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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孤疼你(1 / 1)

“童子瑜,今日郡守传你上堂,你为何躲在此处?”龙傲君抢先发难,义正言辞。

那童子瑜神色有些慌张:“你们是府衙的人?”

“没错,花大人让我们来传你上堂。”

童子瑜手中的鞭子都绞成一团,恨声道:“我都申领了贞节牌坊,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他这一句话中透出偌大隐情,让整件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龙默大讶:“莫非你竟是真心申领贞节牌坊?”

龙傲君眼珠子也快瞪出来:“一辈子不改嫁,为死去的妻儿守灵?”

童子瑜眼珠子转了转,忽然从怀里掏出两块金锭,凑近往龙默手里一塞,软语求恳:“二位差爷,我不想上堂,能否行个方便?”

龙傲君一伸手将龙默怀里的金子拿过来,笑嘻嘻装出一副财迷模样:“可花大人命令,今天必须将你带上堂,我们都好说,只是大人那里......”

童子瑜瞬间了悟,忙说:“大人那里自然还有,晚点就遣人送过去。”

龙傲君点点头:“那这样,你先随我们回去,从府衙后的角门进去,先等着大人。”

童子瑜面露难色:“我不想上堂。”

“不是让你上堂,是大人好奇你本人到底作何想法,想要招你过去问问,你若有隐情,不妨在大人面前当面诉说一番,大人必然尊重你的决定。”

童子瑜无奈,面对两个官差,既然已经被找到,躲也没处躲,也只能这样了。

一行四人重新回到城中,刚走到北街,一阵火光忽自东头飞速串起,“走水了”的喊声此起彼伏,直烧红了半边天。

那小厮大喊:“天哪,是咱们菱花巷那边失火了。”

童子瑜大惊:“像是我们丁府的方向。快走快走,快回去看看。”

龙傲君将龙默一看,龙默知道她想什么,目透怒意,低声说:“不是我。”

她这才放下心,几人又跑回菱花巷,失火的果然是丁府,一面墙都烧塌了,好在并无人员伤亡,丁府的下人们全在救火。

童子瑜并不露面,只躲在旁边一侧看着,见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一晚上都在赶时间,可惜中途又发生这种事,龙傲君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些遗憾:“只怕此刻已经退堂。”又问他:“你心里清楚是这火是谁放的吗?”

童子瑜脸上露出恨色:“他们想逼我出来,好,那我就出来给他们瞧瞧!”

龙默又悄声在她耳边说:“还没有退堂。”

“你怎么知道?”

“芳芳带了人去府衙,他们一时退不了堂。”原来他刚才吩咐白芳芳的事,竟是让她想办法拖住这公堂审案,他和她早就想到一处,也是要先找出童子瑜上堂。

“我还以为......”她嘴角勾起,露出笑容。

他横她一眼:“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对陌生人痛下杀手的人?”

可不是,第一次凝香泉边见面,就要挖她眼睛,割她舌头,也别怪她误会。

他从她眼睛里看出这答案,冷哼一声,对童子瑜和那小厮道:“走吧,先去府衙。”

去府衙的路上,龙傲君各种问题连绵不断抛向童子瑜的小厮,那小厮被她三言两语就套出不少信息,却说的没头没尾。

童子瑜听到后来:“算了算了,别问小安,还是我亲自来说吧。”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童子瑜是童家长子,可惜亲父早逝,现在的父亲是后爹。后爹是个能生娃的男人,他进门后,又给母亲生了两儿一女。

“这话本是家族丑闻不该对外人言,我不上堂,就是想给我后爹留点面子。其实我是我母亲生的,而我母亲并不是能令男人怀孕的炎女,你们说我那后爹三个孩子,都打哪儿来?”

