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皇后她是美人鱼 > 2、救,还是不救?

2、救,还是不救?(1 / 1)

这次的梦,与那本书无关,棠梨梦见了自己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海底生物都有灵智,念一海那么多海星,像大海星这样会说话、能化成人形的,只寥寥几个。念一海的人鱼,随着棠梨娘亲的病逝,也只剩下她一个。

棠梨的娘亲叮嘱她不可靠近人类、不可在人类面前露面。可棠梨没有爹爹和同为鲛人族的亲人,除了与海星、小锦鲤精玩耍,她也没有其他同伴。

棠梨每次乖乖应下来娘亲的叮嘱,心里却是想要和人类做朋友,她想像刺桐镇上的孩童那样自由自在的去学堂,而不是异类一样躲在幽深宁静的念一海。

在她六岁的某一天,一只大白鲨欺负她没有爹爹。

小棠梨掉了几粒金豆子,红着眼睛找到棠若幽,“娘亲,爹爹在哪儿,爹爹为什么不要我呀,我想去找爹爹!”

一贯脾性温婉柔和的棠若幽,听到这话,脸上没有笑意,“你没有爹,你也不许去找你爹。”

娘亲的语气很重,小棠梨眼眶更红了,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

娘亲凶凶的,棠梨暂时不想和娘亲说话,赌气游到了海面上。

海面驶过来几艘高大的船只,装饰的富丽堂皇,其中一艘船上还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龙。

这是小棠梨第一次见到这般金光闪闪的船只,瞪大了圆溜溜的眸子,小小的唇也忘记合上。

人类的一切,对于棠梨而言,都是新奇的,船只已是这般的金碧辉煌,船上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呢?

棠梨把娘亲的嘱咐抛到了脑后,好奇心促使她悄悄游过去,游到队伍最末的一艘航船。

甲板上没有人,渐渐的,棠梨胆子大了起来,她看到船舱里摆着海棠花,看到黄花梨木小几上圆滚滚的瓷瓶,看到了屏风后面一位身材婀娜的妇人。

当然,也看到了一个满脸不可思议、正盯着她看的小郎君。

不好,被人发现了,棠梨身子抖了抖,鱼尾巴都僵硬了起来。

她想要赶快游走,可太过恐慌,鱼尾巴动不了了。

棠梨眼眸瞪圆,肉乎乎的小手捂着嘴巴,身子不停打颤,惊恐望着船舱轩窗旁的小郎君。

小郎君束着玉冠,眉清目秀,面庞白皙,看起来要比她年长几岁。

他伸出手,冲棠梨“嘘”了一下,示意棠梨不要害怕。然后赶快跑到甲板,俯下身子,声音轻轻的,“你是人还是鱼?”

棠梨没有回答。

小郎君并不气馁,望着水里粉嫩嫩的玉团子,又道:“我可以摸你一下吗?”

棠梨不确定该不该在这人面前说话,一时没有拒绝。

小郎君试探着伸出手,碰了一下棠梨的花苞髻,好看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棠梨准备按照娘亲教她的方法,捂着这人的眼睛,消除他脑海里的这段记忆。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只听小郎君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郎君意识到自己的保证太没说服力,又赶忙道:“我保证,绝对不会向其他人提起这件事,若是我告诉了别人,就让我以后…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说完这话,小郎君耳尖红了红。

棠梨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娘亲说过,在人间,男子娶不到妻子可是大事儿,会被人嘲笑的。

许是小郎君的笑容太过温柔,许是小郎君是第一个和她说话的人类孩童,又许是棠梨不想当一个没有痕迹的美人鱼,想要在人间留下点什么。棠梨相信了小郎君的许诺,最后什么都没有做,游走了。

梦境到这里结束,棠梨眨眨眼睛,后来她游回深海洞穴,害怕季若幽训斥她,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一转眼多年过去,若非刚才梦到,她早已忘记这件事情。

棠梨直起身子,单手托腮,见过她真身的小郎君,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她消除记忆的人类。

这会儿想起来,棠梨有些后悔,当时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一句许诺,便相信了人类,着实胆子太大了点。

小郎君看起来非富即贵,不知道是哪里人,也不知会不会一直替她保守着秘密。

不过,就算小郎君把见到人鱼的事情说了出去,也没关系,她可以一直待在深海不出去,或是重新找个海域。

过个几十年,她又是一条好鱼!

梦醒后棠梨没有困意,在海底待着没有意思,她又去到了海面。

刚到海面,她就看见了大海星,大海星像个望夫石,眼巴巴朝刺桐镇的方向望去。

棠梨好奇的道:“大海星,你在看什么呢?”

大海星转过头,摸着空瘪瘪的肚子,长吁短叹,“我饿了,我在看好吃的。”

棠梨:“你怎么又饿了?”

“刚才我去娃娃鱼家里串门,娃娃鱼刚从人间回来,他说他这几年去到外面,吃了烧鸡卤猪蹄烤羊腿酱牛肉。”

大海星说着话,一滴口水流了出来,“甜棠,我也想吃卤猪蹄。”

棠梨默默抿了抿唇,她也想吃。

棠若幽去过人间,在她没有病逝前,偶尔会去到岸上买些糕点烧鸡回来,小棠梨尝过人间的美食。几年前棠若幽离世了,她和大海星便再没有吃过卤猪蹄。

看着大海星馋嘴的模样,棠梨忍不住笑起来,“要不,你继续睡吧,梦中什么都有。”

大海星擦掉嘴边的口水,“我还听娃娃鱼说了件事儿,说大邺的太子到了刺桐镇,甜棠,等我再过一个多月化成人形,就可以见到人间的太子是高是矮、是胖是丑了。”

棠梨点点头,她对大海星口中的太子不感兴趣,见不见面都无所谓。

两人正说着闲话,一股异味飘过来,大海星使劲嗅了嗅,“是不是乌贼又放屁了?”

