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吗4
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地面。
远处大海怒吼,波涛一下一下拍打堤岸。
一阵冷风裹着潮气扫过来,打的焦婷忍不住一哆嗦。
“我们回车里说。”
言卿把焦婷往怀里揽了揽,举起大伞遮住她,劈里啪啦的水声拍打雨伞的声音。抬眸望过去,大半的雨伞都在自己头顶,男人左侧的肩膀露在外面被风雨打湿。
心中突然更加酸涩,焦婷连忙垂下眼帘,止住滚烫的眼泪。
把她送到副驾驶上,安顿好他言卿才冒雨回到驾驶室中。上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座椅加热打开,关切的问她,“还冷吗?”
焦婷闻言一滞,抿唇摇头。
车中一阵寂静。
“你告诉我吧。”焦婷开口说道。
“我……”,言卿侧头,蹙眉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一开始……”
好像要吐出的话烫嘴十分似的,言卿欲言又止。
“你说吧,我做好心里准备了。”
短暂的静默,言卿喉结滚动,绝望的闭上双眼继续说道,“一开始偶然得知你是林钰的朋友,从别的渠道得知霍兰之喜欢林钰,于是。”
一席话说的万分艰难,“于是想着认识你的话,能得到一手消息。”
“我跟霍兰之从小一起长大,因为一些原因分崩离析,我一直想与他能够重新做回兄弟。觉得林钰大概是一个能改变他的契机。”
“所以……”
焦婷强颜欢笑,接着男人的话说了下去,“所以你就利用我吗?”
眼眶红红的,心里酸的厉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跟有人捏着自己的气管一样。
男人沉默没有应声。
恍惚回忆到两个人在一起,在日式包厢的那一天,男人那时犹豫的神情突然历历在目,焦婷呼吸微滞,抬头愣愣的看着他,“那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你喜欢我吗?”
艰难的弯起唇角,勾勒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时候,你喜欢我了吗?”
闻言言卿回忆,他那时候似乎应该是对她有好感的,可是到没到喜欢的程度,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最初的时候,因为带着愧疚,他对焦婷相较他人就非常有耐心,忍不住想纵着她,补偿她。
也真心实意的想助她事业腾飞。
这是他这几年近乎沉溺的一次带人。
陷入回忆中,车里没人说话。
男人的沉默让焦婷难堪,像被人往脸上打了一巴掌,不,比那样还要难堪。
似乎想起来,当初她说在一起的时候,男人的确一开始没有说一句话。
抬手捂住额头,冰凉的手轻颤,焦婷干笑着摇头,想不通自己怎么落到如此尴尬难过的境地?
“我们,我们冷静一下。”
一句话一下惊醒男人,言卿不可置信的望着焦婷,意识到她话中的意思之后嘴唇绷的紧紧的,慌忙握住她的手,“婷婷,我很喜欢你。”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后半生的生活。”
万万没想到在如此尴尬狭小的空间里得到第一次正式的表白,可是焦婷此时心里一点开心雀跃都没有。
那根弦好像断了一样。
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乱乱的捉不住自己的心绪。
“还是冷静一下吧。”她低声说,嗓音发哑。
说完推开门就要冲进雨幕之中,一下被男人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
“我送你回家。”男人颤声说道,“你生我气我明白,但是……”
但是请你千万不要提分手。
可是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他说不出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卑劣不堪。
焦婷失魂落魄的靠在椅背上,呆呆的看着雨幕冲刷着车窗。
等到了家楼下,男人撑着大伞接她下车,他整个人站在狂风暴雨中,把伞稳稳的撑在她的头顶。
抬眸看了一样,又绷着脸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的往单元门走。
“你怎么知道霍兰之对木木不一般?”
在打开单元门的时候,焦婷轻轻问道。
闻言言卿一愣,随即说了真话,“我安排了人。”
“你在霍兰之身边安排了人?”
说完凉凉的笑出声,头也不回的进了单元门。
这个男人都能悄无声息的得到霍兰之的行踪动态,那想制住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哐当一声,沉重的铁门在自己眼前合上。痛苦与悔恨爬上他的心头,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不会如此行事……
回到家中焦婷脱下潮湿的外衣钻到浴室里,把水阀开到最大,温和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焦婷忍不住痛哭出声。
冲了许久才从浴室出来,眼皮哭的红肿。
一股脑把自己塞到被窝里,还是觉得冷,浑身都泛着冷意。闭上眼睛坠入黑暗,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大门咣的被关上的声音。
“焦焦在家吗?”