童子瑜冷笑:“当初他怀第一个时,我母亲为了家门名声忍了这顶绿帽子。结果他变本加厉,常常半夜偷溜出门与不同女人私会,我那三个弟妹至今都不知是谁的种。”

随着童子瑜的讲述,事情愈发曲折离奇,和他们之前猜想竟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官司闹成如今这模样,还得从童子瑜没出阁前说起。

原来北港城有一海盐商会,商会前首领是名炎族女子,诨名黄百万,她育有一女黄月天,长相普通,行为粗鲁,六年前娶了一胤族夫郎。

说到此处童子瑜面露不忍:“当时我还未出阁,黄家与我家比邻而居,我在院中日日都能听到那黄月天的夫郎惨嚎,不是被她棍打,就是被她掌括。有时她也会在高兴时把夫郎带出门游玩,回来时又见那男人脸上总是鼻青脸肿。后来没过两三年,他们一次吵架,那女子踢得狠了,直接把她夫郎踢流产,肋骨踢断了三根,那男人卧病在床两个月,就走了。”

听到此处,龙傲君与龙默俱是眉头一沉。

龙默:“那男人就任她日日这般折磨,没想过和离?”

“怎么没想过和离,那男人偷偷往官府递过好几次状纸,只是每次告到官里,那黄月天都是痛哭流涕前来挽回。和离官司本就难断,按咱们炎朝律法,须得夫妻双方都同意,先备案,这才能在一月后上衙门办理和离手续。若有一方不愿意,这事就黄了。”

“可他妻子对他家暴,这是特殊情况呀!”龙傲君不解的问:“这样官府也不受理吗?”

“官里一向都是劝和不劝分,验伤过后只说那夫郎身上不过些皮肉淤青,连轻伤都不算,又说夫妻之间磕磕碰碰实属正常,总把人又劝回去。后来那黄月天也精了,夫郎被打后一闹和离,她便假装非常后悔,先是同意,陪着夫郎上官衙备案,等一月期限末尾那天,便去官府反悔和离文书,拖着那夫郎一直离不了,只能这么一天天干耗下去。”

龙傲君:“她打死了夫郎,官府难道没有抓她去坐牢?”

童子瑜边走路边冷嘲:“坐牢,那是自然坐牢,只不过官府说这是婚内纠纷,与一般的故意杀人的人命官司还不同。再说那夫郎是被她打伤后养了两个月才拖死,又不是当场打死,那夫郎家告她,她们家拿钱压,官衙审了三回,才判了她一年牢狱。前几年那女子又放出来,黄家张罗给她又纳了新夫,可她那老毛病还是改不了,新夫入门不过两年,又被打死了,这次进去又坐了一年牢,头三月放出来,他们黄家还想给她纳夫郎,竟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原来童子瑜亲母去年刚刚去世,家中便是后爹的天下,他后爹收了黄家的重金,就想把他这个刚丧妻的“儿子”重新要回家里,嫁入黄家。

这事在那后爹眼里一举三得。

一,若童子瑜能回童家,则当初嫁入丁家时的嫁妆也能要回来一多半。

二,黄家聘礼丰厚,并且还给后爹两子一女都在商会留了职务,童子瑜嫁入黄家邻居成了亲戚,那三个便宜弟妹前程更加远大。

三,童子瑜若死在黄家,又有一大笔赔款。

“我与冉冉情深义重,公婆对我也好,冉冉去了,我留在丁家侍奉公婆,婆母婆父都把我当亲子来看,丁家以后都是我来当家做主,我愿意给他们养老送终。至于外界流言那些什么我在丁家遭到虐待,全都是我那算盘精的后爹放出的假消息,他就是想利用议论对官里施压,影响判案。”

炎国民间男女婚丧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童子瑜后爹还在,若真做主将他再嫁,他确实也没有办法反抗家里:“我就算给冉冉守一辈子节,也不愿入黄家那个火坑!”

