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碌了一天,吴良到晚上总算是吃上了一口热乎的饭。
在楚子曼的别墅家里。
何羞羞吴犹豫在,张建建和刘姐也在。
吴良再怎么任性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置之不顾吧!
肖子风下午的飞机晚上到的,不过和他同行的还有那曾经的领导,矮个子平头,吴良称呼他为“老黑”。
老黑过来自然是依靠他优秀的破案才能,肖子风反正是洛城这些人的事儿有些恼火,更加的不信任。
他从机场到楚子曼家的路上就已经给张建建骂了个狗血喷头,“平时看起来挺机灵一小伙子,脑子进水了?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干啥的?还能被一个小瘪三给关一宿?你真丢我的脸!”
这话训的张建建又是羞愧又是惭愧,路上一句话不说,想抽烟,看看车也是忍住了!
吴良不抽烟,鼻子很灵,对烟味极为敏感,张建建忍了一路,一直到车停下,才点起一根烟苦笑着道歉,“肖哥,我这。。。不会有下次了!”
肖子风不解气,一把给他的烟拽下来扔到地上,用脚踩了两脚,“抽啥抽,一点眉高眼低都没有!回头我再收拾你!”
老黑在一旁劝说,“少说两句吧,这吴良到底干啥坏事儿了,这么多人变了法的害他?”
肖子风见老领导这样说,摇了摇头表示,“老板人很好啊,又没啥坏心思,就是女色这一关过不了!”
老黑对此是亲眼所见,无语的摇了摇头,“竹本无心,偏节外生枝啊!”
张建建疑惑的问,“猪?”
老黑就是一个爆栗敲他脑门上,“有空多读点书吧你,走,进去说!”
老黑的到来受到吴良的热烈欢迎,吴良对曾经帮过他的这个小个子很有好感,笑着招呼,“来来,正好陪我喝上两杯!”
老黑笑着拒绝,“晚上还有事儿呢,我过来就是找你报个道!上次的事儿我还得感谢你!”
老黑说得是他抓住悍匪张贝的事儿,伴随吴良遇刺,这件事情虽然没有正式报道,但是在网络上却也是轰动一时,这样的大案,老黑算是白捡了一份功劳,是以有此一说。
否则,吴良想请动他出来帮忙也得费一番口舌。
吴良想了想,也没在劝,“那成,等事情水落石出了,我给你请功!”
老黑点点头,坐上餐桌,吃了碗热乎乎的羊肉汤再就上两个大烧饼一吃,借着吃饭的机会和吴良聊了聊,他提出一个疑点。
“如果说,骑机车的那两人和给刹车管剪断的是同一伙人,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打草惊蛇呢?直接在车上动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是更好?”
吴良一听表示同意,“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总不能我被砍之后,第一时间想着坐上车逃离?虽然我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肖子风在一旁补充,“我们假设,老吴真的上了车,他会不知道刹车没了?在市区,即便车速到了四五十,也不至于会出人命吧?”
这个疑点,张建建给了一个解释,“检查刹车管的时候,并不是真的剪断,而是漏油,也就是说,平时刹车需要三十米的话,漏油的情况下有可能会达到六十米,甚至刹不住车!但是在低速时,感觉不是特别明显,刹不住,可以给刹车踩到底,这个凶手对汽车很懂!”
老黑对张建建还是比较信任的,即便他干了件蠢事,“小张说的没错!那我们继续假设,吴良开着这辆刹车不好的车会去哪里?凶手会不会埋伏在吴良必经之路上?”
吴良听的冷汗都下来,“老黑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开个大卡车之类的给我来个车祸?”
老黑砸吧一下嘴,点了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楚子曼三女坐在一旁旁听,眼看吴良还要受到如此的摧残,心惊肉跳之余也是多了几分庆幸,“这歹徒太可恨,要钱明着来啊,干嘛要打生打死的?”
吴犹豫附和着回答,“就是,黑叔叔,您一定要给坏人全部抓起来!”
老黑听的脸色愈发的黑了,“我有那么老么?”
吴良忙打岔,“领导,这件事情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要不然,我这。。。唉!我是无所谓,就是担心楚姐姐她们受牵连啊!”
楚子曼急忙回答,“吴良,不许这样说!”
刘姐忙表态,“吴董,您放心,昨天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吴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老黑喝了碗羊肉汤,身体也暖和不少,笑着搭话,“北方的冬天就是好,头一次体验到暖气的温暖!”
