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烟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只有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才能不让她像一个怨妇一般失了仪态。只是这嵌入手心的疼,还不急心痛的十分之一。
“承轩。”她又唤了一声,站在原地,李承轩本不想停下来,可又担心她说出什么风华,只好回头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你可知道三皇嫂今日为何入宫?”此事他如何知道,沈宁烟无非是明知故问,只见她嘴角阴冷的笑意,李承轩心中一颤。
随之又听见她继续道:“是母后宣的,这天下人都知道,摄政王与太后势如水火,你说太后此番将皇嫂宣进宫,是何目的?太后不能与三皇兄抗衡,只能从皇嫂身上下手,毕竟谁都知道,皇兄可是宠妻如命的。”说到最后她笑了起来。
她说的话,李承轩并不相信,可是仔细一想,沈宁烟也没有理由骗他,毕竟她说的很多都是事实。
自古君王多无情,太后为了保住皇上的皇位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以沈云卿对太后的态度,若是登上皇位,怎么会放过太后。
所以,青衣有危险。
只是他光靠双腿如何追的上,此处离侯府不远,他向侯府飞奔而去,准备快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岭南侯夫妇俩一头雾水,不知出了何事。
侯夫人向来心疼儿子,见他这般着急,难免有些害怕,对着岭南侯道:“侯爷,承儿这般匆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派人去看看吧。”
岭南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叹了一口气:“承儿已经弱冠,做事自有分寸,他已经不再是十四五岁的黄毛小子了。”
这话一出,侯夫人不乐意了,这孩子做事能有什么分寸,之前就因为上官青衣险些毁了自己,若非端王府将事情压住,早就闹的满城风雨了。
快马狂奔,终归还是晚了一步,他是外男,没有传召不得入后宫,否则就是秽乱宫闱的罪名,若只是他还觉得无所畏惧,可是就怕坏了侯府的名声。
在宫门口来回踱步,守门的侍卫双眼看着他来回的打转,平日里守门本就觉得无聊,今日看骠骑将军这般走来走去,倒还打发时间。
皇宫亦如那一年,银装素裹,没有分毫的变化,宫里的人还是那么规矩,来来往往都不敢多看一眼。
碰见她的人远远的就跪下行礼,虽说不知道她是谁,可是连太后娘娘身边的内侍都这般的恭敬,想必也不是寻常人。
偶然有一个宫女抬头看了她一眼,惊的说不出话,一直到青衣走远,有人拽她,方才回过神。
“你怎么了?莫不是方才过去的那人样貌丑陋?”其中一个宫女开口,只是声音过大,未走远的青衣停下了脚步,目光随意看了一眼,终是笑了一声不做理会。
反是带着青衣进宫的内侍吓白了脸,连忙训斥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端王妃也是你等能随意议论的?”
众宫女一听,尽数‘扑通’跪在地上,虽说不了解端王妃,可是摄政王的手段她们还是知道的,若是被王爷知晓,一定不会放过她们。
只是还没等到王爷的发落,那边吴公公已经开口了“来人,将这些乱嚼舌根的拖下去乱棍打死。”
众人吓得连连磕头,青衣没想到,不过是一句好奇的话,就能让一群人丢了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她看了也不忍心,便阻止道“罢了,她们年纪还小,左右不过是一句好奇的话,因此丢了性命,难免有人议论我嚣张跋扈,在皇宫就随意处置宫人。”
前面的话她说的轻飘飘,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吴公公。
那吴公公连连点头,笑道:“王妃娘娘说的是,还是快些去太后的宫中吧,免得太后她老人家久等了。”
如此逃过了一命,众宫女喜极而泣,对着青衣的方向使劲的磕头。
原来,她是王妃,不是样貌丑陋,而是惊为天人,所以刚刚绿翘看呆了,方才说话的那人全身颤抖,明明很冷,她却不停的出汗。
绿翘安慰她道:“别害怕,已经过去了,我们没事了。”
宫女点点头,感激的看着她,只是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脸色,刚刚若不是王妃开口,她们全都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好端端的乱说什么?进宫那么久了,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