但......:“你后爹为何不怕你上堂?若你上堂将这番话陈情,说明自己自愿守节,郡守一定会判丁家赢。”

“他就仗着这些事情我不愿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我阿娘当初就是为了名声,忍了这口气,临死前也抓着我的手,叫我不许恨他,又说我小时候他最疼我。确实,到底也养了我一场,我不愿与他撕破脸,可眼下这是不撕破脸就能解决的事情么?都是他逼我!”

童子瑜气愤的说:“再说咱们北港城胤族炎族结亲的不多,现在官府里为了提高两族婚配的生育率,只要听说两族嫁娶,都是官里赏银一封,街里头也赏银一封。若得子,官里和街里头又都各赏银一封。我就怕郡守得知他要我回去,是为了改嫁另外一个炎族女人,为了完成朝廷生育率指标,又把我判回家。”

至于童子瑜为何会在海边抽打自己的小厮,那是因为前两次童家告状要他回家,他都是偷溜出去躲在海滩边的破船里,结果这次因为小厮被骗去吃了童家人的一顿酒,差点被摸到了行踪,这才激愤下跑到海边后把小厮抽打了一通。

一旁那小厮听到此处哭了:“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上了当,不小心说漏嘴。”

原来如此

几人说话间快走到衙门口,果然,那门口还围着不少人,龙傲君打眼一看,混了许多龙默手下,想是他们在外想法起哄架秧子,一直拖着审案进度。

童子瑜顿了顿,看向龙傲君,忽问:“这位阿姐,以后你若娶夫,会打骂夫郎吗?”

龙傲君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凶吗?”

童子瑜眼光在她脸上一扫:“阿姐是官差,身上总有股说不出来让人害怕的感觉。”

一旁的龙默瞥她一眼。

龙傲君:“小郎怕我吗?”

“哼!”

袖子里的小兔子尾巴一摇:【小殿下听到没,还不快收敛下你的王霸之气。】

龙傲君:【我不是一直和气的笑着呢。】

max:【笑面虎,更可怕。】

童子瑜终于上了堂,本以为是私下先于花大人面前辩白,结果花大人却在公堂上盘问他到底是不是自愿守节。

童子瑜因刚才在路上已经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反正都已经有人听过这个悲惨的故事,再加上龙傲君撺掇:“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抓住就会被你那后爹一直纠缠,不如快刀斩乱麻。”

于是童子瑜终于鼓起勇气,当堂就直接把刚才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围观群众哗然。

堂上原本哭哭啼啼的童父收了眼泪,脸上面皮抖了抖,大呼:“癔症,癔症,你瞧瞧我们家孩子被丁家都逼成什么样了。”

丁母:“本想给亲家留份薄面,是亲家自己非要抓破脸皮,我家也无奈的很。”

花大人:......

所有的情况因童子瑜新自陈家族丑闻迅速急转而下。

惊堂木一拍,当堂宣布,维持原判,童子瑜留在丁家继续守节。

终于退堂。

围观人群散去,龙傲君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此案虽看似眼下得了一个相对不错的结果,但其实这结果也并不好,那童子瑜眼下愿意守节,若哪天又有了心仪的女子,后半辈子又该如何自处呢?

归根结底,这就是古代的婚配制度有根本性问题,对出嫁的男子压迫过甚,以至于男子丧妻后申领一座贞节牌坊,竟成了最好的选择。

龙傲君叹息:【自由最可贵!】

max:【落后的古代婚配制度,限制了男人们追求幸福的权利。】

龙傲君:【孤回去后即刻修改婚配法。】

max:【这古代婚配法实施多年,想改?并没有小殿下想的那般容易。】

龙傲君:【在孤这里,没有什么不容易。】

max:【静候小殿下佳音。】

.....