“哦?黑哥,这是从来没来过北方?”
老黑点点头,“得了,也不打扰几位休息了,我去加个班,事成之后,再好好的敬吴董两杯!”
吴良忙客气的回答,“到了洛城,哪能让领导破费呢,我等你的好消息!”
吴良一会儿一个老黑,一会儿又是黑哥,又是领导的喊,给老黑都喊郁闷了,“我有名字,回头再说!”
吴良嘿嘿一笑,行了个君礼,“收到,黑总!”
老黑无语,摆了摆手走人。
他一走,几个女人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到底什么人是凶手,最后连吴良始乱终弃人家母子寻仇的猜测都说了出来,给吴良气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这很热闹,也让吴良彻底放松下来,不是么?
当然,有一些话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
楚慕希的烧退了,肺里啰音也没了,但是ct显示,肺部右下角还有症状,需要继续用药,一周后复查。
楚子曼最近几天也没怎么上班,每天上午去公司溜达溜达,其余时间都在陪小慕希,今天晚上也是带着小慕希一起睡觉。
老黑一走,小慕希就挂在吴良的脖子上赖着不走,她对吴良能带着她在羊城疯玩三天可是一直记在心上的。
吴良是真的心疼小丫头,她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也会让吴良揪心。
吴良一直奇怪的是,为什么小慕希的病情会拖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才去就医?
小慕希病情稳定,这才放心问了出来,而楚子曼的回答让人崩溃。
原来,小慕希咳嗽有快一个礼拜的时间,楚子曼也给孩子吃了点清热解毒抗菌消炎的药,更是每天梨汤熬着清肺,但是见咳嗽的症状并没有什么好转,在小区不远的社区医院就诊。
社区医院的大夫看了看孩子的喉咙也听了听肺部的情况,诊断为支气管炎。
按说支气管炎及时治疗也不会造成肺部的感染,可问题就出在社区医院这边。
楚子曼详细询问社区医院的医生,问支气管炎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医生的答复是,因为鼻炎,理由也很正当,鼻腔、支气管、肺是连着的,而鼻腔因为位置的特殊性,即便支气管炎症消失,鼻腔的炎症没消也会复发,继续感染支气管。
所以,得先治鼻炎,医生给小慕希开了大概两百多块钱的药,有药膏,通过不带针头的针管直接推至鼻腔,然后两个鼻孔塞上棉球,半个小时之后结束,每天一次,连续七天。
楚子曼没多说,买完药之后越想越不对劲。
好一世也有不少巡诊的医生,楚子曼找医生问了问情况,得到的答案是,“鼻甲粘膜的功能就是分泌组织液来杀灭病菌,说白了就是流鼻涕!”
紧接着,医生又为楚子曼科普,“一般来说的话,如果孩子出现发热咳嗽,那首先考虑的是感冒,或者说是上呼吸道感染,一般不会诊断鼻炎的!”
楚子曼恍然大悟,再一联想到,医生在给孩子看病的时候,记录孩子病情的小本本,小本本是专门记录这一种病症的,表皮还写着某某制药厂的字样,说白了,就是厂家提供的记录病人档案的小本子。
当时医生还专门给楚子曼看看病例,说得这个病的小孩子很多,楚子曼这才觉得问题严重,赶紧送小慕希到医院,不过,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小慕希进医院,医生觉得蹊跷,化验血常规没有什么异常,谨慎之下拍了个片,结果显示肺炎,直接就让住院,当天晚上,小慕希就发高烧到三十九度五,连着三天,楚子曼整宿整宿的没睡好觉。
吴犹豫和何羞羞两个人在医院帮忙,一个做饭一个送饭。
连着三天病情也没有好转,惊慌之下,这就有了楚子曼南下羊城找钟老看病的事情。
如果没有这三天的耽误,说不定也不会有后面那么严重的后果,好在,小慕希正在康复期,这些话也可以说了。
听完楚子曼的详述,吴良神色有些凝重,“首先需要确认的是,社区那医生,姑且称之为医生吧,有没有职业医师证?另外,不是说有执业医师证的人就技术很好,也不是说没有执业医师证的人,人家临床经验就不行,但是,小慕希遇到的这种情况,我得问一下,这医生是不是个混子?”
