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阡尘的手中将奏折拿了过来,阡尘来不及阻止,青衣便已经将奏折打开了。
看到后面,青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果然是树大招风,父亲平日里做事严谨,为了胤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说他心怀不轨,真是可笑。
看到最后,上面注明了上奏折的人,此人是丞相一党的人,与其说是丞相一党的人,倒不如说是追随沈云卿多年的人。
只不过如今巴结着丞相罢了,丞相素来觉得上官家压他一头,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选妃也就罢了,居然还纵容人上奏折参父亲。
也是,如今沈云卿夺得了江山,那些朝臣又开始重新拉帮结派了,殊不知,身为君王,最忌讳的便是这个。
只是不知道沈云卿相信的是丞相一党,还是父亲。
“奏折我收下了,皇上那边本宫自会担着。”说罢,将奏折放入衣袖中,端着茶水走了进去。
此时沈云卿还在批阅奏折,青衣进去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本,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青衣。
见她手中端了茶水,起身走过去接了过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
青衣“方才看见阡尘,畏首畏尾的,便拦下了他,说了几句话,所以耽搁了。”青衣实话实说,话音未落,沈云卿脸上的笑意凝在脸上。
却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当青衣不知道。
“我觉得他在这里站着碍眼,便让他退下了。”
青衣垂眸,心想,不愧是多年的主仆,居然说的一样,若不是手中还拿着奏折,只怕是要相信了两人的话。
“是吗?”青衣眉眼含笑,慢慢悠悠的从衣袖中拿出有些,看到他手中的有些,沈云卿顿时哑口无言。
只觉得阡尘办事越来越不行,让他烧一个奏折,居然给青衣看见了。
“皇上看这是什么?”
拿着手中的奏折,在沈云卿的眼前晃悠。
沈云卿倒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不改色的说道“不过是奏折罢了。”
“朝中有人参奏父亲,皇上信吗?”顷刻间,青衣脸上的笑意消失,紧紧的盯着他。
沈云卿从她的手中拿过有些,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抚道“青衣,这么久了你还是不了解我吗?若是我相信这些,便不会让阡尘将奏折拿下去烧了。”
“说来,上官将军也算是我的恩师,当年还救了我一命,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至于那些子虚乌有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青衣何尝不知道这是有人诬陷,她只是怕,怕他相信了这些。
只要有一人开始,那么就会有不少的人站出来说父亲佣兵自重,意图谋反。
看她皱着一张小脸,沈云卿又继续开口“上官将军是被人诬陷,不管多少人这样说,我始终相信他,可是青衣你呢,外面流言诬陷我,说我毒害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我……”青衣哑口无言,挪开了目光,不敢看他,这不一样,张太医说的话,怎么会有假。
“你如今知道了被诬陷的心情,现在能理解我了吗?”
她开始有些动摇,她是不是应该相信他一次?张太医虽然言语诚恳,不惜用性命来证明自己的话,可也难保不是受人威胁。
“爹他……”她没有正面回答沈云卿的问题,满心担忧着父亲。
“你放心,有我在,岳父不会出什么事,等回宫之后,那些该清理的人,我会一一清理的。”
话已至此,青衣还是不放心。当初母亲便劝过父亲解甲归田,可是父亲不愿意。
“我们什么时候回宫?”
此时此刻,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她是想离开皇宫,离开皇城,可是又有什么比得过家人呢。
原本兴致阑珊到江南游玩,此刻又兴致全无。
“你还是不信我?”突然,沈云卿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这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己所爱之人不相信自己。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上一次是这样,这一次还是。
青衣摇了摇头,她不是不相信,他是一国之君,自然能够护的了上官家。
“既然如此,那便安安心心的待在江南,等时候到了,我们再一起回宫,好吗?”
“好。”
青衣心里很不明白,父亲是武将,与他们文官毫无冲突,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