林钰的声音从门缝中传过来,夜幕之中焦婷又往蓬松柔软的被子里缩了缩。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木木,虽然她一无所知,可是她莫名的觉得对不起木木。
“还没回来啊?”站在客厅的林钰喃喃自语,望了望焦婷房间紧闭的房门最终回到自己房间。
躲在被子里的焦婷一动不动,热烫的眼泪又从眼角流出。
又浑浑噩噩的坠入黑暗,等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转眸一看林钰正坐在自己床边担忧的望着她。
“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啊?”
林钰嗔怪着掖了掖焦婷的被角,又俯身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头紧蹙,“还是热,要再不退烧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焦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什么都没摸出来,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就是觉得有些虚,于是低声说道,“不用了吧,我吃片药看看,可能昨天去海边冷到了。”
闻言林钰一双狐狸眼瞪得圆圆的,“昨天不是报了有暴风暴雨预警吗,你去海边干什么?”
“我没看天气预报……去了才知道的。”焦婷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让林钰不忍心多说,忍不住点点她的额头,“吃了药再不退烧,咱们就去医院啊。”
说完拉开焦婷的胳膊把温度计拿出来,眯着眼睛一看,“都38.8了!”
说着风风火火的快步出去,不一会儿拿着水杯和药回来递给焦婷,眼看她吃完了林钰接过来水杯才说,“我一会儿有工作不能在家陪你,刚刚给言卿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过来。”
闻言焦婷神情滞住,怔愣的看着林钰。
“怎么了?烧迷糊了?”
“没什么,你去忙吧。”
等林钰离开之后,焦婷抵不过虚弱的身体又陷入了虚无的梦境。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朦朦胧胧的就看到床边男人模糊的轮廓。
“你来了……”
声音虚弱的提不起气。
看在言卿眼里心中跟被针扎了一样痛,以前她总是红润的面色此时煞白煞白的,唇瓣也一丝血色都没有。
“你又烧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嗯。”
焦婷没有力气,浅浅的应了一声。
然后被子就被掀开,男人仔仔细细的帮她穿上厚衣服。准备妥当之后一把把她抱入怀中下楼。
等坐在熟悉的车中座椅中那一刻,身子砰的一下坐好了,可是灵魂好像还在空中飘忽晃荡似的。
着凉陷入高热的焦婷没有力气,闭着眼睛又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
一会儿是她被不知道从哪出现的父母拉回家里给哥哥看孩子,一会儿又被父母给卖了,卖了的钱给哥哥卖了新车。
画面再一转,言卿冷峻的面庞浮现在眼前,温柔的笑着,结果下一秒就变成了可怖的怪兽,血盆大口要把她吞噬。
“婷婷,醒醒。”
一睁眼看到言卿正关切紧张的看着自己,两个人近在咫尺。焦婷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一哆嗦猛的往后躲开,男人的大手悬在空中。
男人神情瞬间黯淡,低声说道,“到医院了,我们去看看医生,身体最要紧好不好?”
焦婷这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艰难的扶着言卿的手臂下车,在他屈身要抱起她的时候,焦婷按住了他用力的手臂,“我自己能走。”
倔强的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诊室外面,等坐下的时候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烧了一晚的身子到底是虚的。
言卿站在一旁,眼底情绪翻腾。宽厚的手掌握成拳。
等轮到焦婷的时候,言卿扶着她进去,医生仔细查看,“没什么大事,就是着凉了。现在烧的有点高,建议打一针。”
言卿随即去缴费,焦婷安静乖巧的等在诊室外面。
可是等言卿捏着缴费的单据回来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心里一紧,言卿快步走上前拍了拍旁边的老大爷,“您好,刚刚坐这的姑娘去哪了您看到了吗?”
老大爷茫然摇头,“没看着啊。”
言卿道谢,随即转身大步往大堂外面走,走到最后渐渐跑起来。一路跑到医院门口都没有看到焦婷的身影,浑身散着寒气,恨恨的扯开自己的衣领大步往回走。
拿出手机给焦婷打电话,结果那边只有嘟嘟的声音根本没有人接。
如果不是手中现在就这一个手机怕再也联系不上她,言卿真想把手机给砸了!
