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搬家这样的大事,不可能是一句两句话就能敲定的。
张达阳在这问题上也没有吐口,只是说回去研究研究再定。
马芸让吴良帮着说话,吴良也只是笑,并没有承诺什么。
没有承诺的原因也简单,利益最大化。
此时的阿狸才三四千人,远没有达到后世十几万人的规模,牵扯到搬家这么大的事情,好好的规划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诚然,马芸火急火燎的,但是,急是急不得的,牵扯到大本营的建设,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一个选址的问题都是很遭罪的事情。
马芸又不是吴良,在鹏城选址,毫不犹豫的选择深南大道一万号,那是前世藤讯第一个总部的所在地,怎么选,吴良不用过多的去考虑。
而阿狸的总部,吴良当然也有合适的地点以供选择,可是,他毕竟只是个董事,在这么大的事情上,马芸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他帮着敲敲边鼓即可,越殂代疱的事情偶尔做个一次两次就好,做的太多,被磨秃噜皮可就不好了。
就在马芸的碎碎念中,到了晚上六点,吴良带着张达阳前往大哥家。
例行的检查,最后还是打了个电话才进的大院。
吴良熟门熟路的,张达阳似乎也没注意到吴良的姿态,一个劲的问,“你说就拿两条荷花,这靠谱么?”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板以前在那边主政一方,吸的就是这烟,现在这烟厂效益不好,我这可是专门定制的,也算是给这企业一条活路,老板听了只会高兴的。”
吴良的解释,张达阳没能理解,事实上,送礼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不能过多的去计较价格,投其所好才是最好的。
就跟吴良曾经看过的一部美剧,百万富翁办了个酒会,曾经的老同学家里困难,实在拿不出什么合适的礼物,最终选择了一包方便面,目的就是让对方记起当年同学时期一起吃泡面的日子。
同样,今天的场面也是如此。
可惜的是,老板并不在,似乎加班已经是常态化,九九六之类的这些都弱爆了。
独栋的别墅,外墙似乎有些斑驳显旧,然而,能住在这院子里的才是最为显赫的存在。
吴良大概也明白一些,自从当他敲开这栋别墅的大门时,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留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行为愈发的拘谨起来。
大嫂招呼着给人让到屋里,然后给吴良单独拉到一旁,略带兴奋的告诉吴良,“那边判了,死缓。”
能让大嫂惦记的事情,当然只有卓老师的家事儿。
三兄弟,一个死刑,两个死缓,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只是,当时的事件的确太过恶劣,有一个人扛下来,保全两个人,这件事情,算是到此为止了。
从期望值管理上来讲,人能活着就是万幸,吴良是清楚这背后的交锋,很显然,死缓已经是对方能接受的最后底限了。
而大嫂的言语中也能感受的出来,并没有因为是死缓而心生愤懑,唯一感慨的是,“这俩年也挺关键的,希望不要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事儿没那么办的!”吴良没敢表态,含含糊糊的又说了句,当然他也没有拔高对方期望值的意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没事就好!”
大嫂眼睛红了半天,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没错,这回幸亏你帮忙,小良,嫂子记在心里了。”
吴良脸上泛起笑容,“卓老师可是给了我一栋楼,够了。”
“她是她,我是我。”大嫂却是有些不愿意,“不是我说你,干嘛要那栋楼,不划算。”
吴良继续解释,“卓老师不是成立个基金么,我帮着打理,真的要遇到个着急的时候,也算是有条后路吧!”
袁卓基金的事情大嫂明显听过,这个时候又是不愿意了,“你说说你,钱给你你就拿着用,怎么去做慈善了?”
这个问题吴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其辞,“我有金手指,一百亿能变一千亿,就是这钱拿着烧手,撒出去一些也算是给自己挂个护身符。”
大嫂盯着吴良看了半天,突然发飙,“你说那个孙老头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你都是十大经济人物了,还不给你供着?”
