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1 / 1)

“衣服已经在洗了,”宇文静说:“我现在给你铺床,你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问路。”

孟惜朝不置可否,宇文静直接带她去了次卧。

距离上次为出租次卧,进行大扫除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门一开,满屋的灰尘扑面而来。都不用孟惜朝开口,宇文静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我有打扫的,没骗你。怪就怪首都的尘土太大,我们老家就不会这样。”宇文静强行挽尊,“要不你先坐回椅子上小憩下?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大概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宇文静又是扫又是拖,还把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全都擦了一遍。体能不佳的宇文静,隐隐开始气喘。

“差不多了,再铺个床单,拿床被子就能住了。”宇文静满意的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次卧。

闻言,闭目养神的孟惜朝缓缓睁开眼眸,看都不看次卧一眼,起身向主卧走去。

宇文静赶忙跟上,从柜子里翻出夏凉被和床单。

“虽然不是新的,但绝对都是洗过的。”在孟惜朝挑剔之前,宇文静率先解释道。

见孟惜朝没有拒绝的意思,宇文静暗中舒了口气,抱着夏凉被和床单准备拿去次卧。

“站住。”孟惜朝忽然开口喊住了她。

宇文静停住脚步,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她。

孟惜朝挑眉示意了一下主卧的大床,“还需要本宫提醒你吗?”

宇文静懵了,“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卧室,你住的地方,我已经收拾出来了,就在隔壁。”

孟惜朝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让本宫屈居侧殿的,只有皇兄。”

“???”

艹,这强盗逻辑,可不就是孟惜朝本朝嘛。

宇文静欲哭无泪,“这间房虽然是主卧,但它都被我的东东西西给占满了,实际可用面积绝对没有隔壁宽敞。而且,您不是说,不用我用过的东西吗?这床我天天睡,上面到处都沾着我的气息,那边的可一直没人住过。”

说完,宇文静眼巴巴地看着孟惜朝,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渴望孟惜朝能嫌弃她。

孟惜朝不仅不为所动,甚至残忍的说道:“既然你没明白本宫的意思,那本宫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本宫是让你带着你所有的东西一起搬出去。”

宇文静整个呆住,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后果,深吸一口气道:“我错了,刚才说的都不算,重来。主卧是谁的不重要,只要您想住,尽管随便住。”

说话间,宇文静火速将略显凌乱的卧室收拾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的东西出现在惹眼的地方。然后,麻利的揭下自己睡过的床单,换上新的,霸气的一扬手,“床单一换,就跟新的一模一样,不存在谁睡没睡过的问题。”

孟惜朝没有继续追究,冷漠的道:“你可以出去了。”

宇文静委屈巴巴的抱着自己的小被窝转身向外走去,顺手带上房门时,一抬眸,撞上孟惜朝沉郁的视线,后脊一僵,蹑手蹑脚的松开房门,默默退了出去。

宇文静这头才刚把被窝收拾好,只听洗衣机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便又走去阳台,将孟惜朝的衣裳一件件晾了起来。

等将一切安排妥当,宇文静只觉身心俱惫。然而,她养成了熬夜的习惯,这会儿根本睡不着,去客厅拿笔记本的路上,忍不住瞄了眼主卧半掩的房门。

灯还亮着,丝丝缕缕的光芒透了出来,只能简单断定,孟惜朝应该还没睡,却看不到她半点儿人影。

宇文静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关门的时候,也格外小心,生怕惹到谁一般,甚至还悄悄将门反锁上了。

呼......

宇文静长出一口气,抱着电脑坐在床上,准备码字存稿。

等待开机的时候,宇文静望着空荡荡的次卧,越想越郁闷,“宇文静啊宇文静,你怎么可以这么怂,居然被人从自己卧室赶了出来。啧,这要是传出去了,你静水深流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电脑很快开了机,照惯例,宇文静先去评论区转了一圈,见到有人留言diss孟惜朝,她头脑一热,挨个发了小红包。

在线的读者看到这奇怪的场面,顿时就沸腾了,一个个主动当起了福尔摩斯,热烈讨论自家太太突然亲自下场撕孟惜朝为哪般?莫不是在三次元生活中,遇上了孟惜朝这种嚣张狂妄的公主病。

看到这条回复时,宇文静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莫名有种一语成谶的感觉,都不敢再继续往下看了。

火速关了网页,打开码字软件。

宇文静手速还行,一小时稳定输出两三千,但她今天似乎不在状态,动不动就走神。尤其是写到孟惜朝出现时,宇文静简直气得想摔键盘。

为了凸显孟惜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和奢靡至极的生活,宇文静仔细描写了她在宫中温泉沐浴的场景,偌大的宫殿,大大小小数百位宫女伺候她一人。

写着写着,宇文静不禁想到自己方才被嫌弃的场景,心中郁气难平,我水平很一般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作为执掌纸片人命运的亲妈,宇文静十根手指一动,临时给孟惜朝加了一场戏。

暴虐成性的孟惜朝因为小宫女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大发雷霆,一声令下将所有人都轰了出去。

呵,让你嚣张!想沐浴,自己动手吧你!

