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干妈,确实是顾禾自封的。
当时落恒对她很抵触,根本不让她接近韩宁之,等落恒死后,她才敢偷偷潜入韩宁之的寝殿。
那时的她,对于韩宁之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不甘心只当陌生人,坐在韩宁之的床边思索了半宿后,她决定,她要当韩宁之的干妈。
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那种干妈。
顾禾坚持,“自封的干妈,也是干妈。韩宁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韩宁之问:“为什么?”
顾禾怒目,“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韩宁之,“我当然好意思问,你说你是我的干妈,那我问你,谁同意你当我干妈了?”
顾禾咬着嘴唇,
没人同意。
韩宁之的亲人,除了落恒,就是当时那个高高在上心思阴沉的狗皇帝。
狗皇帝不待见她,只把她当成后宫争斗的工具,连跟她交易,都只派亲信过来,从来不多跟她说一句话。
落恒去世后,她是想过以嫔妃的身份抚养韩宁之,可她努力了大半年,一次单独见皇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让皇帝同意她当韩宁之的养母了。
“是没人同意,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干妈。”顾禾知道,不管她现在说什么,韩宁之都听不见去,所以,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表态,“韩宁之,昨夜的一切,你就当没发生过,我今天就从宫里搬出去,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顾禾脑子有点乱,她决定快刀斩乱麻。
韩宁之面色变了变,有些慌乱,她握紧顾禾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要去哪?顾禾,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顾禾看着韩宁之,目光有些犹豫。
她曾发过誓,要一辈子照顾韩宁之,对韩宁之好。
她也是这么做的,无微不至的关心着韩宁之的一切。只要是和韩宁之有关的事情,不管再小,她都记在心上,生怕韩宁之受了委屈。
只是她没想到,韩宁之会错了意,把她的关心照顾,当成了情人间的喜爱。
韩宁之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份犹豫,她的态度软了下来,声音中带着祈求,“顾禾,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只剩你了。我是半妖,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尴尬,在妖界很难混的。顾禾,你肯定不想看到我在妖界被别的妖怪欺负的,对吧?”
是不想。
顾禾看着韩宁之可怜的样子,顿时有点心疼。
虽然心疼,可顾禾不傻。
她了解韩宁之,韩宁之根本不想跟妖界多接触,韩宁之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顺利继承皇位,成为一位可以名垂千古的圣明君主。
韩宁之现在这副可怜样子,不过是装出来套路她的而已。
顾禾态度稍软,“那我不搬出宫了。”
韩宁之一喜。
顾禾连忙加了一句,“以后我不会再见你了,你也不要出动过来找我。你也知道,我的妖力还是挺强的,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立刻消失,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我。”
韩宁之很是不满,可为了稳住顾禾,她还是点了点头。
头是点了,话却没说死,“我尽量。”
顾禾无奈,指了指殿门,对韩宁之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韩宁之起身下床,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往身上穿。
顾禾抬眼,发现韩宁之里边还穿着她的寝衣,没有脱下来,便开口提醒,“你里边的寝衣是我的。”
“我知道。”韩宁之笑得暧昧,“不说以后都不见我了吗,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我想留个纪念,方便以后回味。”
回味你个头。
顾禾气得直咬牙,“不许留。”
韩宁之还是笑着,“既然你不让我留,那我就不留了,我现在就脱下来还给你。”
说完,韩宁之迅速解开了寝衣的带子。
顾禾猝不及防,又看到了韩宁之雪白挺立的前胸。
韩宁之前胸上的那个牙印,一看就是她昨天晚上咬的。
回忆纷至沓来,全都是各种刺激的画面。
顾禾脑袋顿时一炸,她捂住眼睛,声音陡然拔高,“穿上,穿上,寝衣送你了,你爱拿着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韩宁之撇撇嘴,颇有些遗憾,“你真的不再看一眼?按你的计划,等我走出这扇门,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不穿衣服的样子了。”
顾禾深吸一口气。
她和韩宁之相处的日子不短,这些日子里,韩宁之呈现出来的样子,都是矜贵淡然的。
怎么经过了昨夜,韩宁之就变得这么……放荡了呢?
