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在意的,没有谁愿意一辈子什么都看不到。
只不过,慢慢的,倒是有些习惯了。
难得见她心情不错,李承轩看着她便挪不开目光,却没有注意到手中的刀剑,一不小心划伤了手臂,本是一身白衣,瞬间便被血染红了衣袖。
夜寒站的远,看见他受伤,便扔了手中的东西急忙跑过来,从怀中掏出手帕要为他包扎的时候,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挡开了。
“无事。”
许是动静太大,青衣也听到了,于是站了起来,准备朝着李承轩的方向走去,只是眼睛不方便,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担心她摔倒,他不顾自己的伤,走上前扶着青衣。
突如其来的手,青衣深吸了一口气,险些被吓到,只是闻到熟悉的味道,又安下心来。
隐约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受伤了?”说罢,她的手开始乱摸,触碰到一处粘腻,又立马缩回了手。
随即听到了李承轩闷哼声,青衣便知道,是自己碰到他的伤口了。
看着他的方向,青衣歉疚:“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无处安放。
耳畔突然传来他的笑声。
“不过区区小伤,没事的,倒是吓着你了,过去坐着吧。”
说罢,不顾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扶着青衣回到方才的位置坐下。
夜寒愣在了原地,看着两人举止亲密,就像一对恩爱夫妻一般,说是不嫉妒那是假的。
像侯爷这般优秀的男子,天下间,没有多少女子不喜欢吧,可偏偏,这位上官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才她虽是远远的站着,却也看到一清二楚,若不是侯爷一直盯着上官小姐看,也不会伤着自己。
“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了?”刚坐下,青衣便开口问道。
“你是在担心我吗?”他没有回答青衣的话,声音温柔了许多,有着许些调侃的意味。
闻言,青衣脸上的担忧之色逐渐消失,脸色也变得生冷起来。
最后,只见她轻笑一声,说道:“自然是担心的,若受伤的是夜寒,我也一样会担心的。如今远在他乡,我们也算是亲人了。”
李承轩露出了失落的神色,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
明知道是这样的回答,偏偏每次自己还要自找没趣。
“好了,伤要紧,让夜寒去找药,赶紧包扎伤口吧。”
虽说她看不见,可是能够闻得见,那么重的血腥味,想来伤的不轻。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平日里见他也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练武都能将自己伤了。
李承轩进屋包扎伤口,院中留下青衣一人,花香扑鼻,还真想看看那些花是什么样子的。
原是不觉得疼得,可是当夜寒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湿帕子触碰到伤口,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夜寒自然明白,他很疼,却又不愿意叫出来。
“侯爷平日里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跟在侯爷身边,还从未见侯爷练武伤了自己。”
闻言,李承轩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认真,像是在训斥自己,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母亲。
“近来倒是放纵你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说罢,夜寒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了下来。
“属下知错。”
“起来吧,这里不是侯府,也不是影楼,没那么多规矩,方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若是换作从前,自然不会跟她说那么多,可是如今不一样,如今是在外面,他们只是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过几日你便回去吧。”
刚为他处理好伤口,就听到他这句话,夜寒看着他,眼中的不自在一闪而过。
不甘心,还有不舍。
侯爷这是要让她离开?就连伺候他的机会都不给她。
也是,侯爷之所以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住下,就是为了跟上官小姐单独相处,如今不需要她照顾了,自然要让她离开。
虽说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是。”
包扎好伤口之后,李承轩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似乎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