,而后拣了张椅子饮了口茶才缓缓出声:“又见到往日的旧情人,驸马这心里也是藏得住事情。”

“竟还是这般云淡风轻不慌不忙的。”

若是回到二人初初成亲时,刘颐和定然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那会儿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只要她再乖巧一点,慢慢相处下来左承宣心里是有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7.31日“roxy”小天使的2瓶营养液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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