看完判决后,混在人群里的龙默手下们迎上来,子衿:“芳芳姐和小翠已经去了花香酒楼,点好菜等着少主呢。”

龙默点点头,龙傲君这时也摸了摸胃,她奔波一晚上,一口水都没沾,早就又饥又渴。

他们抄了近路往花香酒楼赶去,路过花灯巷,只见人都散的差不多,小贩们也开始收摊子。

龙傲君一拖男人的胳膊,指了指街边的馄饨摊子:“先吃点那个垫垫。”

“酒楼菜已经点好了。”他不解看向她。

“你手下辛苦一晚上,先犒劳他们。”龙傲君对子衿眨了眨眼:“你们快去吃,少主交给我。”

子衿将两人看一眼,见少主沉默着没说话,也说不答应,便一笑,很快答应着带一群人先去了。

等手下人都走光,被龙傲君拉着坐到馄饨摊子上,龙默这才又一哼:“放着点好的菜不吃,跑来吃馄饨。”

龙傲君朝他笑了笑:“那你不也留下来陪我了?”

“反正最后一晚。”他言下之意,最后陪她这一晚,什么都能忍了。

“嗯!”

一齐坐下

她笑的更甜了,两手拖着腮装出一副可爱模样,眨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盯着他。

那能把人生吞活剥的目光太不加掩饰,看得男人脸也红,眼皮儿也垂了。

却也没说不让看。

摊主端上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料材不够,只得最后一碗,这位娘子与小郎君将就慢用。”又往碗里放了两个白色小汤匙。

龙默将那桌子中的馄饨看了一眼,伸手往女人那边一推:“你先吃。”

龙傲君捻起一个汤匙在碗里搅了搅,挑了个最小最可爱的舀起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小郎先吃。”

他偏过头,那个汤匙就追着他嘴巴。

往左边偏,小汤匙追到嘴边,往右偏,小汤匙追到右边。

他瞪她一眼。

她凑到人耳边小声说:“孤要先喂饱你才安心。”

他瞪她一眼,她眉毛一扬,执意就把勺子端在他嘴边,一副一定要看到他吃下去才罢休的模样。

他无奈,只得张嘴一低头含住那汤匙,将馄饨一口吞了进去。

她这才笑起来,心想,听哄,真乖。

等男人嘴里嚼完咽下,她又舀了一个,继续递到他嘴边。

他这时想伸手自己去拿汤匙,却被她挡了:“小郎,最后一晚,孤就想喂你。”

就想把你先喂饱,再抱入怀里狠狠疼!

男人眼睛左右一看,街面上此时行人很少,也没人注意,纵使羞红脸颊,暗夜里也无人能见。

是她太执着,他拗不过,这才同意她喂的。

反正,就最后一晚,随她便!

不情不愿的张开嘴,一口接一口,用嘴巴接她递过来的汤匙,一下就吃了小半碗进去。

......

一碗馄饨,二人分食。

以x星小殿下的饭量,半碗馄饨不过是刚刚塞个牙缝。但吃完后她却觉得很满足,主要是眼前男人的春色饱人。

他外冷内羞,却情不自禁张嘴等着她投喂的模样。

啧!光看一眼,就能让她饱暖思ox了......

三天没疼过他,今晚怎么也得想办法约一个分手炮。

x星小殿下年轻血气旺,刚开荤的身体总感觉欲求不满,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回忆那日船上情景,一想到那日他床上妍态,便又能自动脑补出许多新的姿势和让他哭喊的方法。

脑里一旦涌现很多黄色废料,她甚至连碰他后会吐血昏迷这点,都暂时......不行,这个问题还是得先解决解决。

“阿君,那就在此分手吧。”

“好!”

男人用软巾擦完嘴后从摊子上站起,她也忙站起。

他往东边走,她也往东边。他掉个头往西走,她也掉个头往西走。

他停下来,她也停下来。

“你怎么”他一扭头,目光凌厉:“还不走!”