虚无的烈火炙烤着他,烧的他喉咙干渴。重新进了医院大堂之后言卿沿着一楼呼吸内科的一边一间一间房间的找,心砰砰的跳,越来越慌乱。种种不好的设想钻到他的脑子里,冷硬的面庞绷的紧紧的,他觉得自己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等重新路过刚刚的诊室的时候被两个护士拦住了。
“诶,这位病人家属你怎么在这?”
“病人在输液大厅等你好久了。”
言卿闻言脚步一滞,抬眸直视着两个护士,“谢谢,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转身大步往输液大厅走去。
“诶,你看这家属还挺帅的。”小护士笑着打量。
“帅有什么用,看这样子就不太好掌控。”另一个小护士不以为然,艳羡的叹口气,“而且你看他紧张的那个样子,八成是他的爱人。他一定很爱那个姑娘。”
“也是。”
等言卿到输液厅的时候就看焦婷乖巧的靠在输液椅子上闭着眼睛,连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又摸了摸她的体温。
随即转身带着单据去大厅一角的护士处领药,看着护士准备完毕跟着护士一起过来。
挂好透明的输液药袋,护士拿下针头上的套子,露出尖锐的针头,认真的把药液往外推了推。
言卿在旁边看着,又垂眸看了一眼迷糊的焦婷,忍不住低声说道,“护士,她怕疼,一会儿能不能轻一点。”
闻言护士转头好奇的打量他一眼,见是个帅哥眼睛一亮,不过还是温和的解释道,“多少会有点疼的,不过我会尽量轻一点。”
唇线抿的直直的,言卿点头。
待护士给焦婷扎针的时候,言卿一瞬不瞬的看着,眉头紧蹙,连呼吸抖放轻了。似乎眼角染了一层淡淡的赤色。
“好了,你看没事,不过你可真担心她,是她的哥哥吗?”
言卿晃神,轻轻摇头,“我是她的爱人。”
等护士推车离开之后,输液大厅也安静下来。
焦婷找了个角落,现在没什么人。走廊外面倒是传来不断的人流走动的声音。
言卿放轻声音坐在焦婷身旁,抬手虚虚的握住输液管,冰凉的药液染上他温热的体温。
过了一会儿焦婷睁开眼睛,似乎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看清身旁的男人之后虚虚的勾了勾唇角,“这回不吃我了?”
“你刚刚在梦里好可怕啊……变成怪兽要把我给吞了。”
“你什么时候能跟我在一起啊?我好像有些喜欢上你了。”
似乎混沌之中,焦婷的大脑把时间拨回到几个月之前两个人刚刚认识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爱笑呢,每天跟个冰块似的,话好少啊。”
说完焦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似的,不悦的扁扁嘴,“你知道吗,今天我妈又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回去给我哥哥看孩子。”
“你有哥哥吗?”焦婷神情艳羡,“不过你有哥哥肯定也没有我这种苦恼。”
言卿眼神凝在她的身上,珍惜的看着她的一颦一笑还有不自觉的娇嗔和撒娇。
“你喜欢我吗?”焦婷红着脸,仰头望着他,眼波盈盈的。
喉咙像堵了细沙一样,言卿艰难的吞咽,然后嗓音嘶哑的低声说道,“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真的?”
一句话把小姑娘的眼睛点亮,灿若星辰。
“真的,不止喜欢你”,言卿抿唇,直视着她,“也爱你。”
听了莫名其妙的表白,焦婷羞红了脸,害羞的垂下目光。之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好像又陷入昏睡了一样。
言卿一直在旁边守着,等药液快尽的时候招手请护士过来帮忙把针给拔了。又细心谨慎的按了一会儿针口,言卿才起身小心翼翼的把迷糊的小女人抱入怀中。
往外走的时候,焦婷被颠簸晃醒,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到是言卿之后又放了心,“又去洗澡啊。”
闻言言卿脚步一滞,就听着怀中的小女人继续说,“今天晚上不做了,洗完澡我们睡觉吧,我好困啊。”
大概是以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的某个荒唐的夜晚。
焦婷觉得自己做了一段非常漫长的梦,在梦里言卿变成了怪物又变成了人。莫名其妙不知为何带她去医院,又说喜欢她,甚至说爱她。
等睁开眼睛的时候,焦婷还觉得恍惚。
在梦里那个男人太温柔了,小心珍视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他的宝物一样。
等残酷的现实灌入脑海之后,自己甚至有些羡慕梦中的自己。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男人捧着白色的瓷碗走进来,看到焦婷之后目光微滞,随即大步走过来自然而然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长出一口气低叹说道,“终于退烧了。”
一句话把焦婷哽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你怎么在这?”
