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部解决那只“蜥蜴”的时候,医院这边也是一团糟。
楼房被破坏这种事情不必多说,不少人也在这次突如其来的时空裂缝附近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因为这些倒霉蛋可能是被时空裂缝给吸走了。
等医院好不容易安抚好医院里面的病人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席医生不见了。
医院不仅丢失了一个鬼才医生,还丢失了一个大的金.主。
这下子,院长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所以,席医生呢?
或者,更准确来说,null呢?
在“蜥蜴”出现的那一刻,null就知道,自己不能在医院多待了。
他瞧了一眼待在他身边的席医生,然后对席医生说道:
“你需要睡一觉。”
席医生表示不解。
“你想见见我的人吗?”
null难得的有些紧张,他用并不熟悉的眉眼做出一个羞涩的表情,问道。
如果是之前的null的话,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个表情。
但是如果是席医生的话,他不自觉地从内心感到一丝局促,进而有了羞涩的意思。
“你的人?”
席医生听到这里,他皱了皱眉,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他们来了。”
这时候,null朝外面看了一眼,随后他对席医生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
席医生越发不解,他朝null走去,想要问清楚null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下一秒,他后脑勺一疼,意识全无。
三小时之后,现在,席医生正思考人生。
在他的认识中,他一直以为null是娇弱无力的小白花,就算是医院出现了时空裂缝,从裂缝里面出现的东西刷新了席医生的认知,让席医生知道null不是人类,可他还是以为null是如同各种传说当中,那种不谙世事的非人类。
比如说聊斋里面,那些被人骗得团团转的妖精。
可是,实际上,席医生被绑架了。
被一群黑.道的,五大三粗的大汉给绑架了。
等席医生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被绑在床上的。
更让席医生感到惊悚的是,他面前还有一堆大汉对他虎视眈眈。
这种场景不得不说,会让人产生无数不和谐的联想,饶是脸皮极厚的席医生,他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你们……”
“哦,我们是老大的小弟。”
一个刀疤中年男挠了挠后脑勺,他憨憨地说道。
“那你们的老大……”
席医生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就是和你一起的人啊。”
中年刀疤脸说。
刹那间,晴天霹雳。
席医生一时呆愣住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甚至不敢问一句,他在他们眼里的定位是什么。
这时候,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门打开了,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几个本来如同铁塔一般都汉子这时候却像是一个个小鹌鹑一样,缩头缩脑地对着来人点头哈腰:
“老大。”
席医生艰难地转动着脖子,结果看见走进来的是null,脑子“嗡”的一声,基本上就是一片空白。
“出去吧。”
null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然,他点了点头,示意这群汉子可以离开了。
这群汉子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赶紧离开,像是生怕耽误了他们老大什么事情一样。
等人全部走后,null在席医生复杂的眼神中,慢慢地走到床边,然后他在席医生身边坐下。
席医生试着想要动一下手,但是他一动作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镣铐拷着。
在null莫名的注视下,席医生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他不由得想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东西——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他作为一个alpha,他才是居于上位的,但是现在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会被攻。
这种情况,完完全全和席医生预计的相反,他喜欢小白花娇弱的类型,可不是面前这种能够霸王硬上弓的。
“你想对我做什么?”
席医生问。
null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慢慢地在席医生的身边躺下,然后侧身用一只手撑起他的头,看着席医生:
“我想和你在一起。”
席医生定定地凝视着null的面庞,好奇问道:
“你究竟是谁?”
“看你这么理解了。”
null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想问的是哪一个?”
“后面一个。”
“我是鹰帮的老大。”
null语气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一样。
席医生沉默了。
虽然在很早之前,他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但是亲眼看见传闻中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鹰帮老大,是面前这个外形小白花的null,那种震惊感,还是不免让席医生一个哆嗦。
在null说完这句话之后,null坐起来,他像是自然界里面,为了争取配偶权的雄性一样,从怀里拿出一叠纸,然后对着席医生说道:
“这个鹰帮是我建立的,净资产我估算了一下,买下半个安京还是可以的,另外,你喜欢宝石吗?这个世界上排名前一百的蓝宝石首饰都在我这里。另外,除了安京的资产,我在沙耶部落也有资产,资产主要在西里亚……”
“你绑我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席医生不得不打断了null的话。
他知道鹰帮财力雄厚,这一点只要是安京人都知道,但他不明白为什么null作为鹰帮的老大要跟他说出这些东西来。
如果说是为了证明他有钱的话,那对不起,席医生敢大言不惭地说,虽然他没有鹰帮的老大有钱,但是他的身价也足够他浪好几辈子了……更多的钱如果不能带到下辈子的话,那也就那样。
null歪歪头,他把手里的材料放在席医生的枕头边,然后他坐在了席医生的身上,在席医生有些许不耐的神情下,null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他身下的人,说道:
“我在追求你。”
席医生的呼吸窒了几秒,他被气笑了,随后他动了动手脚,发出一阵“叮铃桄榔”的声响:
“你就是这么追求的?”
null的眼神闪了闪,他剩下的那一只灰色眼眸盯着席医生,里面空茫茫一片:
“准确来说,我追求的并不是你。”
null伸出手,触摸着席医生的脸。
冰冷的手指甫一接触到席医生的脸,席医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而他能缩到哪里呢?
