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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2章(1 / 1)

=====奇怪的人和事(上)=====

于黎被一阵敲门声震醒,床头的闹钟提醒着,现在是05:48分,他慢腾腾坐起来,眼神困倦不堪。

听着门口那力道并不重的声音。

他心里一阵疑惑:谁,会一大早来找他?

a市这段时间多雨水,一连几天连绵阴雨不停休。

他站在玻璃窗前,外面狂风呼啸,雨点砸在窗上阵阵作响。

但他不是在看雨。

楼下拐角的屋檐底下,站着一个瘦弱的男生。

那人,于黎今早刚认识——一个敲错了门的租客。

于黎喜欢有活力的事物,像太阳照耀下来那般具有感染力,所以,他家摆放一些生机盎然的绿植花朵,他想用这些装点单调无趣的生活,但效果并不怎么好。

那些植物在争相绽放热闹一片,而他却更显寂寥。

寂寥得有点像那个瘦弱的躲雨男生。

“喂。”

他撑着伞下楼,轻声叫了那个人。

对方偏头看过来,被风吹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苍白寡淡的脸,非常年轻,漫天泼洒下来的大雨,微微打湿那发梢,更衬他消瘦的模样。

于黎抿了抿嘴,把从楼内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周阿姨昨晚突然脑溢血进了医院,情况好像不是很乐观,你不用等下去了。”

那人幽暗的眸子静静望着他,视线令于黎觉得周身有点发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那男生淡淡道:“谢谢。”

于黎愣了愣,说:“不用。”

将话传到后,他心里其实松了口气,好像堵在脑海里寂寥的背影终于消失了一样。

但准备回去时,冷不丁往那边一瞥。

他下意识邀请:“雨这么大,你要不要上来坐会再走?”

对方又是看了看他,过了会:“好。”

于黎领着人上楼,心里有些懊恼,因为他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了。

门号401。

“随便坐吧,我给你拿毛巾擦擦头发。”

那人微微点了下头,但没有顺从坐下,反倒打量起整个屋子,于黎从卫生间出来,对方还在客厅里站着。

“我叫于黎,”将手上白色柔软的毛巾递过去,他对他说,“你怎么称呼?”

“江木。”

江木接过毛巾轻轻擦拭着发梢,于黎站在他的身旁只觉得这人比之前看到的还瘦弱。

外面雨越下越大,狂风怒号。

从玻璃窗望出去,明明还是上午却黑得仿佛深夜。

于黎不是擅长打交道的人,与别人相处在一室会让他有些局促,不过幸好这个叫江木的人,身上的气息没那么侵略感。

“你是,学生?”对着那张十分年轻的脸,于黎试探问了句。

“记者。”

这个回答倒是让人挺意外的。

“工作地方没安排住处?”

“小公司,没地方安置。”江木扭头看了看那边的一间房,“你做什么的,一个人住?”

于黎下意识摇头,不过很快神态就变了,他说:“对,一个人住,我是个美术老师。”

江木瞥了眼他的手,应声:“挺好。”

“你怎么和周阿姨联系上的?”

“她把信息放到了网上,我看到了。”

“……挺不巧。”

“嗯。”

“你现在有住处吗?”

“旅店。”

“不去上班?”

“休假。”

于黎有一搭没一搭问着,他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平日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好奇欲,今天难得说这么多,连他自己都很意外。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

外面的雨差不多停歇了。

江木起身准备离开。

于黎鬼使神差说了句:“要不然你租我的房子?”

“嗯?”

“我一个人住,还有一间房是空的,你要是不嫌弃,搬过来就行。”

江木看了眼那边的房门:“那里以前有人住。”

“……”于黎也扭头看过去,“现在没人了。”

“好。”

关于房租的价格,于黎要得十分廉价。

江木觉得这人大概从未和租客打过交道,不过这些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离开了于黎家,还未走到电梯口,他就被一个躲在拐角的男人拦下,对方穿得很旧,胡子邋遢,头发很长,从面容上看大概有三十多岁。

那人凑过来神秘兮兮说:“我看见你进401了。”

“有事?”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男人有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面藏着别样的情绪。

江木回答:“我刚搬来。”

“搬来?”男人似乎有点诧异,眼睛转了转又有点如释重负,“你说你刚搬来的?”