男人听了这话垂下眼帘,从后面拎了个椅子过来坐在她床边,“你昨天生病,林钰给我打的电话。”
闻言焦婷怔忪,艰难的想理清回忆,似乎好像有那么回事。
随即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谢谢你。”
“那个,既然我已经退烧了,就不麻烦你了。”
疏离礼貌的话音落地,让言卿忍不住难过,腹腔绞痛。
“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吗?”男人低声问道。
焦婷不言不语,垂眸看着自己被子上的彩色花纹。
默认了。
“你先把粥吃了。”言卿小心的把粥碗拿起来,感觉到不热的才递给焦婷。
一旁的焦婷还是垂着眼眸不说话。
言卿神情黯然,面如土色的低声说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去客厅里,但是身体要紧,你先把粥喝了。”
听了这话焦婷才乖巧的把碗接过来,默不作声的一勺一勺喝完之后仰头看了言卿一眼。
言卿难堪的避过她的视线把白色瓷碗接过来,转身缓缓往门口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止住脚步,豁然转身看她。
躺在床上的焦婷正侧头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的夺目璀璨的阳光。
“我……”
男人的嗓音像惊到她一样,他看着对面的小女人连忙收回视线默默的钻回被窝里背对着他。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心中钝痛,两个人交颈而眠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可是现在,现在却……
冷淡生疏成了什么样子。
不过是一夜之间。
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言卿无助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他改变不了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太阳西沉,夜幕降临。
房间里静谧无比,落针即可闻。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焦婷扶着柜子站起来,一阵眩晕,眼前黑了一片,夹杂着蹦跳的金色碎片。
缓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焦婷缓步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看着垂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微薄的阳光笼罩着他的周身,让他看起来格外孤寂可怜。
焦婷闭了闭眼,直视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尖锐的指甲刺到稚嫩的手心让自己清醒不少。
“我们分开吧。”
她望着那个男人说道。
言卿闻言猛的抬头看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她说了什么之后骇然失色,薄唇嗫喏,“你说什么?”
焦婷缓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仰头看着他,眼底平静无波,“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男人错愕的看着她,“是因为我一开始……?”
他不知道如何辩白,也确实没有办法辩白,“可是,可是我们现在这么相爱……”
闻言焦婷垂下眼帘,“我没办法接受你是有目的接近我的。”
就像她也没办法接受妈妈是为了哥哥才对她好的。
亲情躲避不过已经让她日日处于撕裂的痛苦,乏味的做着困兽之斗。她不想爱的爱情也是这样。
而且他今日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呢?
他的心思那样深,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她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她不敢,也不能再明知如此之后再往那头走一步,把自己推进火坑里。
难道余下的半生,她要把自己的生活系在他的良心上吗?
她不敢,也不愿。
“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我没有后悔过。”焦婷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和痛苦的神情忍不住挪开眼神,“我想你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的。”
“你看我,也没什么好。”
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木木那样光彩夺目的天资。
“在你住处的东西,我会尽快去收拾的。之后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把我转到别的经纪人名下也可以。”
“或者如果我们和平解约,也可以。”
焦婷并不想用这份感情桎梏他威胁他,他可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人。
是自己献出所有第一次的男人。
“呵”,男人闻言低笑出声,垂着的头微摇。
一滴透明的液体滑落掉地,快的焦婷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别想”,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气势汹汹。
如果眼尾没有红的话。
“你生病了说的什么自己不清楚,好好在家养一养,这几天不用去公司了。”
说完这句话,男人快步离开,咣当一声门被关上。
快的似乎有些落荒而逃似的。
等出了单元门的时候,男人打开车门失力的坐在车中。茫然的望着夜幕中的亮起的路灯。
她要分手?
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每一下心跳都带来撕裂的痛苦。
再抬眸时眼底一片冷然,他仰头凝视着那窗昏黄温暖的灯光。
要分手?
不可能的。
除非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哦狗子,被分手惹感谢在2020-05-2512:52:30~2020-05-2617:37: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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