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钰:“……”
谢良钰:“………………”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脑门突突直跳,两只手用力动了动,竟然没能挣开。
“……”行吧,也算是对这一点早有预料的谢相公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
“我不!”梅娘的酒量比谢良钰好不少,但今天晚上她心里万分忐忑地存着事儿,那酒又清甜,没留神就一杯一杯流水价往进灌,现在酒劲儿也上来了,再加上成亲这么久的确委屈得紧,一下子也忘记了装作温柔小意,露出了跟着猎户长大的山野丫头剽悍泼辣的本性。
……谢良钰现在这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梅娘……你听话。”
小姑娘委委屈屈,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知道你是读书人,定是嫌弃我了……可我也在认字呀,我现在认识好多字了!相公,你不能不要我。”
谢良钰简直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梅娘,你喝醉了,别想太多,我怎会你呢?我疼你、宠你都还来不及。”
梅娘撇撇嘴:“骗人。”
“骗人是小狗,”谢良钰眨眨眼,“你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可多了去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名字都没告诉人家真的,平日里相处更是满嘴跑火车,不过谢良钰笃定他家小娘子不会跟自己计较这些,他问出这句话,也只是为了扰乱梅娘的思维,赶紧把这件事糊弄过去罢了。
说起……圆房这事,一开始是因为他以为梅娘心里有人,后来误会解开了,他却又患得患失——是因为真正在意她、珍惜她,不愿意在这样的年纪便给她留下遗憾。
梅娘是他的珍宝,他愿意把这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捧到这个女孩子面前,也自然会因此在面对她的时候更加慎重,想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但要怎么跟梅娘说呢……
“相公……”梅娘直直地盯着谢良钰,眨了眨眼,脸红得快要熟透了,却还是坚持说了下去,“你不想要个孩子吗?我、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谢良钰:“……”
这造的都是什么孽。
他深吸一口气,缓声说:“梅娘……你听我说,不管怎样,你都要记着,我永远不会嫌弃你,你是我这辈子,最喜欢,也是唯一喜欢的姑娘,你明白吗?”
梅娘的手一紧,她听着青年温柔的嗓音,又被那深情的眼神一盯,整个人都有些飘了起来,本来就不甚清醒的脑子顿时更不像是自己的了。
“我、我……”
“我不碰你,是因为你,嗯……你还太小了。”
谢良钰的脸也红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当面讨论这些事,总还是会感到有些羞耻,更别说面对的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说到底,他生活阅历不少,恋爱经验却还是为零。
“……”梅娘怔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理由,她条件反射地低下头看了看,随即小声说:“也没有很小……”
谢良钰哭笑不得:“我是说你的年龄,你还……是个孩子呢,在我……”
他差点说出“在我的家乡”,好歹出口之前恢复了一点清醒,及时把这话咽了回去。
——这更无法理解,梅娘睁大眼:“我都十六了!”
十六怎么了……十六也就是上高一。谢良钰面无表情,心里却为自己的心理障碍叫苦不迭——面前的女孩儿如此美好,又如此纯粹而热烈地爱着自己。他都能感觉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日常夫妻一般的相处,自己原本的亲人一般的感情在渐渐变质,转化为青年男女彼此之间的倾慕……
但、但是……
这心理障碍真不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啊!至少也得等到十八岁吧!
谢良钰顿了一下,耐心说道:“你这个年纪,若是……嗯生产,恐怕对身体不好,会有危险的。”
梅娘一愣,咬着唇不说话了。
谢良钰简直想骂脏话,他双手都被梅娘那双看上去白白嫩嫩、其实力大到不科学的小手压在两边,两人靠得很近,少女身上淡淡的体香正幽幽地往他鼻子里钻,两个人还在讨论这种让人血压上升的话题……
……可真特么要命。
“你先,”谢良钰艰难地呼吸了一下,小声说,“你先放开我。”
梅娘看上去懵懵的,她本来就因为醉酒而反应有些迟钝,之所以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凭借的也不过是一腔委屈和“酒壮怂人胆”,现在得到了一个解释……虽然是个听起来怪怪的解释,先前充分鼓起来的勇气忽然就有点泄掉了。
她手不禁一松,谢良钰眼明手快地抓住机会,使了个巧劲儿,终于从小娘子的禁锢下逃脱了出来。
……他再是对自己和梅娘固有的力气差有所准备,也不免感到有点丢脸。
刚才还满屋子粉红色泡泡的两个人在床上并排做好,气氛前所未有地尴尬起来。
梅娘刚开始那股子冲劲儿过去了,现在也没有勇气再据理力争自己到底“小不小”的问题……倒显得她迫不及待似的,哼。
——毕竟才结婚几个月,这还懂的羞涩,等她今后再被不解风情的木头相公气到头秃的时候,可就没这么好打发了。
谢良钰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抱着被子站起来:“那……子时也过了,明日还要早起去拜年,不如早些睡吧?”