“嗯。”

他抓了抓头发笑着说:“是的,这就对了,是我想太多了。”

江木没问这话什么意思,看了眼那人,然后越过他走向电梯。

恰好这时电梯缓缓升上来,门打开,站在角落里的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苍白的皮肤,浑身都湿透了,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江木走进去,门唰地一下关上!

电梯剧烈晃动着朝上走,没过一会,灯也开始闪烁,电梯里变得十分昏暗,他神情不变伸手在那男孩头上轻轻敲了下。

电梯内瞬间恢复正常。

四楼、五楼、六楼、七楼、八楼、九楼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小男孩低头走了出去,湿哒哒淌着水,地上也湿哒哒一片。

=====奇怪的人和事(下)=====

程雪又看见那家鑫鑫服装店门口的四个塑料模特了。

两男两女,没有穿衣服。

他们个头相仿,挨得很近,从远处看过去像是在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女性塑料模特,侧着身子歪着头,略带笑意地盯着她,好似在邀请她来加入他们。

程雪不敢和它对视,扭过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再次快步走开。

她在槐园路上打转了很久很久,就是走不出去。

程雪今年四十三岁,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那地方离她家相隔三条街,距离不远也不近。

今天下午,她在办公室整理材料又规整档案弄得很是头痛,想到自己的车子送去维修还没有取,外面初秋的晚风也许能缓解她疲惫的神经,程雪决定走路回去。

不过,现在她很后悔这个决定。

程雪感觉这里是一个圆圈,自己一直在转圈,周而复始。

天蓝小区位于槐园西路,平时开车也就十分钟的车程,这还是在车流量大比较拥堵的时候,可现在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走了有多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六个小时?

手机莫名其妙黑屏,身上也没有带手表,她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继续走着。

槐园西路应该快到了吧?

但这个问题,此时此刻没人能回答她。

槐园路是条老路,中间有一条夜市街非常有名,程雪以前很喜欢在这里吃饭,不过自从上一年她儿子吃坏肚子后,就再也没在夜市街里买过东西。

好吃归好吃,但是不干净。

程雪现在就在槐园路走着,内心却无比怀念夜市的气息。

街道两旁是大门紧闭的商铺,今晚夜市街居然没有开,难道省里有领导来视察街道吗?

她脑子里乱糟糟想着,空荡荡的街上路灯孤独地伫立,从拐进槐园路开始,这条路就越走越奇怪,尽管她也想过有岔路或者干脆原路返回今晚就住在律师所,但无论她怎么走都没有办法回到上一个街道。

“又是槐园路。”程雪盯着岔路口的路牌喃喃道。

路牌明晃晃写着“槐园路”。

是的,她再一次走回来了。

看着路口,程雪咬咬牙迈步过去,接着没走多远,她遇见了那四个塑料模特。

女性模特依旧带着笑意盯着她。

程雪停下来也瞪着眼睛盯过去。

两个人,一个假人,一个活人。

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互相看着对方。

没坚持多长时间,程雪就把头扭了过去。

她害怕再盯下去,旁边那三个假人也会看过来。

于是,她迈着步子再次前进。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很响,这种动静太大,好像在黑暗中毫无隐私地暴露她的位置,令她很不安。

她想着在身后注视她的那个假人。

突然!

有种被人紧盯的视线变得无比强烈。

不会吧?程雪面色一僵,心脏开始极速地砰砰直跳。

可她不敢转头看过去。

她害怕自己会看到盯着她的四张假人脸,也许就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背后。

天空阴沉着,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路灯亮着昏暗的光,勉勉强强照亮道路。

她沉默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

程雪走着走着觉得很不对劲,那种被盯视的感觉好像不是她胡思乱想的结果,她真的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

握了握兜里冰冰凉凉的手机,那种触感能清醒她的脑子却不能给她支撑,甚至连勇气也没有。

她不敢回头,不敢去看看究竟有没有人跟着。

程雪拉了拉身上的挎包,深深吸口气,接着快步往前跑去。

高跟鞋奔跑的动静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程雪的耳朵认真地听着周围的一切,在一片噪杂中她听见一个很重的脚步声。

真的,有人在跟着她!