“别误会,我也走这边。”她三两步赶到他旁边,四下一望:“这么晚了,我得找个客栈投宿。”顺势将他胳膊一搂,随手一指:“那家悦来客栈不错,孤从未单独行出巡过,怕被人坑,小郎快帮帮我。”言罢不由分说,将人往客栈里拉。

谁料男人却一拉不动,目光猛然凝住,只直愣愣的看着她刚才手指的方向,她刚摸上的那只手,竟还在微微发抖。

怎么回事?我指了个啥?不就是个客栈么?

顺着龙默的目光看去,哦,原来客栈旁还有一个正在收拾的花灯摊子,小贩垫着脚,用长钩一盏盏挑下高木架上挂着的花灯。

难道是那些灯有古怪不成?又或者,小贩有古怪?

龙傲君眼睛一眯,随即飞快牵着龙默来到那摊子前站定。

小贩从钩子上取下一盏宫灯:“这位娘子,灯谜活动已经结束了。”

“我花钱买,这个怎么卖?”随手指了个美人灯。

小贩报个价格,她嗯一声,一扭头,看到男人正盯着摊位前那一盏彩鸭造型的灯在看,神色莫辨。

烛光把鸭子灯照的内外通红,一跳一跳的火焰就像火鸭子的心脏,在灯里头闪动不休,整个鸭身的纱缎都是绿油油,从头绿到尾的鸭子身上却又画了两个鲜活的彩色翅膀,脑袋上还顶了个明黄的太阳,一眼看去,奇奇怪怪,像是个逗孩子的玩具。

“这鸭子灯又怎么卖?”她问。

小贩又报了个价格,龙傲君身上只有刚才从童子瑜那得到的两个金锭,并没有散碎银子,想了想,伸手入怀里,指甲用力一掐,生生从金锭下揪了一小团搓成金疙瘩,丢给小贩:“就要这盏灯,其余赏你了。”

这是个不算太过分有钱人家的打赏,小贩兴高采烈:“我这摊子最贵的就是这八宝琉璃灯,仿前朝宫里制的,不然换这个八宝琉璃灯给您吧。”

“不换。”千金难买小郎另眼相看。

她接过鸭子灯往男人面前一挑:“送给小郎。”

他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目光从鸭子灯上收了回,眨了眨眼睛,看向她。

“你这是干什么?”

“送你玩呀!”她抖了抖手里的小鸭子,往自己脑袋旁边一比,这样显得可爱吧?“小郎不是喜欢吗?”

谁料男人却沉了脸:“不喜欢。”

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不喜欢?

不喜欢他盯着那鸭子眼睛都不眨的看了那么久?

max的声音忽然响起:【马屁拍到马蹄上,真惨,真惨。】

龙傲君:【闭嘴】伸手把想要露耳朵的兔子又一指头按回袖子里。

max:【小殿下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男人的心】

龙傲君:【他不喜欢吗?】

max:【他那样子一看就是勾起年幼悲惨回忆,怎么会是因为喜欢鸭子灯呢?】

龙傲君:【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呀。】

max:【果然,钢铁直女在男人心灵受创伤的时候,大概率还会上去补踩一脚】

龙傲君:【......】

“小郎,等等我。”她拎着鸭子灯追上去,把他拼命往客栈里拽:“你答应了先陪我入住客栈。”

“我何时答应了?”

“你刚才没反对,不就是答应了?”再说,此时城门已关,他也只能歇在城内:“我刚看子佩和其他几个护卫已经找过来,他们眼下就跟在后面,你现在丢下我离开,肯定会引起手下怀疑。”

说话间她已经把人拽进悦来客栈,正在打盹的前台小二一下醒了神:“二位客官,住店么?”

“住店住店,还剩几间房?”龙傲君拼命朝小二眨眼睛。

就像每个风月话本子那样,孤男寡女入住客栈,小二一般都会识趣的给出那个只剩一间情侣房的最佳答案。

可惜她的暗示没有被小二get到:“天字房还剩五间,地字房还有三间,土豪双人房还有六间,这位夫人与郎君,要一间还是两间?”

