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这不是说吴良独断乾纲,是他懒得虚以为蛇,就像痒了七年的渣男很难提起很大的兴趣耕自家的地一样。
如果有,或许有可能解锁一个新的姿势才会来点兴趣。
很显然,即便2004年做到全国第十七名的基金公司总经理沈强知道吴良在茅苔上赚的盆满钵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吴良还会继续坚定的持有茅苔这支股票,更不能解锁新的姿势——知道这有可能是一家万亿规模的股票。
吴良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笑脸相迎,直接掀桌子,“下面宣布一项人事任命,沈强不再担任基金公司总经理的职务,另有任命。”
“哗”
基金公司的诸多高层瞬间炸了锅。
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在圈内,甚至于在整个浙省都有着其“财神爷”的美誉,别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就指望他只言片语之中透露出来一点所谓的内部消息。
而现在,就这样一位全国排列前二十的基金经理就那么简单的被吴良撸了下去。
仅仅是因为那样一句“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言不由衷的话。
基金公司所有人瞬间对吴良的好感降低至冰点,敌意满满。
也有人跳出来,“既然如此,这公司我也不待了,我辞职。”
“就是,这鸟毛公司待着有啥意思,上边一遍一遍的查,干个活还整天提心吊胆的,不干了!”
“我也不干了!”
历来所谓的群体事件都是如此,有一个或者几个有心人挑动,就会闹得不可开交。
在他们看来,吴良虽然是天朝十大经济人物,可是他在官面上获得如此殊荣的却仅仅是一个收购湘火巨的动作,野蛮又粗犷,毫无技术含量。
长期钻研各种指数,各种技术指标的经理们复盘吴良当时收购湘火巨的那一幕,手法只有一个“糙”字来形容,连左手倒右手杀跌盘的手段都没有,简单粗暴,跟着这样的老板有何前途可言。
心高气傲的这些经理浑然不知,他们也就只是一个操盘手的水准,妄图钻研吴良脑子里面掌握的大势,何异于痴人说梦。
吴良自然也懒得很他们较真,会议室内沸沸扬扬的吵了三五分钟,他“啪啪啪”的鼓了鼓掌,“刚才提出辞职的这些人,会后请将辞职报告放在我办公桌上,我批准了!”
沈强勃然色变。
在他看来,他是老牌的基金经理,在行业内的知名度也是极高,甚至于在金通转投健立宝的门下时,那个号称天朝第一投资人搅动健立宝收购大战的张嗨也没敢对自己使个难看的脸色。
你,吴良,又有何资本用这样的话来对我?
法不责众,他原本就是想利用这样一个简单的会议,给自己未来的老板使个小绊子,让他明白基金公司到底是谁说了算?
可惜,吴良压根就不吃这一套,自己走了倒是无所谓,连累自己这帮兄弟们了啊,沈强念及此处,脸上讪讪的笑笑,“既然吴董认为我没用,也罢,待了这么多年的公司,也应该换换地方了,就是可惜这些经理咯。”
嘴上这样说,沈强屁股却没挪窝,不外乎就是给吴良个台阶下。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这么多人离职动静的确挺大的,说上一句软话,给个台阶下,这事儿也能翻篇。
然而吴良不为所动,直接做了个请的动作,事儿不大,侮辱性极强。
沈强猛地站起身,气呼呼的咋呼,“告辞!”
跟随他站起来的还有十来位经理,基本上都是各个营业部的经理,义乌部的经理没有走。
吴良推测,或许是这位是新上任,还没有来得及与前面这些人同流合污?
毕竟,表外理财的事情影响真不小,还被人点了炮。
吴良收购国信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承诺解决好这部分表外理财的亏损问题,用一句拿他自己的腰包来填这个坑也不为过,他心情能好才怪。
好端端的将一家公司搞的鸡飞狗跳的,现在又给自己来这么一出,真以为老虎不发威你当是哈喽kiti?
“铃铃铃!”电话响,吴良看着气汹汹离开的这些经理,没有理会他们时不时回过头快过来的眼神,幽怨的就像是吵架的小两口一个对另一个咆哮,“你走了就别回来!”