这个认知令程雪瞬间慌了起来,没办法,她的身高有一米六八,但是体重只有八十几斤,就是一个瘦弱的男人都能单手把她拖走。

她只能拼命往前跑。

在奔跑的过程中,程雪做好了和身后人搏命的准备,她的手伸进挎包里紧紧握着一把防身的小刀,她想,如果对方追上她,她反手就捅出去,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刺中对方的重要部位。

可这种想法最后也没有实现。

她又一次跑到岔路口,和之前不一样,这次却出现了两个路牌,分别通往两个方向。

“槐园路”、“黄泉路”

庆江市里有黄泉路吗?程雪不敢细想。

就在这时,从黄泉路那里行驶过来一辆公交车。

借着这个空档程雪迅速扭头看向身后。

在离她五十米处的地方,有一个很壮实的中年男人,咧着嘴,盯着她。

那人穿的很周正,但表情非常怪异。

他一步一步朝她跑来,程雪后退了两步慌忙朝公交车招手。

公交车停在了她前面,那个男人也跑到了她跟前。

“你接着跑啊。”

男人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说,上手直接抓住她的胳膊,力道特别的大。

程雪脑子一蒙知道自己是遇上坏人了,但她还不算彻底糊涂,扯着嗓子就对司机喊救命。

公交车的车厢里没有开灯,透过外面马路的路灯,她看见里面坐满了人。

这是她第一次在深夜公交中见到如此多人。

车门缓缓打开,司机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中年男人也知道人多不好实施抢劫,他谄媚着对司机说:“没事,没事,我们夫妻闹别扭呢。”

程雪挣扎着,不过这次她没喊救命,她喊:“我要上车。”

这话是对的,一般人很可能不去管“夫妻”之间的私事,但一个司机是会理会乘客上不上车的问题。

他们两个僵持几秒钟,中年男人恶狠狠瞪了她两眼,公交车依旧开着车门,上面没有人催促,但是却有无形的压力。

男人看了看司机,低头凑近她耳边狞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跑掉了,等下一站老子就把你拖下去。”

他想的没错,一般人不会去管夫妻之间的私事,自然也不会管他们吵架下车的事,反正只要他一口咬定是闹脾气,等下一站直接把人拖下去,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

男人扯着她上车,他刚上去,程雪低着头突然把握刀的手伸出来一把捅进对方的腰间!

小刀完全捅进肉里,男人痛得撒开手,身体不稳,歪倒进车里,程雪见机跳下车撒腿就跑。

车子去的方向是槐园路,而她则往相反的方向拼命跑去,此时此刻她也不管庆江市里有没有黄泉路。

反正只要远离那个危险的男人,哪怕再遇上鬼打墙也无所谓。

公交车里。

中年男人疼得咧嘴,他很生气,扶着腰起身打算下去杀了那个臭女人,但他还没下去,车门忽然关了,车子开始启动。

“喂,停车!老子要下车!”男人转头怒骂。

车里没人搭理他,他对着司机又叫:“快把车给我停了,你听到没有!”说着一巴掌扇向司机,令他没想到的是,司机的头居然掉了……

“你回不去了。”

程雪在黄泉路上大口喘气,她的高跟鞋其实跟很低,但这么跑依然累得慌,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当她心情平复后,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不,是一条陌生的路。

道路两旁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黑。

她往后看去,是昏暗的路,再往前看去,还是昏暗的路。

这里究竟是哪里?

程雪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挎包在刚刚搏斗的时候被撇在了地上,身上只剩下这身衣服。

她揉了揉胳膊,打算等会去路口打个车。

程雪沉默地走着,过了几分钟,突然听到一声古怪的哭声。

声音很细,很尖,好像猫叫?

