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和花山院鹤莲恋爱了。
冰帝学生们挥泪告别寒假刚回到校园就得知了这么大一个八卦,男女主角却双双缺席。以至于开学后完全没有专注书本的心,暗戳戳地在小道消息里上蹿下跳如同一群闻见瓜香却找不到瓜的猹。
忍足侑士是例外。
他作为u17最终代表队里唯二的冰帝选手,几乎是背负了全校师生的吃瓜期望。
当然,他自己也想知道这两人的恋爱进程,远征队明明昨晚才回国,一群运动少年们分开一天,重新归队时迹部居然就脱离了单身狗的队伍。
……不对,应该说迹部居然才脱离了单身狗的队伍?
毕竟这两个人去年春天就开始眉来眼去了。
由东京飞往伦敦的航班需要十三个小时,为了方便众人的时差教练组本打算买夜航的机票,被地位超然的迹部摇摇手指拒绝,转身安排了私人飞机。
教练组:越来越觉得平等院真是个好孩子。
两架尾翼喷漆atobe名字的庞巴迪环球7500从东京羽田机场起飞,号称业内最快的公务机在奢华程度上也非常符合迹部的华丽美学——席梦思大床,独立卫浴,超大屏家庭影院。
不用可怜兮兮地缩在狭小的飞机座椅里,最开心的人一定是毛利寿三郎,身高已经195公分的他,终于能在空中舒适地蹬开大长腿。
冰帝滤镜全开。
要知道月光桑也是个很体贴的人呀。
所以用餐时间他飞机的餐厅区域看见忍足和自家白毛学弟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说话时,毛利心情愉悦地走过去坐到了同一桌。
饭还没动,先被喂了个瓜。
他惊呼道,“什么?迹部恋爱了?”
不管庞巴迪环球再怎么华丽,它到底只是一架飞机,空间受限的情况下,毛利清亮的声音传递在餐厅的每个角落。
一时间,所有人都扭头看着他们这桌。
幸村率先笑道,“哦?终于吗?真是可喜可贺啊。
同样笑得灿烂的不二加入群聊,“怪不得小景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声音音调上扬五个百分点,推论正向情绪加成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九,结合情报是恋爱的几率……”柳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最终将数字圈了起来,“百分之百。”
忍足推推自己的眼镜,望着这一大群少年或是兴奋或是揶揄的表情,觉得自己前途渺茫,他现在甩锅装作不知道,及时退群还来得及吗?
半大的少年们,大都认识三四年了不说,还一起在一个战壕里逆风翻盘爆冷拿下过世界冠军,所凝聚出来的友谊在此刻有了质变的体现。
体现在大家对此非常热衷。
u17这个训练营里除了训练和补课,好像也就剩下队友的八卦可以讲了?
白石看看左手边的幸村,再看看右手边的不二,觉得自己受到了地域歧视——立海大就算了,和冰帝这些年相爱相杀他们早就习以为常,现在连青学都一副深谙内幕的样子,他们四天宝寺就混得这么差吗?!
切原拯救了白石不在服务区的忧伤,冒失又傻白甜地问身边的丸井,“前辈你知道是谁吗?”
丸井嚼口香糖的举动都慢了下来,“你小子不是吧?”转念一想切原还在国中部垂死挣扎呢,“总之你见过。”
“诶?”
他吹了个泡泡,“在真田家补课的时候。”
……在副部长家里只会记得他的铁拳制裁和看不到尽头的试卷啊!哪里会记得什么女孩子!
白石暗暗叹口气,连国中部的都见过……四天宝寺还真是消息闭塞。
餐厅里吃瓜的人被分成了三个阵营。
一个是像忍足、真田和柳这样与男女双方都保持着良好关系的人,幸村、仁王和不二凭借强大的消息渠道同样被归到这个阵营。
一个是像丸井和毛利这样,起码知道来龙去脉的二线吃瓜群众。
最后就是白石、小金以及德川这样完全没信号的。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啊?”白石递出群聊申请。
幸村歪头思索道,“感觉臧琳应该也见过她,但总之,是一位非常勇敢的女性。”
真田点头附和,“剑道实力强劲。”
丸井补充,“做点心很好吃。”
忍足,“她上学期考了年级第一。”
柳看着白石被一条条笼统的信息砸中,合上笔记本为他指了条明路,“华族花山院家继承人。”
噢,那位凭借一张新年初诣照片登上一月一日《朝日新闻》头条的人,白石总算对的上脸了。
没有读新闻习惯的小金把所有形容堆积在一起,艰难地抬头问道,“白石……所以女朋友是这么可怕的生物吗?”
白石刚想正确引导一下自家后辈,却惊讶地发现……他一条单身狗有什么资格?
等等。在场的诸位,好像都是单身狗???
迹部居然是唯一一个脱单的!
那个作风和性格都很独树一帜的大少爷!
丸井表示拒绝,“别算我,我属于才分手。”
“你那种两个月都不到的恋爱还是算了吧,噗哩。”
“没办法啊,十一月就开始集训,之后又是期末考又是远征的,阻力过大。”丸井道。
幸村思考到另一件事,“这么说起来,小景不也?”