吴良不敢让其迁怒孙老头,急忙为他撇清,“孙老板已经很照顾我了,一样的,还是那矿的事情太过烧手了,适当的吐出来点,不遭人恨!”
“你倒是看的明白,也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就怕你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容易给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吴良这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急忙表态,“放心吧大嫂,我能拎得清轻重。”
大嫂点点头,满意的看了眼吴良,突然想起和他一起跟着来的人,“那个张什么的过来干什么?”
吴良这才笑着解释,“就是不小心升官了,过来表个忠心啥的。”
大嫂有些疑惑,吴良简单介绍了来龙去脉,大嫂又笑,“省内最大的金融公司,一连倒下去三个董事长,这位这么会钻营,会不会也有问题?”
吴良摇摇头表示,“他胆小,不会的。”
大嫂点点头,“你心里有谱就行。”
吴良和总督夫人在一旁聊天,张达阳羡慕归羡慕,半边p股坐在沙发上,要多拘谨有多拘谨,等了大半天,吴良才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装作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张达阳。
张达阳不明所以,跟个傻子一样看着吴良,吴良摊摊手,那意思就是说,“有什么话说啊?”
张达阳急的一脑门汗,给包里的烟掏出来,放在桌上,“带了两条领导在乡下时候抽的烟。”
大嫂皱着眉,给烟打开看了看。
绿色的包装盒,只是改成了硬盒,大嫂左瞅瞅右瞅瞅,不知道张达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要问这烟多少钱的时候,屋里大门开了,吴良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站了起来。
张达阳也是。
看见吴良,大哥很淡然的问了句,“小良来了啊!”
吴良笑,“过年了,给您和大嫂提前拜个早年。”
大嫂走上前去给大哥的大衣脱下来挂在客厅门口的衣帽钩上,轻声的告诉他,“小良是我喊过来的,来之前给我说带个人过来,我答应了。”
大哥点点头,迈步走到沙发旁边,招呼吴良,“都坐吧!”
张达阳看着老板和吴良一前一后坐下,自己才敢坐,依旧是半边p股挨着沙发,愈发的显得拘谨了。
大哥看见桌子上摆的两条烟,顿时目光就被吸引了过去,“哟,这是从哪里搞来的?现在还有的生产?”
吴良看看张达阳,发现对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果断接话,“这不是前段时间到冀省收购了家公司,顺便发现市场上有这个烟,就定制了一批,作为我们公司的招待烟,不贵,您尝尝?”
大哥拿起烟神色缅怀了半天,却是不肯将整条烟拆开,大嫂见状笑着插话,“想抽就抽吧。”
吴良眼疾手快,从自己兜里拿出来单独的一包,熟练的拆开包装给领导点上烟,又给自己嘴里塞一根,笑嘻嘻的说,“我也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大嫂嫌弃的训他,“好好的,学什么不好?”
吴良优哉游哉的给自己点了一根,轻轻的吸了一口,皱着眉,“好久没吸了,果然都不知道什么味道了。”
“怎么?你以前也抽烟?”
吴良点点头,“上学那会儿,听说过一句话,抽烟能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尝试了一下,结果,最后发现,这话好像也太大的作用?”
“呵呵,当年下乡的时候,为了和老乡多唠两句,一根荷花是少不了的!”大哥摇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有些陶醉的感慨,“二十多年了,终于又尝到曾经的味道了。”
一根烟,一口下去,肉眼可见的少了三分之一,吴良顿时脑袋里就多出来一个词,“烟抢!”
不过,这样的话,吴良也就是心里想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曾经的吴良也算是一个烟鬼,一天一包,被雷劈之后,却是连烟瘾都给劈没了,仔细想想,最后也只能归结为回到的那个时间点正好是自己还没有烟瘾的时候。
吴良看着手里的烟丝慢慢燃烧,思绪也飞回到了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年代,而时过境迁,自己现在居然坐在大哥的房间里,还优哉游哉的抽了一口烟,再过上几年,就凭借这一根烟,吴良或许就能出去吹一年的牛波一了。
只是,大哥并没有让吴良过多的感慨,简单问了问这家烟厂的现状,以及吴良有什么打算。
吴良对香烟这买卖并不没有过多的想法,认真的想了想回答,“能帮帮对方提高点销量,也只能这样了,反正对方改制了,挺灵活的,要不是,国佳不允许在这上面打广告,我肯定给对方卖断货。”
大哥摆摆手,“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吹,你知道烟草是怎么经营的么?”