程雪老家那边基本家家户户都养猫,小时候总能听见猫叫,有发春的,有打斗的,还有无聊干嚎的,她从小就比较怕猫叫,因为那种声音太像人了,准确来说,猫叫太像小孩子哭了。

人发出动物的叫声,好像没什么特别感觉,只当是口技,但动物发出了人的叫声,那就比较惊悚了。

就像此时的猫叫。

她抖了抖身子,拿不准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怎么样。

荒凉的道路,凄凄惨惨的猫叫,程雪僵在路上,她聆听着突然感觉不对,这个声音,不是猫叫,好像是——像猫叫的小孩哭声,而且愈来愈近。

这个认知,令她一下子泄了气,程雪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昏暗的夜空,很凉的晚风,耳边的哭声,她捂着脸似乎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过了会儿她想起还在家里的儿子,程雪又站了起来,她不能在这里逗留,她得回家。

过了很久很久,她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个人!

那人也走着,背影看着很消瘦,短发,应该是个男的。

程雪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站住,那人也站住。

程雪不敢说话,她看见那人转身,有那么一瞬间她害怕自己会看见一张没有脸的脸,或者是一个前面、后面一样的人。

但是什么恐怖的场景都没有发生。

前面那个人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以她的年纪来看几乎可以称他为男生,大概十八/九或者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张寡淡的脸和淡漠的眼睛。

“……你好?”

那人轻轻点下头:“你好。”

声音很轻也很清冷,没有起伏,听不出来什么情绪,程雪冷静了下来,她能确定对方是个没有危险的人,她快步走到他跟前。

那人静静看着她,眼眸里既没有好奇,也没有防备,只是淡淡看着她。

程雪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回:“一条小路。”

程雪说:“我从来没有在庆江市听说过这么一条路。”

那人说:“我经常走这条路。”

程雪看着他:“我想回槐园路。”

那人指了指前面:“前面就是槐园路。”

“不可能,”她指着后面,“槐园路在那里,我从那边过来的。”

那人摇摇头没说话,也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程雪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忽然间好像又听见哭声了。

“等等,你等我一下。”她慌忙喊道。

而那人果然停了下来,没有生气,也没有烦躁,还是那样静静看着她。

后面的事程雪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跟着他走了不到五分钟,在一个拐角处,她的鼓膜仿佛炸了一下,周围突然尽是喧闹声。

槐园路的夜市?

她扭头看过去,刚刚走的路变成了一个狭小的胡同,胡同非常黑,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我们刚刚从这里出来的?”

“一条小路而已。”

那人继续往前走,穿行在夜市里,但这里的热闹好像根本沾不了他的身,走过了夜市,他往槐园西路去。

程雪跟在他身边:“你要去哪?”

他说:“天蓝小区。”

程雪问:“你也是天蓝小区的?”

他说:“嗯。”

程雪问:“我从来没有在小区里见过你。”

他说:“我刚搬来,三号楼401。”

话音刚落,他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程雪望着他还想说什么,那人伸手指了指门口:“那里有个包。”

她看过去发现是自己丢在岔路口的挎包。

门卫小哥正好出来:“诶?程姐,回来这么晚?”

程雪拿起挎包,那个人已经进了小区。

她问门卫小哥:“小杨,你看得见那个人吗?”

小杨转头:“噢,你说江先生,才搬来的,怎么了?”

程雪摇摇头没说话,小杨看她脸色不太好也没再问什么,嘱咐了两句早点休息,就进了值班室。

小区里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她走进三号楼,看着那个年轻男人走进电梯,她顿了顿转身进了楼梯间。

回到家时,儿子已经睡了,高中的学业压力很大。

今晚老公出差没在家,她轻手轻脚洗漱了下,躺在床上,想了想又起身把手机从挎包里拿出来,但奇怪的是手机居然亮了,电量也是满的。

程雪坐起来仔细找了找,钱什么都没丢,只有那把小刀不见了。

她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现在是凌晨一点,从律师所出来的时候是九点半。

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真的遇见了鬼打墙?

想也想不明白,过会睡意渐渐侵蚀她的意识。

梦里还是那个空无一人的槐园路,她在那里跑着,中年男人在后面捂着腰追着,她跑啊跑啊往旁边一拐进了黄泉路,荒凉的小路、猫叫般的哭声,然后又是一拐,她看到那个年轻人对着什么说着话,嘴巴一张一合,但是听不真切。

迷迷糊糊间,程雪觉得,他的脸是不是过于苍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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