内地里的心思则是,“别走啊!”
另一个,“快追我!”
可惜的是,吴良这个榆木疙瘩压根就没理会,他低头看了看电话,居然是那个曾经的华威太子黎一男,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有些焦急,“老板,机器人公司那边有点小麻烦。”
吴良上次和任老一叙,第二天就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五六年的时间过去,任其有天大的锐气也被磨平了棱角,可惜破镜难圆,心中有了隔阂,再回华威大家都会过的不愉快。
任老介绍,吴良笑纳,黎一男顺水推舟,吴良嘀咕一句,“有时候平台真的很重要,放在这个平台了,那是平台牛而不是你牛!”
黎一男深有体会,彻底归心,当即表态,一定处理好和华威之间的关系。
至此,当年的太子出走事件彻底落下帷幕,结局也算圆满。
归顺之后,吴良直接把吴印良品2代手机业务交给他,同时叮嘱何羞羞,技术上的事情多听黎一男的意见。
黎一男火急火燎的打电话,吴良知道,若非小事儿,他一般也不会骚扰自己,忙接通电话,问,“有事?你说!”
“linux那边的授权是个麻烦事儿。”
吴良眉毛拧的紧,“怎么回事?”
黎一男踢里哐啷就是一阵解释,还用的是尽可能让吴良懂的语言。
大致意思是,吴良收购的这家机器人公司,老板叫安迪鲁宾,他们研发的操作系统可以说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这个巨人就是linux。
也就是操作系统的架构就是在linux内核的基础上,套了个虚拟机的壳子。
为什么要用linux内核,简单来说就成熟且开源,拿到就可以直接魔改,很快就能出操作系统成品,这就是这家公司正在做的操作系统。
但开源也是有规则的,免费不代表没有版权,要想用需要得到许可(gpl许可),也就是你依据这个开源内核开发的程序,也得继续开源,且开发者不拥有后续产品的版权。
许可方面详细的介绍,黎一男解释的很清楚,也就是三条:
要求软件以源代码的形式发布,并规定任何用户能够以源代码的形式将软件复制或发布给别的用户。
如果用户的软件使用了受gpl保护的任何软件的一部分,那么该软件就继承了gpl软件,并因此而成为gpl软件,也就是说必须随应用程序一起发布源代码。
gpl并不排斥对自由软件进行商业性质的包装和发行,也不限制在自由软件的基础上打包发行其他非自由软件。
总而言之,由于gpl很难被商业软件所应用,它要求调用它的库的代码也得gpl,全部开放,并且一同发布,不能直接连接。
如此一来,这个协议让很多硬件开发商很为难,因为按照协议,你用了linux内核,就得把硬件驱动程序的源代码公开,这涉及到他们的商业机密。
比如,自己在硬件上留了个后门岂不被人发现了?
硬件商的抵触,这让黎一男也很为难,操作系统就会有胎死腹中的危险,他又不可能再组织一帮人专门写这些硬件的驱动程序。
他火急火燎的请示吴良,就是在询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太过专业的东西,吴良不是特别懂,但是牵扯到驱动程序上,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起码,硬件没有驱动程序,就等于是块砖头。
他沉声回答,“能不能绕开这个协议?”
黎一男沉默许久,给了个方案,“饶,也不是不行,后续肯定会很麻烦。”
他给出的办法是,编写了类似于中介或传达室一样的程序,硬件驱动程序不直接访问内核,有啥事找传达室。
传达室的大爷,再去面见linux内核,得到内核反馈后,再转交给各个硬件的驱动程序。
这位大爷是开源的,符合了linux内核的gpl协议,硬件商也不用开源驱动程序了。
“免费套壳,白嫖?”吴良莫名的就想到了这一点,“就这么干!”
吴良挂断电话,看见会议室里冷冷清清的坐着没多少人,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脸庞,叹了口气,“难,谷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新的操作系统,原本的轨迹应该叫谷哥,被吴良收购之后,应该改名叫做后浪了。
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