而在席医生退缩的那一刻,null立刻抓住了席医生的下巴,阻止了他的逃避动作,同时,null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应该跟你讲清楚一点。我再说一遍,我追求的是你,又不是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null给席医生列了很多规矩——
比如说席医生每天早上在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要对他微笑,如果能给他做早餐,那就是最好了;
比如说席医生要喜欢侍弄花花草草,如果是弄草药的话,那就是最好了。
比如说席医生说话的声调需要做出改变,如果是语调更为温柔舒缓,那才是对的。
“另外,不要拒绝我,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拒绝我。”
null坐在席医生的身上,他如此霸道的宣誓道。
这些要求,乍一听起来特别让人不爽,但是席医生却觉得有趣。
面前的null还是太嫩了。
他虽然伪装为人类,并且还成功当上了鹰帮的老大,但是在人类感情方面,null就是一张白纸。
这番“替身”要求,与其说是想把席医生改造成null心目当中的那个人,倒不如说,是一个丢了玩具的小孩子在试图胡搅蛮缠。
“呵呵。”
席医生笑了,他问道,
“是不是你想把我完全改造成你心里的那个人?”
“是的。”
null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从不顾及别人的想法,曾经是,现在也是。
思考了几秒后,null对席医生说:
“还有一点,或许能让你主动配合我。”
“哦?”
“军用抑制剂的发明者是我。”
null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军用抑制剂的原料萨希莉娅花,是我提供给沙耶部落的。”
“你?”
席医生的瞳孔骤缩,他忍不住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军用抑制剂的发明者是军队的天才研究员尤瑟。”
就算是这个消息,也是被军部列为绝密。
如果不是洛里斯中将想要拉拢席医生,进而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席医生的话,那就算是席医生也不知道这件事。
“尤瑟?”
null的头歪了歪,他点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
“哦,我记得他.你说他是个天才?嗯……他的确算是个天才。”
抑制剂的关键就是萨希莉娅花,而萨希莉娅花并不是这个星球的植物。
null把萨希莉娅花给带到了这个星球上,他花费了很多功夫,终于把萨希莉娅花给了一个在他看来“比较聪明”的研究员身上,然后在null的有意引导下,那个天才研究员做出了军用抑制剂。
“我给了他原材料还有思路,他做出来军用抑制剂,他很聪明。”
null评价道,他最后惋惜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可惜的是,那人太聪明了,竟然还发现了军用抑制剂的另一个用处。”
null并不是出于好意,才带回萨希莉娅花到这个星球的。
萨希莉娅花既然能作为抑制剂的原材料,那就说明,这种花能够影响abo世界的腺体。
影响腺体的话,如果把含有萨希莉娅花的药剂运用不当的话,那可能会影响到整个abo世界里面的所有人的腺体。
abo世界里面的所有人成也腺体,败也腺体,既然如此,何不通过腺体和信息素,来控制所有人?
或者说,通过影响腺体,来控制abo世界里面所有人的身体素质?
null最初的目的,的的确确是控制整个世界的人类。
整个事件如果细细追溯起来的话,那要从两百年前说起。
两百年前,null掉入这个abo世界。
他一直到吞噬掉了一个人,通过消化那个人的所有知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abo世界设定,竟然有这么大个漏洞。
两百年前的null纯粹是个动物,他不懂人类情感,只依靠本能,想要殖民这个星球,想要吞噬这个星球的所有人,所以,他做出了长长的计划——
这个好习惯,也是通过吞噬那个人学来的。
第一步,找到萨希莉娅花。
这一步,花了null很长时间,最后,他终于找到了符合他要求的花。
第二步,培育萨希莉娅花,并且把花的种子交给一个人。
第三步,让所有的人用上含有萨希莉娅花的药剂,这样他就能够污染所有人类的基因库。
第四步,找到阿空,让他打开时空隧道,让他的族人进入这个星球。
这一切的计划本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是活得时间越长,null越是感到不舒服。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在思念那个最初他一开始就吞噬掉的人。
想他,想他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睛,想他浑身的草药味。
甚至……null在后期几乎已经不进食了,因为他总感觉,吃到嘴里的每一口食物里面,都混杂着那个人的血肉的味道。
这种味道本来是他的最爱,但是到了后期,null发现,他不敢回忆那种味道了。
同时,他开始无比后悔,他不该吞噬掉那个人的。
所以,在计划进行到第四步的时候,null改掉了自己的计划——
找到阿空,让他打开时空隧道,让他回到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