“两间”

“一间”

她笑起来:“对,是两间,一间给他们。”说罢指了指刚刚进入客栈的子佩和龙默另外两个护卫。

当着手下的面,龙默又不好改口她这“房里人”的身份,只能任由女人将他挽着胳膊,拉入二楼的天字一号房。

一号房里只得一张大床,两人分别洗漱完毕。

龙默:“你睡床,我睡榻!”

她忙从后将他腰一搂,脸贴上人后背,深深吸了口他的味道:“小郎,孤三天没碰你了。”

他在她怀里转过来,一伸手,帮她将鬓角一缕垂下的头发掠到耳后,轻轻说:“阿君,还不知死活?”

“那小郎告诉孤,你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仰头凝视着他的眼睛,眸光诱惑。

“你对我很好奇?”他坦然任她打量,眼神却莫名危险起来。

“小郎的一切,孤都想知道。”她虔诚说:“孤有种预感,以后我们之间那种事情会越来越多,孤总不能次次吐血昏迷,太没面子了。”

“不告诉你。并且,我们没有以后!”他抓住她缠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不耐烦的拉开:“早点休息。”

“小郎不想要孤吗?”她又贴上去,这次没抱他,只牵着他的袖管摇了摇,软语撒娇:“最后一晚也不给吗?”

他走到房间靠窗的榻子,往上一躺,闭上眼睛,一副不想与她多说的模样。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两人几乎同时闪电般朝外看去。

一只白鸽:咕咕,咕咕!

max:【糟糕,是金吾卫的传信鸽,怎么飞这来了?】

龙傲君立刻跳上榻,将刚准备起身查看的男人往下一按,用身体挡住他视线,随即俯身去亲他额角。趁他失神的刹那,小兔子max从女人袖子里蹦出来,跳到窗台,对鸽子发出电磁波干扰。

龙默眼角微微一跳。

印在额角的吻软糯温润,她铺天盖地袭来的特殊香气将他萦绕。

如果说香味也有灵魂,那她身上的香气,便是最虔诚的僧侣跪伏着来到他们的圣地,洁净明澈又至高无上的佛祖拈花一笑,手中花儿成了仙,刹那散开柔润满乾坤的悠悠花魂。

每一丝,每一缕,都似密密麻麻的穿心的丝,一根一根,将他黏在蕊中,无处可逃。

他一介凡人,又怎斗得过神佛之诱呢?

龙默终于闭上眼睛,任女人的吻雨点般落在他的脸上,最后来到唇边。

她迟迟不吻上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阿君怕了?”他身上冰雪般的气息亦越来越浓,那是来自极寒冰川的至冷之黑,内里却裹挟着一线不容忽视无法熄灭的炽热烈焰,将她席卷。

男人不拒绝,就是想要的意思。

只是他可是朵带刺的白芙蓉,稍不留神,床上亦能伤人于无形。

若不搞明白自己那两回到底为什么吐血,她哪里还敢轻易再要他。

她两个手捧住他的脸:“孤平生从未怕过。”大拇指擦过他的眉骨,顺着眼角往下,摸到那颗眼尾的小痣,红指甲在上面轻轻画圈圈,认真问:“我的小郎,小时候是不是吃过很多苦?”

他垂下眼帘,眸中透出一丝冷意:“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小郎还是做瞎子时更可爱。”她被这话激怒,一低头,吻上他的眼皮,他的睫毛在她唇缝间颤抖,她心中得意,被alpha标记过的omega,根本抗拒不了生理本能的互相吸引。

她不够温柔,唇齿间带了点凌虐的意味,从他高挺的鼻梁一直往下,牙齿和舌头顺着那笔挺的骨结往下滑,来到嘴唇,吸进嘴里,半是温柔半是挑逗的咬他。力度把控的很好,不见血,却把他勾的气息不稳,伸手急急回抱住她的腰。

“要孤疼你吗?”她的手往男人衣领里探,纤长的红指甲滑到他漂亮的锁骨凹陷处,就在那里打着小圈圈。

一抬眸,看到男人脸也红了,气息也急促,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一下炸开,让她脑子都眩晕了。

他还是不回答。

不回答,哼!