吴良脱口而出,“知道啊,官仙里面有这桥段啊!”
“嗯?”
吴良嘴说漏,连忙补救,“额,一本小说,大概知道那么一点点。”
大哥并没有过多的在意,笑了笑,这才和张达阳说话,“商行最近遇到困难了?”
大老板难得主动问起,张达阳如同汇报工作一样,“改制以来,为各家中小企业融资基本上占到了总贷款的20%左右,对地方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商行成立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地方经济的发展,解决中小企业的融资难问题,一个20%的数字足以说明问题。
吴良猛地听张达阳汇报工作一般的语气,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好笑,然而,大哥的反映却是出乎意料的点点头,十分的认可,吴良这才对张达阳刮目相看。
他所表现出来的,和实际所表达出来的,其实才是官场上人的应有的表现,拘谨,懂规矩,全然不像吴良这样的表面上恭敬,实际上总是带着一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随意。
就同坐姿一样,张达阳正襟危坐,双手盖在自己的膝盖上,身子前倾,仿佛随时聆听老板发话的小员工。
而吴良,恭敬是恭敬,但是坐的如同张达阳那样,或许能够坚持个把分钟,然后就慢慢的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如果非得用一个气场来形容的话,大哥的气场十足,而吴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则是凝而不散,居然能够紧紧的包裹着自己而不漏下风。
在客厅的沙发上抽完一支烟,大哥自行先去了书房,然后招呼吴良跟着过去。
关上门,吴良原本还挺忐忑的心见到大哥站在那张杭城的地图面前站定之后才放了下来。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如同当年他在孙老头办公室里的遭遇。
只是那一次,吴良算是被敲了个竹杠,而这一次,大哥却是真真切切的在问吴良,“宝璟的事情你费心了,他和你一样,在商业上极具才华,就是有些意气用事,不懂得敬畏之心,你不同,这一点,我很欣慰。”
这话,吴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犹豫了片刻,才轻声的回答,“其实,我就是胆小。”
“哼?你胆小?用一招围魏救赵的招数,解了不得进京的禁令,好手段啊!”
这个锅吴良是真的不想背,沉声回答,“冤枉啊,阜南的事情是四鹿公关做得好,我只是把盖子掀起来,谁知道能被人注意到,还联想起来。”
这样的回答大哥很不以为然,“既然你这么能折腾,国信控股,你接手了吧?”
吴良顿时嘴巴哭的不能再苦,“老板,我就是想买个信托的牌照,犯不着给那么大的企业买了吧?再说,上边不是说,最好是浙省的企业当股东么,我也不符合条件不是?”
“上边?是哪边?”
吴良郁闷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当着大老板说上边,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和国信接触过的公司都这么说,国资占46%,合作伙伴占44%,管理层10%,不能控股,我要这公司有啥用?”
这是实情,倘若真的要按照这样的持股比例去运作,吴良宁肯去找别的牌照,而不用在这上边吊死。
不能控股,就意味着整天内斗,他想干个什么事儿,束手束脚的,与其受那气,不如在私募上随意的折腾。
只要别做的太过,凭本事吃饭,谁也不能说什么。
他的顾虑很快被解决,“国资只占股份,不参与经营,持股比例可以不高于4成,管理层持股?好好的一家公司被折腾的快资不抵债,有什么脸持股?”
吴良站在老板身后,跟随他的视线在地图上瞄来瞄去,突然反应过来,很是不情愿的试探着问,“我其实真的就是想搞几块金融牌照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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