“按照他们两个的节奏,好像异国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最有发言权的忍足说,末了将视线转到仁王身上,“其实我一直认为只有音痴才会有那样的恋爱节奏。”
仁王摸摸辫子,翻了个白眼拒绝回答。
*
温布尔登是个漂亮富裕的小镇,与伦敦的距离只不过是泰晤士河上一座普提尼桥罢了。作为网球运动员最为向往的土地之一,已经有一百多年的网球赛事历史。
鹤莲这次回英国没有住回伦敦的家里,而是在温布尔登的一栋二层小楼。父母对于鹤莲的回归也左不过是去到市中心最豪华的那几间餐厅,一起吃几顿饭罢了。所以对她提出去温布尔登度假,他们乐见其成。
今日的天气着实不错,如果不下雨的话,将会是难得的舒适冬日。
出门前,吉普为鹤莲准备好雨伞与外套,她探身出门瞧了瞧,最终还是把伞放进装有书的手提包里带走。
久违的,鹤莲挑了身英式的服装,白色双排扣毛呢大衣搭了顶同色蕾丝檐帽,拿着手套与包去往温布尔登公园对面的southsidehouse。那是栋历史悠久的建筑,几次翻新都没有改掉它传统古朴的风格,她在英国上学时常常会去那里看书。
这个小镇似乎只有夏季的时候才热闹起来,空气中也没有奶油和草莓的香气,u17就算被列入国际赛事,在影响力上还是不及温网锦标赛。
时间真是猜不透的东西,街道两旁还是她熟悉的模样,学院外的那株树看起来仍旧无精打采,dog&fox餐厅烤肉的味道还没消散,明明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快两年前的事,这片基调惬意又安宁的土地却好似把时间的流逝停滞不动,叫她忘记自己依然身处崩坏养成游戏里。
鹤莲挑了张室外的椅子,树荫恰好就在头上,婆娑树影落在她的手上,堪堪止步于书页前。温布尔登的家里置放的书籍不多,鹤莲在矮柜中浏览一番,选择了《浮士德》。
她沉浸在浮士德的追寻过程里,直到一位意外的小客人来访。
它有一双好似星空闪烁的蓝眼睛,蓬松的毛发洁白无瑕,似乎每一根都得到了精心保养,此刻正乖巧地蹲在她的脚边仰头望她,如同一团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棉花糖。
是位不能拒绝的小客人呀。
鹤莲合上书,弯腰打量起布偶猫,它脖颈间却没有任何铭牌。
这样名贵的猫咪不会是流浪猫,大概率是与主人走散。
正想着,阴影靠近,鹤莲抬头,逆光而来的身影站定在她面前——一位,依然能探见年轻时风华的金发老妇人。
这样的距离足够让她看清来人右眼角下的泪痣,与浅薄的小姑娘相比,妇人的容颜藏着岁月的光辉与暗淡,有着融于骨血的优雅。
布偶猫一见她就站起身亲昵往她身边蹭,主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鹤莲冲她点点头,为这场意外又短暂的邂逅抿唇一笑。
妇人同样笑起来,客气地道谢,标准的牛津腔带着上扬的尾音。
没想到布偶猫却不愿意离开。
这叫老妇人犯了难,布偶猫这样温顺的猫咪难得会反抗主人。
唔,好像和她的光环有关?
鹤莲这才想起瓜为她带来了动物光环,说不定布偶猫是因为她的缘故而不想动。
“看起来它很喜欢你。”老妇人温和地笑笑。
有轻风拂过,风中带着暖意和清新的气息,朦胧又温和的光如同碎金一般从树荫里洒下来,光和影随着风的声音来回晃动。
与鹤莲并肩而坐的老妇人已经开始和她谈论起《浮士德》里的情节。
“真是难得,你这样年龄的小姑娘竟能够看的进它。”
鹤莲诚实地摇摇头,“我喜欢歌德的诗,才会有想拜读这本书的念头,但现在看起来还有些晦涩。”
老妇人莞尔,明媚的笑容就如同此时的阳光,“歌德是位浪漫主义者,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现实风格诗剧。”
“您看过这本书?”
她点点头。
手指抚上烫金的书皮,鹤莲对上她幽深如海的眼眸,“能请教您结局是什么吗?”
老妇人扬唇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在这光晕里,干净得一塌糊涂,“结局是,天使用爱火击溃魔鬼,与魔鬼的协议作废,上天将浮士德解救。”
是个还算团圆的结局。
主人公到底挣脱了辖制。
鹤莲也笑起来。
林荫道上的行人三两结伴,传来低语与笑声,更远的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和呼啸声,所有声音交融在一起,在这难得的晴朗时节里,伴随着风层层扩散。
恍然间,她听见了风中熟悉的声音。
由远及近的少年手里还拿着球拍,他穿着红黑色的队服,挑着眉站到了长椅前。
鹤莲拿出最为无辜的表情,内心想的却是:惊喜作废,行踪暴露。
迹部叹了口气,把球拍夹在了手臂下。
布偶猫再一次起身,拖着它蓬松的大尾巴跳到了迹部身边。
这举动叫鹤莲开始怀疑并非她的光环作祟,而是这猫咪根本是看脸的?
“克莱尔。”咏叹调唤出一个鹤莲从未听过的名字,她看着迹部弯腰用手指揉揉布偶的耳朵。
鹤莲,“?”
他起身……走向了金发老妇人的身边,“日安,祖母。”
鹤莲,“???”
他们花了大半年才在一起……
然后在告白第一天接吻。
第十天就见家长?!
这是什么变调的哆啦b梦恋爱曲?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迹部的祖母应该有爵位,公式书说迹部小时候去拜访过女王。
而且他的金发应该就是来自英国血统,无比坚信大爷其实是混血儿,就是不知道是四分之一还是四分之三日本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