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这扇突然开了的门,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艾潇看见有人像是疯了一样地咬着自己的手臂,面上却是享受其中的表情……
对于那些人而言,此处像是他们的天堂,可对于她而言,这更像是……地狱。
更加激烈嘈杂的音乐声震得艾潇鼓膜嗡嗡响,她一眼扫去,发现这里的人丝毫不比上面的少,但是却比上面更纷乱。
除了音乐声外,这里还含杂着人的嘶吼声、呐喊声、尖叫声混为一体的“人声音乐”。
原来这么繁华的江阳,暗处也存在这种可怕的地方。
是不是越繁乱的城市,这种现象就更纷杂?
艾潇在今天突然有了新的认识,她从前是娇养长大的,就算后来家里发生变故,她也从未见识过世界这样的一面。她突然像是对此有了新的认识一般,脑海思绪纷飞。
花格子回过头,看见艾潇有些被吓着了的模样,勾勾唇角,又继续往前带路,陆闻洲牵紧了她的手跟着往里走。
穿过人群,陆闻洲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人在整个会场灯光最暗的角落,被人狠狠地扣着头贴在桌上,鼻青脸肿,还有血从嘴角流下,狼狈得不得了。
偏偏一旁还有人冷笑着举起手机,开着手电筒照在他脸上,一连拍了好几张。
陆思聿显然看见了陆闻洲,眼里闪过一丝难堪,想开口说话,又被旁边的男人往肚子上揍了一拳,他一声闷哼,疼到脸上都掉下冷汗。
陆闻洲突然停了脚步,艾潇也跟着顿住,她站在男人的身后,陆闻洲宽阔的背将她前面的景象完全遮掩,她刚有些好奇,想探出头,陆闻洲突然转过身,挡住她的视线,“不要看。”
艾潇眨着迷茫的眼睛,完全信任陆闻洲,闭上了眸,并不明亮的细碎光点跳在她的睫毛上,陆闻洲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
而长桌的最里面,男人坐在沙发上,慵懒地翘着二郎腿,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眼神微微眯着,似乎看陆思聿被折磨使他很愉悦。
男人的半面脸有一道长长的疤,使他看起来格外凶恶,哪怕是笑着都让人觉得背后一凉。
陆闻洲心下想这人应该就是刚刚花格子说的“航哥”。
航哥显然看见了两人的到来,花格子凑上去,和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航哥一挑眉,笑了笑,食指曲起,敲了敲桌,“陆先生,是来赎人的?”
陆闻洲微微颔首,气质卓越,就算是见到这个场面也没有丝毫慌张。
“陆先生应该知道了,您这位堂弟呢,似乎有些不识好歹,孙某便越俎代庖,替陆先生小小的教训了一下。”
他着重了后面的几个字,眼里闪着不明的光,嘴里看似谦虚地说着“越俎代庖”、“小小的教训”,态度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还真是嚣张得不行。
陆思聿闻言立马又要挣扎,身边控制着他的男人却突然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匕首,脸猛然凑近他,将冰冷而又锋利的那一面轻轻贴上他的脸,笑着道:“我们航哥说话,你就老实点,别动,懂了?”
陆思聿顿时不敢动了,额头的冷汗越冒越多,他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航哥毫不在意道,眼神很是犀利地盯着躲在陆闻洲身后的女人的衣角,很快切入主题,说得很明确。
“陆先生想要赎人也不是不行,您的堂弟既然玩了孙某的女人,那就请陆先生拿您的女人来换您堂弟吧,嗯?”
话音一落,众人倏然觉得一股寒意袭来,陆闻洲面无表情,没有笑更没有做出什么警告的意思,只淡淡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