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正认真的看着她吃饭,好不送见她吃了几口,却又突然变得有些神色暗淡。
她的手搭在小腹上,不用说,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何尝不想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青衣所生,只是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
晚膳过后,沈云卿一如既往的陪着青衣散步,回到凤仪宫,他便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见他如此认真,青衣也就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眼看时辰不早了,青衣走上前,那内侍有眼力劲的退到一边。
青衣坐在了他的身旁,为他磨墨,偶尔还会抬头看她一眼,正好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知道磨了多久,青衣终于停了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脸则朝着他的方向。
“你这么看着我,我还怎么批阅奏折?”
闻言,青衣连忙别开了脸,脸上带着歉意。
“是我打扰你了。”
正要退下,沈云卿突然伸出了手拽住她。
拥入怀中,下巴正好抵着她的额头。
“逗你呢,奏折早就批阅完了,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
早就批阅完了?那他这么久在写什么?
青衣挣脱他的手,看向了桌案上的东西,这一看,便让她傻了眼,居然是一幅画而且画中的人是她,姿势动作跟她方才的一模一样。
她想要拿起来看看,手伸到一半,沈云卿制止了她。
“画还没干,等上面的墨汁干了,我让人将它裱起来挂在御书房。”
“这怎么可以,让人看了,岂不是会笑话。”
“笑话什么?我是挂在自己的御书房,难不成还碍着旁人了?”
青衣咬了咬牙,眼睛忍不住偷偷摸摸的看它一眼。
画的倒是与自己分毫不差,可是她明明记得,他都没怎么看自己。
于是青衣岔开话题,不再与他纠结这个事。
双眼直直的盯着那幅画“画的挺好的,只是你画画的时候难不成都不看人的吗?”
闻言,只见他一脸自豪的模样。
难得看他如此高兴,有些话,青衣又不忍心说出口,来日方长,总是有机会说出口的。
李承轩回到皇城已有数日,却一直闭门不出,有人说他是太后的亲信,因为太后的事,被皇上疏远,也有人说他是为了避嫌,让皇上安心。
在百姓的众说纷纭中,李承轩倒是悠闲的在侯府给花浇浇水,喂喂府中的狗,倒也是怡然自得。
“这世上还真是人心易变,不过四个月的光景,当初还跟在太后身边马首是瞻的人,如今也是说着太后她老人家的不是,你说若是太后还在,是不是会气的吐血?”
李承轩一边开口,一边浇水,身后站着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低下了头,只见他一身戎装,看得出来,是李承轩的手下。
久久没有等到他的回话,李承轩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低着头,不禁轻笑一声。
又问道“守在侯府周围的人走了?”
闻言,那人才抬起了头,点头说到“走了,已经走了两日了。”
“两日了?我居然不知道。”
“侯爷也没问。”自然是他没问,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就没说。
一想着沈云卿派人守着侯府,李承轩便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防止他去宁王府?只是他去了又能如何?还是说防止他见……青衣?这皇上还真是多虑了,他倒是想见,可青衣未必愿意见他。
正当两人说话时,一人匆匆进来,只见他神色慌张,见了李承轩后,目光明显的有些闪躲,暗自叹了一口气,才禀告道“侯爷,三公主又来了。”
三公主?闻言,只见李承轩眼角明显的抽搐,要说他现在身为岭南侯,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就是怕这位三公主,当真是阴魂不散。
难不成是他之前说的话不够过分?
身后之人上前了一步,问道“侯爷可要见三公主?若是不见,属下这便将她打发了。”
李承轩看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模样,似乎是说,他这不是废话吗。
“打发了,就说我不在。”
闻言,那小厮退了下去,而一直跟着他的那人欲言又止,两次想要张口说什么,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