酣畅淋漓的写完,宇文静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平静下来后,一阵困意袭来,精神紧绷了一整晚的宇文静,熬不动了,随手将电脑放去另外半边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隔壁房间,孟惜朝负手立在窗前,暴风雨后的夜晚,连空气都透着清新的味道,稍稍缓解了孟惜朝烦躁的心情。

楼下不远处的大马路上,一个个闪耀的光点穿行其中,速度堪比疾驰的骏马。目之所及处,高楼林立,万家灯火宛若白昼,连天上的星星都被衬得黯淡无光。

孟惜朝垂眸望着眼前这陌生又古怪的世界,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如杂乱的海草般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海底,逼仄黑暗的海水,堵得她喘不上气来。

孟惜朝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像雕像般,一站就是一整晚。

翌日清晨,宇文静深陷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她梦见自己笔下的大反派孟惜朝突然从电脑里走了出来,刺目的光晕模糊了她的容颜,只能隐约看到一道修长的倩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带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天威。她所到之处,光明尽数被吞噬,无尽的黑暗像一张看不见的密网扑面而来。

宇文静猛地被吓醒了,一睁眼,床边站着一个人,窈窕的身影一点一点和梦中的人影重合。宇文静怔怔地抬眸,绚烂的晨光透过单薄的窗帘倾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打上了一层光晕,宇文静下意识眯了眯眼,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孟惜朝正顶着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盛世美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宇文静当时就吓醒了,噌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睡觉之前,她明明特意将门反锁了。

孟惜朝冷嘲道:“本宫去哪里,需要向你交代吗?”

宇文静想起来了,半夜,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就把锁门这事给忘了。

“不需要,您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宇文静尬笑两声,摸出手机一看,才六点多,当场就想躺回去继续睡觉,“这也太早了,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孟惜朝目光一沉,“需要本宫亲自叫醒你吗?”

宇文静刚想躺回去,孟惜朝冷厉的视线就落下来了,如寒刀利刃般从她身上割过,瞌睡虫瞬间就被吓没了,宇文静蹭的翻身坐了起来。

“服侍本宫洗漱更衣。”孟惜朝吩咐道:“尽快送本宫回宫。”

“遵命。”宇文静不情不愿的道。也好,早点儿将这位姑奶奶送走,她的生活就能恢复平静了。

五月中旬,天气已经热起来了,洗漱完,宇文静给自己找了条粉白渐变色的连衣裙,这条裙子是前两天刚从网上买的,一次都没穿过,见孟惜朝像监工似的,盯着自己,宇文静试探的问:“要不这件给你穿?”

孟惜朝直截了当的拒绝道:“收起你讨好的心思,本宫不需要。赶快穿好衣服,帮本宫更衣。”

不要算了,给你我还舍不得呢。

宇文静努了努嘴,三两下换好衣服,去阳台将孟惜朝的衣裳收了进来。

“您今个打算穿几件啊?”宇文静一边帮孟惜朝穿里衣,一边顺口问道。

她的问题似乎很奇怪,孟惜朝回身看向了她。

宇文静不明所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孟惜朝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依你看,本宫的威仪值几件衣裳?”

宇文静一噎,心道:热死你算了。

宇文静不再多话,默默将衣裳一件一件给孟惜朝穿了回去。

好不容易帮她穿好了繁复的锦衣华服,宇文静对着孟惜朝一头令人艳羡的墨发喃喃叹气。

“你在做什么?”孟惜朝神色不悦。

宇文静老老实实回道:“您昨个那发型,我不会弄。”

孟惜朝不耐烦的蹙了蹙黛眉,道:“你会弄哪个就弄哪个。”

宇文静是那种在网上看到编发教程,脑子说会了,手说不,你不会的手残党。见孟惜朝坚持要搞个发型,宇文静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活,一左一右,帮孟惜朝绑了两个马尾。

孟惜朝身上的气质只能用一个冷字来形容,光是和她站的近点儿,宇文静都觉得自己要被冻死了。然而,双马尾的设计代表着青春阳光活力,哪个都跟孟惜朝不沾边,却意外的合适,不经意间融化了她一身的清冷,为她增添了温柔的少女感。

宇文静原本是怀着捉弄人的心思,这下好了,直接被自己过人的手艺折服了。

“我这水平不去当妆发师实在是太可惜了。”宇文静这就飘了,信心满满的将镜子拿过来,举在孟惜朝面前,“快看看,是不是超好看的。”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没报什么希望的孟惜朝心底隐隐升起一丝期待,谁知一看之下,直接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虽然她并未将惊吓表现出来。

“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超级好看。”宇文静没注意到孟惜朝眸底划过的一丝暗芒,显得有些兴奋。

要是以往,孟惜朝早就命人将宫女拉出去杖责了,但这次,她只是幽幽的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本宫准你与本宫用同一个发型。”

“哈?”宇文静懵了,她都快24了,扎个双马尾,幼稚死了,立刻装作一副卑微的样子,“这不好吧。我什么身份,我心里清楚,怎么敢和您搞同一个发型。”

“没什么敢不敢的,”孟惜朝懒洋洋的道:“本宫准了,你不敢也得敢。乖,别让本宫等久了。”

这□□的威胁,宇文静简直欲哭无泪,半推半就的给自己也搞了个双马尾。

在宇文静扎头发的时候,孟惜朝静静的看着她,忽然淡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明明是最最普通不过的问题,宇文静却觉后脊一凉,刚捏到手上的马尾差点儿直接散了。

宇文静忍不住心想,万一她是疯狂的粉丝,告诉她真名,后果不堪设想。又转念一想,她现在连她家在哪儿都知道了,再多一个名字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在三次元碰上,很难不暴露真名。

倒是万一她真的是孟惜朝,告诉她自己写文的马甲号,哪天她要知道孟惜朝其实只是自己笔下的一个纸片人,还是下场很惨的那种大反派,她一怒之下,不得杀了她啊!

再三衡量过后,宇文静决定捂紧自己的小马甲。

“怎么?现想啊?想好了,说出来让本宫听听,”孟惜朝嘲弄的说道:“是否比宇文静还要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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