梅娘看着他那一副生怕被怎么样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实在脸热,顿时什么都不想说,气呼呼地拉起被子,转身一把蒙住头,给她家相公留了个裹成蝉蛹的后背。
什么还是个孩子,女子十五及笄,就是嫁人的年纪……他们这里一向更早,十三四便许了人家的比比皆是,梅娘在家留到十六,还多几分是因为丧父的缘故,已算是晚的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小”?相公……他分明就是另有隐情,在这里敷衍与我!
不跟他讲话了!
再说被独自晾在一旁的谢良钰,他的境况可比梅娘痛苦多了。
男人的苦恼啊……梅娘是借着酒劲儿,闹过一番撒了撒酒疯之后,发热的头脑自然也就退了,可他被折腾这么一番,虽说秉持道德底线坚守住了阵地,可作为一名就要成年的身心健康的男人,这火可不是说窜就窜,说退就能退的啊!
——嘴上再怎么嫌弃人家小,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这年代的姑娘确实好像发育早些,尤其是梅娘这样从小疯跑着长大,又好运动,小小年纪便是前凸后翘,且青春活力得很……他本身便对这姑娘满心的好感,再被言语加行动地那么一激……
这谁遭得住,他怕真是个柳下惠。
谢良钰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道一声罪过,一边在心里默念心经,一边颤巍巍地走出门外肃肃的寒风中,逼迫自己“清醒清醒”。
真是遭的哪门子罪啊。
除夕正是冷的时候,安平地处北方沿海,半夜的风刮来一股淡淡的海腥味,并不难闻,却让风显得更冷了,谢良钰默默地在门口瑟瑟发抖,不禁怀疑起了人生。
肩上却忽然一暖。
“……?”
“病才刚好,仔细又染了风寒。”
梅娘披着一件衣服从后头走出来,直接用一床厚厚的被子给相公裹了个严实:“这大冷的天儿,快进来吧,我、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谢良钰忍不住笑了笑:“不是,我想些事情。”
梅娘朝他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的想什么呢,还不能明天再说吗?”
“好好好,”谢良钰双手拉了拉肩上的被子,把脖子也缩了进去,“明日再说,咱们去睡觉。”
他话音未落,便见梅娘忽然睁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自己身后的夜空。
“啊,下雪啦!”
谢良钰一转身,果然看到方才还毫无预兆的天空里,忽然飘起了朵朵棉絮般的雪花,一片片地在静谧深蓝的天幕中缓缓下降,不一会儿,便在地上织起一层薄薄的、亮晶晶的雪纱。
安平这里气候不算太冷,虽然每年冬天都会下雪,但还算是挺稀罕的事,而且古有“瑞雪兆丰年”一说,冬天下场雪,对地里的庄稼也有好处,尤其是下在这除夕之夜,怎么看,都是个好兆头。
今日是除夕,家家户户都要守岁,还要在夜里放鞭炮,这会儿许多人家还没有睡,不一会儿,大家就都发现了外面的雪花,一户户家门都相继打开,人们带着惊喜的笑容探出身来,披上厚厚的棉服,竟也不觉得冷。
“总算是下雪啦,今年的雪来得可真晚。”
“能下来就好啊,这些日子干,还说明年粮价怕又要涨呢……”
“好漂亮呀,娘,明天我可以出去堆雪人吗?”
“明天要出门儿拜年呐……”
“……”
一道道快乐的声音响了起来,谢良钰和洛梅娘也站在门边,青年把被子拉开,把女孩儿也一并裹了进去,夫妻俩倚着门框,看着天空中雪花一片片坠落,忽然感觉到一种难言的幸福与平静。
“这雪下得可真巧,”谢良钰轻轻笑着说道,“明年,定是个好年头。”
梅娘也笑了,她静静往后一靠,靠在夫君稍显单薄但足够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开心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说,可心里却在想:今后只要有你在,我的年年,都是好年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 ——————————
第一卷[愿得一人心]就结束啦~
接下来是第二卷[携汝上青云],更大的地图即将展开,我们的主角要正式开始踏上青云之路啦!
然后下一本预收来求个收藏呀~
你是我的小戏精啊[娱乐圈]
(沙雕流放飞爆笑文)
影后席菁,一等出身,一流演技,一笑倾城。粉丝说她冷若冰霜,世间就没男人入得了眼,却不知道女神大人有一颗戏精的心,还暗戳戳对公司新晋小生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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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菁:“……”
糟糕!怎么感觉被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