她眉棱一挑,忽然俯下身去,轻吻他喉结。

他闷哼一声,她再抬眸去瞧,但见男人双手撑在身后的垫子上,一仰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俊颜绯红,雪白贝齿紧咬住嘴唇,正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要孤疼你吗?”她第二次问。

“阿君,真不怕死?”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斜睨她,眼尾泛红,眸光已在滴水。

“芙蓉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轻笑:“承认吧,你也想要孤。”

忽然将脸逼近他,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沙哑着问:“告诉孤,之前那两回,到底怎么回事?”

他定定的注视她,喘息的厉害,眼光却与她针锋相对,不带半点退让。

“不说?”她温热的嘴唇移开。

他眉头微微一动,漂亮的桃花眸中露出一点不满神色。

“说不说,嗯?”她按住他肩头往后面一推,男人倒在榻子上,她俯身去吻,从脖子吻到耳垂,将男人耳珠子吮得滋滋作响,一手抓住他双腕往脑袋顶上狠狠一按,却并不着急动他,只任他紧抿着嘴唇,咬牙忍着那生理上的难受。

“说不说?”她继续逼问,两根手指探入他嘴唇,撬开他牙关,去捉男人的舌头:“小郎上辈子怕不是个哑巴投胎,关键时刻,怎么这样难开口?”

两指做剪刀状将他舌尖一夹:“不如给你剪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忽然用嘴唇包住她手指,温热的舌头卷上来,一吮她指尖。

这下轮到她身子抖了,信息素一下没控制住,全炸开来。

他趁她失神之际一个翻身,将她反压,依葫芦画瓢学她制人之法,一把将她双手控在头顶,眼神危险又迷人。

忽然,他轻轻勾了勾唇角,一个标准的风流坏笑:“芙蓉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被那笑容迷的神魂颠倒:“嗯!”

罢罢罢,死就死!

她眼中被他这行为刺激的冒火,原本被他制住的双手反手将他腕子一扣,一个小擒拿顺势翻身,重新占了上风:“孤疼你!”

“别见血!”在她如狼似虎扑上来那刻,他一把紧紧回搂住她,在女人耳边轻声呢喃。

......

小郎真是要人命的妖精,一旦开窍竟是放开手段一味索求,对她极尽榨取。

纠缠时分,恰好趁他意乱迷情之际提问:“小郎这些手段都是哪里学来的?”他一个古代男人,明明也是刚刚初尝男女之情的哥儿,竟有这么多花样?

他的脸色却猛然一变。

忽然,她脖子一紧,竟是被一条透明的银丝给缠住。

她倒回床上,喉头一窒。

他拉着丝线两头,高高在上睥睨她,明明汗流浃背情涌如潮,目光却十分的冰冷:“阿君,你说呢?”

“小郎的爱好很别致。”

“你真是她么?”他一边喘息一边深深凝视着她,忽然有一颗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睛里直直滑落,啪一下滴在她眼中,打的她眼睫一颤。

透过一片朦胧的水光,她看到他泛出俏红的脸,和脸上那又似快乐又似痛苦的表情。

随着他忍不住从鼻腔里哼出长长的小奶音,她脖子上的丝线被越拉越紧,窒息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眸光似火,双手与他十指紧扣,饿狼一样红着眼睛狠狠盯视他,不放过男人每一个动人的情态。

海潮激舞,两颗心同时被拱上风口浪尖,电光与烈火相击,钢刀与利剑绞缠。

濒死的威胁与极致的销魂……同在。

作者有话要说:  龙傲君:下章会更刺激吗?

max:对,刺激的超乎你想象!

下章6.26日零点也就是周五00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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