吴良对这行业也明白,医生学个五年出来就能给人看病?当然,这里面不乏才华横溢、辛苦学习的人,但是也有不少混了几年出来的人!
走上工作岗位上,一部分继续用功苦学,另外一部分,呵呵,都知道的事儿——门诊累死累活每天几十号病人看病,而一些人则是考试型选手,这有点像正经业务人员干不过写ppt的,搞几片论文,级别就蹭蹭蹭的上去了。
所以,良莠不齐就是这些人的真实写照。
楚子曼自责的揉了揉小慕希的小脑袋,心疼的想哭。
吴良叹了一口气,“这算是误诊了吧,但是,追责太难,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查一下,他的执业医师证了!”
这个事情,委托夏前钧来做比较合适,他给夏前钧打电话把事情原委一说,夏前钧的出发点和吴良一样,“在这个物谷欠横流的社会,想要坚持自己原则,这个太难,而且还是这个行业!我建议,老吴,可以查一下那个所谓的医生和鼻炎的生产厂家有没有什么猫腻!”
吴良赞同。
经这事情一打岔,再加上遇袭事件,吴良的原本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有些低沉,晚上一个人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肖子风和老黑传过来消息,“案子基本上算破了?”
吴良有点懵,“这么快?”
老黑没多说,“见面再说吧!”
半小时之后老黑的叙述让吴良很是无语。
黄毛纯粹就是碰瓷敲竹杠。
两个砍人的是两个小混子,和给刹车管剪断的是一伙人,目的就是为了给吴良赶到车上,然后再用渣土车撞上去。
只是这中间发生一些偏差。
剪刹车管的人一看车是马牌740li,就犹豫了,他给主事的一说,主事的就恼了,一个开两百万豪车的人,给我二十万就想杀人?
咱没那么埋汰人的。
然后就有了砍刀的事情,主事的回答也很奇葩,二十万也就值这么多,他连渣土车都让人开走了。
主事儿的想的很明白:这不划算啊,万一司机被抓了,这豪车两百万也赔不起啊!
主事的找上家,上家心里还纳闷,二十万买条人命不少了啊,结果听对方一说,苦主开的是马牌740,他也觉得有些恼火。
上家找自己的上家,都觉得亏,这事就这么晾这儿了。
这一晚上,一共抓了好几波,鹏城、羊城、洛城三地齐动员,到早上总算是给事情搞明白了。
而买凶杀人的,不如意料,还真的是林槐仁,不过不是林槐仁出面,而是他的助理,张聪敏。
羊城方面正在突审张聪敏,详细信息还需要继续等待。
吴良听明白了,复述一遍,“黑哥,你是说,张聪敏拿出五百万买凶杀人,然后,经过四轮,到最终执行的人只给了二十万,而主事的觉得二十万不够,这买卖没法做?”
老黑苦笑一声,“是这么个事儿!”
吴良一句我屮艸芔茻,大手一挥,“这肯定是林槐仁指使的,想办法敲开张聪敏的嘴,让她指认林槐仁!”
老黑没好气的接话,“你当那啥,是你们家开的?”
吴良有点泄气,“反正他林槐仁跑不了!”
何羞羞在一旁恶狠狠的说,“夺了他的基业!”
吴良心情大好,呵呵一笑,“现在的关键是张聪敏,总得让他大出.血!老肖,赶紧定机票,早点赶回羊城,玩一场大戏!”
吴犹豫顿时就蹦了起来,“这才回来几天就又要走。。。?”
不过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如同蚊子哼哼一般,脖子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
吴良看的眼热,吴犹豫肤白,遇到娇羞时,总是让吴良食指大动,这一看,吴良差点又走不了了。
楚子曼并不清楚林槐仁之前和吴良有什么过节,但是现在也知道最终的大坏蛋已经浮出水面,她认为这个时候还是留在洛城,以防对方狗急跳墙,“良子,我还是建议先别急着回去,等给林槐仁抓起来之后,再回去的好!”
何羞羞为刚才自己的冲动感到愧疚,忙附和着说,“就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着急!”
如此一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吴犹豫了,只是她的脸色更红,躲在楚子曼身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子曼看的好笑,“也是,昨天紧张了一个晚上,也没休息好,要不,你等等再走?”
吴良见大家都这样劝,也冷静了一下,一个大平洋电脑网还真不值得他卖这么大的险,“那行,正好,老夏也要过来,我亲自会会那个垃圾,呃,不,踩踩那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