念一海有个巨大的乌贼精,不仅爱吐墨,还爱放屁,噗噗噗个不停,念一海的海底居民们深受其扰。

棠梨道:“不是。”

这股异味不是臭味,仔细闻起来有点苦涩。

异味越来越浓,大海星擦干净嘴角的口水,他鼻子灵,使劲闻啊闻,确定了气味来源。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子,“从那里传出来的。咦,这里住人了?”

不怪大海星吃惊,念一海岸边有座小院子,四四方方,出来是一道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小道两边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院子不大,但素雅宁静。可惜,多年没有住人,小院子已经荒废了,梁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蛛网,平素没有人靠近,今个竟然有人住了进去。

大海星探着脑袋,想要看个清楚,却只看到穿着靴子的脚。

大海星郁闷了,个头矮就是不方便。

棠梨轻轻松松可以看见小院子的全貌,里面的荒草与蛛网全部清理干净,小院子焕然一新。

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捧着瓷碗,进去正屋。

棠梨想起娘亲告诉过她的事情,猜测道:“好像是人类生病时要喝的药汤。”

大海星挠了挠头,“生病,有谁病了吗?”

大海星馋的是卤猪蹄,可不是黑黝黝的一碗草药,他没了兴致,跟着棠梨一道回到海底。

小院子里,棠梨方才见到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进屋,他面白无须,有几分发福,“殿下,老奴给您熬了药,冷热正是合宜,您快喝了吧。”

他是东宫的太监总管周来,太子被废前,给他安置了去处,周来放不下还未弱冠的太子,一道跟着来到泉州。

护送陆潜来泉州的侍卫不少,名为保护,实为圈禁。关键时刻各个不顶用,途中遇到好几批刺客,那些侍卫愣着不动,当没听到动静一样,全靠陆潜一人躲过行刺。

陆潜自幼习武,然寡不敌众,不可避免受了伤,陆潜已不是太子,赶路又条件艰辛,这样一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周太监担心陆潜的伤势,这不,刚安置妥当,赶忙熬了药。

陆潜从净房出来,着一身素色寝衣,掩着腹部的伤痕,淡声道:“放着吧。”

望着陆潜削瘦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周来心里不大好受,陆潜还是个小郎君的时候,他就伺候着他。

自顾贵妃离世,不过月余时间,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金尊玉贵的太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不忠不孝之人。

太子年少矜贵,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周来忍不住劝道:“殿下,娘娘不在了,您要是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娘娘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

陆潜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周来端着药碗出去,走到门口,陆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周叔,奔波数日,今晚你早些歇息。”

周来忙应了一声,话里还带着笑意。他看着太子长大的,太子六岁便是储君,难免会有意气张扬的时候,可他觉得,太子绝不会做出那些丑事,为何皇上不相信太子呢?

换了住处,锅碗瓢盆都要补齐,第二日,周来领着儿子去镇上添置东西。

陆潜已不是天潢贵胄,他没有留下太多人手,等周来父子离开,小院子变得空荡。

陆潜换药后,立在轩窗前,入目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念一海无边无际,日辉落在海面,闪着细碎的光,美轮美奂,令人心旷神怡。

陆潜走了出去,他来过念一海,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又到了这里。

不巧,一盏茶的时间还没过去,一群着铠甲的侍卫过来,打破了难得的静谧,包围着陆潜。

领头的人,是船上的一位周将军,“殿下好雅致,还有闲情逸致欣赏海景!也是,再不出来赏景,以后没机会了。殿下有什么遗言,今个一并说了,卑职能替您办的,一定替您办到。”

陆潜神色如常,不见恐慌,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嘲弄的目光落在来人脸上,“放着将军不当,偏要当被人驱使的走狗。让你们这群人过来,大皇子和四皇子未免太心急了些。”

还没开始动手,就被太子看破,领头的人恼羞成怒,心虚掩饰,“与两位皇子无关。四皇子今日一大早就乘船离开了泉州,卑职并非受四皇子指使。被殿下奸/污的赵美人,是卑职的表妹,她被您玷污了清白,丢了性命,这口气卑职不得不出。殿下,对不住了。”

话音落下,那群侍卫挥刀过来,刀光剑影齐齐扑来,陆潜侧身避开,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刀。

要刺杀废太子,这群人也不是吃素的,特意挑了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各个都是身手矫健的将士,招招下死手。

陆潜眉间涌出狠厉,挥出泛着幽光的冷刀,在他面前,倒下不少侍卫,殷红的血迹染红沙砾。

周将军气喘吁吁,警惕地盯着陆潜,不敢有一丝轻敌。身为武将,他敬佩太子,可立场不同,想要除掉太子的人,太多太多了。

他庆幸自己带了这么多帮手,若只有他一人,怕是还没有近太子的身,便没了命。

那些人合力围攻,一个倒下,另一个接着扑过来,不给陆潜丝毫喘息的机会,陆潜以一敌众,腹部的伤口裂开,逐渐落于下风。

今个天气不错,日头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棠梨来到海面,找块大石板来个咸鱼躺。杏眸刚闭上,就听见一阵剑戈相击打斗之声。

出来晒个太阳,都能碰到这种事情,她还能不能当条咸鱼了!

棠梨想了想,朝着传来动静的方向游过去,没游多久,突然,她撞上了一个东西。

棠梨停下来,仔细一看,撞上她的是个人。

不仅是人,还是个浑身血迹、脸色苍白、不知道有没有呼吸的男子。

咦,这是昨天她在福船上见到的那个人。

她是救他呢,还是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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