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可能也意识到了错误,竟然垂下头,可怜的呜咽起来,像是在道歉。
安桃桃揉了一把它的狗头无声安慰,又朝沈婳婳伸出手,道“沈大小姐,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沈婳婳看着碎裂的玉镯子,眼内怒意四射,她一把将安桃桃的手挥开,又猛然站起来用高跟鞋跟在黑背身上踢了几脚。
“嗷呜,嗷呜——”
黑背猝不及防被踢了几脚,顿时趴在地上痛苦的呜咽起来。
沈婳婳下脚很重,竟然将黑背踢得皮肉都破开了,还在汩汩流着鲜血。
踢完之后,沈婳婳还不满意,竟然想出脚在黑背的狗爪子上踩碾。
安桃桃没想到一向优雅温婉的沈婳婳会突然爆发,她双眸一寒,立刻将她推到一边,道“沈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它就是一条狗子而已,你这种大小姐还要跟一条狗子计较?”
黄琛跑过去将黑背扶起,它依旧呜咽呜咽的非常可怜,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疼。
“它突然袭击我,将我手上的玉镯子都弄碎了。”沈婳婳皱起眉,看着碎裂的玉镯子心里非常难受。
这时候,季天泽已经将地上的碎镯子捡了起来。
沈婳婳一把将碎镯子夺过,道“都碎成这样了……这是陆奶奶送给我的镯子,才没戴几天就这样了,这一切都是这条黑背的错。”
她说完,就看向那只不断呜咽的黑背,尽管可怜巴巴的,可她还是没有生出半点同情心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碎掉的玉镯子,以及该怎样才能出这口恶气。
季天泽当然是站在沈婳婳这边的,一时间同仇敌忾,也用很不善的目光瞪着黑背,“黑背应该被拴在后院里,怎么可能突然跑出来?”
“它被栓久了,跑出来溜达不行吗?”黄琛皱眉,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季天泽。
这人真的脑子有坑,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下次陆九爷再施加惩罚的话,他肯定不帮忙说话了。
“所以说,是故意将黑背放出来的?”季天泽看了一眼黑背,又将惑人的桃花眼投在安桃桃身上,眼神不善,口气甚至还有些凌厉。
安桃桃对上季天泽的目光,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黄琛则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着季天泽,趁着陆九爷不在,他竟然明目张胆帮着外人挤兑嫂子,这已经不是单单脑子有坑这么简单了,而是魔怔了。
“季天泽,你是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的?”黄琛死死瞪眼,希望这家伙能快点消停下来。
季天泽完全无视,依旧咄咄逼人,“那是陆老夫人给的镯子,是一件珍宝,现在突然打碎了肯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我也只是在讲道理,还需要什么立场?”
黄琛拍着胸口,被气得发昏。
沈婳婳很感谢季天泽这样的维护,瞬间底气十足,她将眼中的怒意一收,又挂上温婉高雅的笑容,一下子贵气十足,如果江南水乡的大家闺秀,娴静优雅,美不胜收。
“是啊,我们就是想弄明白而已,黑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会突然发疯,这一连串的事情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沈婳婳皱眉,美人如此忧郁让人心生怜惜。
季天泽看了一眼,打定主意为她撑腰。
安桃桃有些痛苦地揉揉太阳穴,这是明目张胆将过错推到他们身上吧。
还说出一连串的阴谋论,这脑子不去古代玩权谋,真有点可惜了啊。
安桃桃眯了眯眼睛,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却笑得有点微妙,“这是我们的别墅,也是黑背的家,既然是家,那它想什么时候出来溜达就什么时候,在家里它是自由的不需要受到任何强制,所以这个突然出现沈大小姐用的有点不妥当,它闻到了主人的气味就来问好,有什么不对吗?”
沈婳婳被咽了一下,竟然无言以对。
安桃桃两手一摊,似有些无奈地说,“而且我们家小黑背明明一副不想跟你玩的样子,你为什么偏要去摸它啊?狗子这种动物对陌生人很警惕的,沈大小姐你的胆子也是大。”
“我……”沈婳婳蠕动着唇瓣,竟然无力反驳。
季天泽掀开唇想说什么,就被安桃桃打断了,“还有呀,我们家小黑背这么乖,肯定不会随便发疯的,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沈婳婳脱口问出。
安桃桃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咧开嘴角笑道“沈大小姐戴的戒指上有个细细的,凸起的东西,那东西太坚固了,摸黑背的时候刺入到黑背的皮肉里它不会疼才怪了!”
沈婳婳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果然有个很细凸起的东西,非常刺手。
而且,她刚刚好像就是用这只手摸黑背的,怪不得它会突然发疯,原来是这样……
被这么一说,事情很快就明朗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粗心大意造成的,明明这条狗对自己并不搭理,可她还要舔着脸上去摸狗头,等到事情发生就已经来不及了。
沈婳婳看着手中的玉镯碎片,只觉得刺目无比,可她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吃这次的闷亏吗?
安桃桃见她神色凝重,又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不过呢,咱们家小黑背伤人的确是不对的,想要赔偿的话,我们铁定二话不说就赔偿,可是……”
她话锋突然一转,搞得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沈婳婳皱眉,盈盈看向安桃桃。
安桃桃将手抵在唇角,说得理直气壮,“小黑背是陆九爷的狗子,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比一般人都金贵,现在,沈大小姐踢伤了小黑背,金贵狗子的治疗费用肯定不低,正好能跟碎掉的镯子抵消,沈大小姐你觉得怎样?”
沈婳婳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桃桃。
她竟然将玉镯子和狗子相提并论。
一条畜生能和陆老夫人的嫁妆相提并论?
可是,她真的特别狡猾,特地在陆九爷的狗子上加重了音调,这是在突出狗子的身份,那可是陆九爷的狗,比某些人都要金贵,现在被踢伤了就要用最好的药治疗。
然而她又说得很有道理,那的确是陆九爷的狗子,金贵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婳婳抿着双唇,就像是吞了一口黄莲,苦啊,又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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