顾禾不好意思直接说放荡二字,换了个词,质问韩宁之,“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正经?”
韩宁之边穿衣服,边回答:“我对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之前怕吓到你,一直装作云淡风轻而已。”
顾禾,“你现在不怕吓到我了?”
韩宁之,“睡都睡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顾禾再次指向门口,“滚。”
韩宁之穿好衣服后,又走到了床边,她抬手,掐了掐顾禾的脸,柔声哄道:“别生气了,我就是憋了这么多年,有些憋坏了,终于得手之后,有点乐得找不到北了。”
顾禾拍开韩宁之的手,“找不到北了,就冲西滚。”
韩宁之说:“好,我滚。顾禾,我给你时间冷静,等你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再好好谈一次,可以吗?”
顾禾没说话。
她不想谈,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和韩宁之的关系,重新变回相亲相爱的干妈和干女儿。
韩宁之离开之后,顾禾一头扎进被子里,焦躁的左右乱翻。
正当她翻得起劲时,林月舒端着托盘,走进了寝殿。
林月舒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对翻来翻去的顾禾说:“我怕撞见什么香艳的画面,一直没敢进来,等韩宁之走了,我才敢给你送早饭。赶快起来,我给你做了红枣汤,可滋补了。”
顾禾披上外衣,下床坐到桌子前,看林月舒的眼神,跟看杀父仇人一样狠厉。
林月舒有点心虚,昨夜把韩宁之叫回来之后,她在小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思考。
顾禾虽然心大,但都中了迷情药了,应该没什么心情点菜,所以那句“白枣”多半是她听岔了,顾禾说的,应该是“别走”。
转念一想。
林月舒又不心虚了,要不是昨夜她听岔了,也不会去后院的小厨房。不去后院小厨房,也就不会碰到翻墙进来的肚兜妖。
林月舒理直气壮的说:“我虽然听岔了,但我帮你抓住了肚兜妖。要不然肚兜妖翻墙进来,见你寝殿里有别人,肯定就偷偷溜走了,绝对不敢进来。”
顾禾的目光依旧狠厉。
林月舒把红枣汤和灌汤包一起放到了顾禾面前,“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昨夜睡你的是韩宁之,又不是我。”
顾禾咬牙切齿,“你昨夜听岔的不只那一句。”
林月舒疑惑,“你说的不是韩宁之的韩字?”
昨夜,顾禾一共就跟她说了三句话,除去“别走”和“帮我”以外,就剩下“韩”了。
顾禾皮笑肉不笑,“我想说的是,还是找绯芸吧。”
林月舒没在意,管顾禾想找的是谁,毒解了不就行了。
可看顾禾真的生气了,她没多计较,果断道歉,“对不起,是我听错了。为了补偿你,今天晚饭吃烤乳猪。。”
这谦道的。
果断又诚恳,而且还有烤乳猪。
顾禾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由狠厉转为了委屈。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红枣汤,“算了,你昨夜也是为了帮我。”
红枣汤清淡可口,顾禾昨夜喊了一夜,嗓子疼的厉害,一口红枣汤下去,喉咙顿时舒服了不少。
她索性端起碗放到嘴边,一口一口喝着。
林月舒坐到顾禾对面,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虽然我叫错了人,你也不至于这么难过吧?难道是韩宁之技术很差,没有让你尽兴?”
顾禾呛了一下,她放下碗,拿帕子擦了一下嘴角,“林月舒,你知道我有个干女儿吧。”
“知道。”林月舒见顾禾爱喝,就把自己的那碗红枣汤,也推到了顾禾面前,“怎么,你终于要把你干女儿介绍给我了?”
顾禾叹气,也没铺垫,直接说:“我的干女儿就是韩宁之。”
什么?!
顾禾的干女儿,竟然是韩宁之。
林月舒震惊中,带着狂喜,“我写的另一本小黄~文,竟然也成真了!”
顾禾,“……”
你到底写了多少乱起八糟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