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外公也不急着质问江少峥,想等司橪回来一起交待。只是那下的棋乱七八糟,让人实在看不过眼。
又让了一步棋,江少峥斟酌一番,先开了口,“外公,其实我和司橪很早就在一起了。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可能还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司外公放下棋,意外的看向江少峥,自己都没发问,他倒是先坦白。
“瞒着外公是我的不是,对不起。”江少峥把姿态放到最低,尽量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不过我希望外公再给点时间我和司橪,别让她太有压力。等她玩够了折腾够了回头来看,我还在她身边,到那时她会看清楚明白我的。我愿意慢慢等她。”在江少峥眼里,司橪吵着离婚就够折腾了。
司外公呵的就笑了,“那当时你带江老太太来我这,目的并不只是看病咯?”
司外公倒没对两个小的隐瞒他这事生气,且看江少峥很早前就应该在努力并作打算。
“当初小枣并不知道你来我这吧?”看那次司橪的表情并不作假,她确实是吃惊江少峥出现在这里。
江少峥点头,诚实作答,“司橪在意的人只有外公,我肯定要先跟外公打好关系,她不想带我来见您,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当然,我带奶奶来,一确实是想外公您给她看病,然后才是想着我们两家关系能进一步。”
“好,好,好,我不管你俩的事,你俩慢慢折腾,但别让我等不到喝那杯酒就行。”司外公本来就属意江少峥,既然两小的早就在一起,他也不愿当那恶人。
“我并不怎么担心小枣,她性格不像她妈妈,她妈妈太柔软,而小枣柔中带刚,她要狠心了,心肠会很硬。”就像曾经那个周蕴,伤了她,她也能坚强过下去,且会越过越好。所以,司外公很放心让司橪走她自己的路。
可不是!江少峥心里默默赞成司外公的话。
“小枣不是会吃亏的主。”司外公又说,神情自豪,“别人踩她一脚她要狠狠踩回去,这点她像我,她妈妈像她外婆。”
“可是让我生气的是顾家,你应该知道司橪的爸爸就是顾铭琛,那一家人就是混账,还敢往我家小枣身上泼脏水。”
说到顾家,司外公瞬间变脸,吹胡子瞪眼,不知道有多厌恶那一家子。
“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觉得他顾铭琛好,他答应过顾家那边不会来骚扰小枣的生活,可现在谁都来问我,司橪怎么就成了私生女?”
江少峥能明白司外公的气愤,同样他也曾想对顾氏下手,然而,“顾铭琛早立了遗嘱,他所有资产的百分之九十留给司橪,百分之十给顾桦。他百年后,顾氏集团所有权在司橪手上。”
“你怎么知道?”司外公听到这个也是愣了又愣,好半晌才问。
“我无意中看到的。”他还知道顾铭琛这二十几年来总偷偷去看司橪,变着法子的看,也是难为他了。
当然,他也不值得同情。
“就算这样又如何,谁稀罕他那几个臭钱,把顾氏丢我家小枣,确定不是负担?”话虽如此说,但顾铭琛没把身家留那对母女,司外公心情舒爽一丢丢。
“嗯,司橪不缺他那点钱。”江少峥和司外公一样的想法。
“外公,你在嚷什么?”
司橪在大门口就听到她家外公在拍桌子了,想到停在门口那辆车,她猜测那人可能正在承受着外公的怒火。
听到司橪的声音,江少峥开始收象棋,“外公,我该回去了,您别怪司橪,有什么不满的回头怎么说我都行。”
司外公挑眉看他,“怎么?吵架了?”一个才回来,一个赶着走。
“嗯,有点小问题,正是非常时期。但请您别操心,我会好好解决的。顾家那事您也别气,司橪她心里有数。”说实话,江少峥很想见司橪,可是三个多月前他难得硬气一回,他不想首先低头。
她不是嫌他吗,不是一点不在意他吗,不是巴不得他滚远点吗?他满足她便是。
“我不气,我还得活久点儿陪我家小枣。”司外公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好笑的看着江少峥像逃一样离开。
司橪换好鞋,抬头就看到江少峥正站一边看着她,不由好奇,“我外公骂完了?”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江少峥说着要走,脚却没挪一下,眼定定望着她。
“留我呀,你留我就不走,你怎么就不能留我一次!”
听着江少峥心口不一的言行,司橪憋不住笑了出来,“噗,江少峥,你怎么总那么口是心非,你有意思吗你?”
“我哪里口是心非了?”江少峥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没听懂她所指何事。
他口是心非的地方多着呢。
“没有没有,你不是有事吗?还不快滚蛋。”然后眼角丝也不给他,自己回屋。
司橪可没有留他的意思,他们现在的关系本来就够乱了,热搜虽然撤得快,但未来肯定会有不少女人找上她要跟她抢男人。
就好比沉寂了几个月的徐助理,在热搜还没顶上来时就找到她说她是个事儿精,非要把江少峥搞臭不可。
当然最主要让徐助理生气的是她还得替司橪收拾烂摊子撤热搜。
司橪当时说你最好别撤,徐助理更气死,她最不愿意看到,全世界都知道了江少峥的女人叫司橪。
热搜当然要撤,还要撤得彻底。
“……”江少峥心里一阵郁闷。
司橪被外公叫回来就预了要挨骂,她拎着刚在路上买的两碗香竽糖水小心翼翼走到司外公身边。
“外公,香喷喷甜滋滋的香竽糖水哦!”
“我最近牙不好,不想吃!”司外公摇着头,手却没骨气的接过一碗,三两下打开包装,先吃一口再说。
然后第二口,第三口,司橪怔怔站着就没等来他的咆哮。
难道火气全冲江少峥开了?
“还站着干什么,张姨还等着吃香竽糖水呢!”司外公大手一挥,赶人赶得毫不客气。
“哦!”这是万事大吉了,司橪应一声赶紧溜,生怕外公又突然反悔。
走了几步,司外公还是忍不住嚷了句,“那老虔婆如果还敢为难你,你就喂她吃屎!”
司橪顿住,稍一想就知道老虔婆是指顾老太,而能让外公说出如此粗鲁的话也就非她莫属了。
“好叻!”她开心应着跑开。
第二天上班,果如司橪所料,又有人为了江少峥而来。
这次一大早来的是顾桦,想来她还算沉得住气,忍了两天才找上门。
司橪对她比对徐琳态度还要差,看她趾高气扬的进来要谈话,便淡声说:“请问挂号了吗?没有请出去。”然后继续给病人写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