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子应当矜持,你贵为公主,难不成宫里的嬷嬷都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规矩?”沈宁烟看着他,突然笑了,反问道“你问我动不动规矩?可你呢,堂堂岭南侯,又何曾有过规矩?那上官青衣都已经是皇后了,你还是跟她纠缠不清。”
“你…”只见李承轩举起手来,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沈宁烟无所畏惧的仰起头,双眼直直的盯着他。
她就不相信他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打她,就算她不得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
这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来,她猜对了,他不敢。
他放下了手,转身便离开,不再多看她一眼,看着他的背影,沈宁烟气的跺脚,相比之下,她更愿意他骂她,这样两人还能拌嘴。
好过现在,他都不想看她一眼。
“李承轩,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他依旧继续往前走,甚至都没有停下来,这让沈宁烟彻底的伤心了,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才发觉周围的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似乎是有人认出她来了,嘈杂的人声中,隐约还能听到一些话。
“这位就是三公主啊?听说纠缠侯爷了多年,侯爷就是不喜欢她,好歹是一个公主,怎么能这般没脸没皮呢。”
闻声,沈宁烟恶狠狠的看了过去,被看的那个人连忙闭上了嘴,还往后躲了躲。
再看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李承轩的身影。
“上官青衣,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既然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
沈宁烟想起了方才说书人所说的话,她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只要能让上官青衣不好过,那便是真的。
另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方才还在喋喋不休说书的人,此刻正心虚的东张西望,而在他的身前还站着一个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见他递给了说书人一个钱袋,那说书人有些不情不愿的接了过来。
似乎是知道说书人在想什么,黑衣人说道“不过是让你说一些与众不同的,便能保住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如今话也说了,你这般表情,是做给谁看。”
闻言,那说书人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皱着眉头。他本就是拿命在说书,一旦被皇上的人听到,只怕他已经没命站在这里了。
“你说过,会保证我一家老小平安无虞的。”
“这是自然,这不,给你的这些钱,你们一家人几辈子都花不完,另外,主子也已经安排了人送你们离开皇城,不过切记,此后莫要再回皇城了。”
话音刚落,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平凡不过的马车,马车在他身前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掀开帘子探出了头,那是他的儿子,也是他们家唯一能够延续香火的人。
他这一辈子,得了五个女儿,好不容易老来得子,自然宝贝的紧。
此番若不是为了他,也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说此等事。
“爹,好端端的,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皇城?”
儿子的话将他拉回了现实,看了儿子一眼,说书人摇了摇头,跟着便上了马车。
“这皇城虽好,却不适合我们这些人。”
离开的栖梧回了酒楼,一路上心不在焉,她自然是相信青衣与岭南侯之间的清白,纵然当初青衣与他旧情难忘,也段不会做出这等事。
可是…她相信不代表皇上相信。
来来回回不停的走,本想去找青衣,可是转念一想,如今的情谊与皇上夫妻恩爱,她又何必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说与青衣听,这不是平白无故给青衣添堵吗。
纠结再三,还是留在了酒楼。
另一边,郊外的一间小木屋内传来阵阵琴音,而屋外,一人抱着佩剑站在屋外,正认真的听着里面的人抚琴。
此人正是襄王身边的贴身侍卫墨羽,此时没有待在王府,反而出现在这里。
直到琴声停了下来,门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是柳絮。
一身白衣,眉眼如画,倒是与平日里有些与众不同。
墨羽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立马低下了头。却惹来了柳絮的一阵轻笑,这一笑,如同一滴清泉滴在了心间,让他更加的不敢抬头。
“多日不见,墨羽大人怎么连头都不敢抬了?”
柳絮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缓缓开口,身子则一步步的靠近他。每走一步,墨羽便要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