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走的很是潇洒,计蒙却怔在当场,脸色比头顶的乌云更加难看,他虽为大妖,却也铭记东皇太一来时的命令,此刻脸色僵住颇有些下不来台,说句软话张不开嘴,继续强硬也有些撑不下去,看夏启的模样,只要他敢说战,他便会战。
妖族还真不敢说能顶住夏启的进攻,幸而,夏启晾了他一会,淡淡开口道:“要我一句承诺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总不能空口白牙的便来索取吧!”
好说歹说,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台阶,计蒙脸色变换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沉声咆哮道:“你说”他的声带好似和寻常人不同,无论是什么语气总是好像咆哮一般。
“既然你们是想要一句承诺。”夏启淡淡的笑着道:“那边也用承诺来换。”
“什么承诺?”
“妖族战败之后,要将那北俱芦洲送给我夏朝,当然,如若你们平安无事,自然无须遵守承诺。”
“你什么意思?”计蒙突然抬头,脸颊俩侧隐约可见龙须浮动,差点忍不住现了真容。
夏启淡淡的笑着,一只手指轻敲椅子扶手,开口道:“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我说的是你们战败之后,而不是说打败你们,打败你们也无需你们的同意了,而是说,如若那一天,你们无力占据那北俱芦洲,我便可以依照承诺,拥有一个算是合理的理由。”
“这有何不可吗?你们如果一直春秋鼎盛,这个承诺自然作废,如若战败,这个承诺对你们伤害也不大,一个承诺换我绝对不会抢夺那天地主角大造化的誓言,有何不可吗?”
一句话,俩个有何不可,却将计蒙彻底的问住了,他神色变换,却迟迟下不定决心,夏启说的对,但是,他无法想象妖族会败到那种程度,就在他犹豫之时,他身上突然传出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三皇子,别来无恙!”
“我同意你的要求,同时需要你承诺绝不插手不周山之事,同时,必要时候,妖族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伟岸的身影从计蒙背后浮现了出来,他目光好似跨越了空间,坚定而睿智,正是东皇太一的虚影。
夏启笑了,开口道:“帮助二字还是有些重了,但是,我对妖族却很有好感。”
太一的虚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淡淡开口道:“我以东皇之名承诺,如若妖族无力守护一洲之地,愿将北俱芦洲送与夏朝三皇子夏启。”
夏启也郑重道:“我夏朝三皇子夏启承诺,绝不插手不周山之事,绝对不会抢夺那天地主角的大造化。”
俩人都算果断之人,说罢之后,东皇太一突然感叹了一句:“犹记得,你出生那日异象纷呈,我已为皇,今日我依旧为皇,你却已成王,天资卓绝啊!”一声感叹声中,太一的虚影缓缓消散。
有太一出面,计蒙轻松了许多,一拱手转身便走,夏启淡淡送别:“记得别走东方,那共工应该会从那边走。”
“哼”计蒙哼了一声,一转身,面朝东方化作一道电光消失不见,夏启笑容悠闲,坐山观虎斗这事,真的有瘾!
不久后,正在自家小院子里修炼的夏启,突然感觉身下大地微微震颤,睁开眼看向东方。
只见乌云盖天,席卷半边天空,乌云中电蛇滚动,粗有百米,长约千丈,一幅灭世之境,乌云之下,狂风骤雨乍起,一顶天立地的龙首人身汉子咆哮震九霄。
而他的对面,一贯长河倒卷而起,遮天蔽日,犹如将大海之水抽干,席卷苍穹,水流奔波当中一条黑龙隐约可见,长约百丈在那滔天之水中游弋摆动,毁天灭地,它的背身站着一黑袍身影,人身莽兽,纵然相隔万里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冷气息,几乎将那长河都冻结。
他身披黝黑鳞片,犹如玄铁打造一般坚不可摧,脚踏黑龙,伟岸的身影威严森然。
大战未至高潮,所掀起的气势却已经改变一方天地,对峙的余波扩散开来,依稀可见边缘有无数的渺小的身影疯狂逃窜,无论是巫还是妖还是人类,甚至不敢靠近观战,甚至隐约可见,有一些深海中的凶兽,灵兽也在逃跑之列。
“妖族大妖计蒙和巫族祖巫共工打起来了,快跑啊!”
“这俩人怎么会在这里相遇,真是倒霉透顶了,我家里妻儿还没跑出来呢!”
“这俩人一相遇便有大战滔天,威震四海,水水不相容啊!”
“行了,快跑吧!”
便在此时,一声好似天塌一般的巨响响彻天地间,响彻五洲十地,万族生灵皆闻,抬头仰望,尽皆失神,大妖祖巫之威震天撼地,让人久久失神悠然神往。
千丈长河轰然撞入了那盖顶乌云当中,波涛竟然将那电蛇湮没,乌云被击散了一些,计蒙手中钢叉一摆,空气都好似嗡嗡作响,天空陡然低了一层,乌云更加密实好似一整块漆黑的铁块,不透丝毫缝隙,重重往下一压。
百丈波涛滔天之威尽速碎裂,但是共工却并未受到影响,依旧飞临而起,犹如金翅大鹏扶摇直上,计蒙也紧握钢叉,身子倒转,俯身而下冲了过去。
犹如一方天地撞击在一起,天穹都在微微颤抖。
夏启立于院中,身处万里之遥,他也隐隐感觉凛冽劲风扑面而来,这俩人的强大不负其名,轻轻一嗅,还能嗅到海洋中的那种腥气,可以想象,共工肯定是抽干了一处大海,否则,形不成这般滔天之势。
计蒙由天借水,共工凭海而战,这俩人一时半会恐怕难分胜负。
夏启摇头微笑:“这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的事,这么舒爽,让我以后还怎么还能拎杀上战场,冲战第一线呢!”
“咔嚓”
那方天地风起云涌,简直如同末世一般,终于天地之间出现了一道裂痕,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宛若黑洞一般。
“咔嚓,咔嚓”
龟裂蔓延开来,犹如在天地间交织成网,本就天地不稳,怎堪这般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