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8月9日，周六中午，过户程序走完，林朝银行卡收到卖车子的钱，一共八十万，折算率百分之五十，也算是缓解他目前经济紧张的现状，因为律师费很高额，他身上的案子已经高达九个，没有一个开庭，开庭时间比较晚，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才过七个月而已，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天翻地覆。
曹路文家的冰箱没有太多吃的，矿泉水跟药占了一大半空间，连零食都没有。
林朝只好用手机点外卖，下午一天窝在曹路文家玩游戏，傍晚的时候，他收到上司的电话，让他明天无偿加班。
这家公司真的很喜欢让人无偿加班，工资也不高，不过林朝还挺喜欢工作忙碌的感觉，所以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下来。
晚上八点多，曹路文给他发信息说今天医院事多，估计很晚才回来，他回了一个嗯字，继续玩游戏。
等曹路文回来已经是十点多，林朝还在玩游戏。
“吃饭了没？”
林朝摘下耳机，转过身子说吃过了。
“我科室一个十七岁有精神病的女孩今天走了。”
曹路文谈起病人时语气很无奈，因为不知道跟谁说，只能跟林朝倾诉。
“怎么走的？”
“药吃多了，她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脑子有幻听，把药当别的东西吃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没能救回来。”
“幻听？”
曹路文坐在床上，点点头，“她在我这边看了三年病，一直觉得有人要害她，常常无故尖叫，本来以为她情况好一些，没想到突然走了。”
“这种是先天是后天？”
“不知道，医学上很难去追踪解释是先天还是后天，有一些是后天，跟成长环境有关，你脑子里会不会有幻听吗？”
曹路文看向坐在电脑桌前的林朝，目光如炬。
“应该算不上幻听，只是有各种想法。”
“你最近没怎么按时吃药，为什么？”
林朝笑了笑，“这才是你最想问的？不想吃药，药很苦，我觉得我能熬过去，我太依赖药物，记忆力跟体力感觉有些下降，平时心跳也跳得很快，我珍惜我的生命，不想有一天猝死。”
“你等一下，我听听你的心跳。”
曹路文走出卧室，从客厅里翻出他的急救箱，拿出听诊器，让林朝过来。
之后的一分钟很安静。
“的确心律不齐，你明天去医院做个心电图看看。”
“算啦，明天要上班，懒得折腾，应该没事，有事的话，你给我急救就行。”
曹路文其实没说实话，那个姑娘并不是药吃多了走的，而是没按时吃药，产生幻听跳楼的，对药物产生依赖性的确不好，但有些精神病会造成生理病理性失常，有时候需要药物干预，林朝的症状不像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但是医学上也没有具体的病名来定义他的病，至今为止，对于精神病这一大类病还是缺乏足够的认知。
今晚，林朝睡得很早，不到十二点就睡着。
……
另一端的朱天庆跟罗时峰在夜店。
“林朝真的跟你不往来了？”怕罗时峰听不见，朱天庆扯着嗓子说话。
罗时峰点点头。
“分手连朋友都做不成。”朱天庆心情很复杂，原本期望两人分手，但是他们一分手之后，他连林朝的面都见不着，以前两人在一起时还能见到，现在林朝彻底远离他们的朋友圈，他想见林朝都见不着，所以他反而希望两人没分手。
这一句话很扎罗时峰的心。
“为什么分手，你问了吗？”
“他喜欢上别人了。”
“是不是网上说的那个四十几岁的医生？”
“嗯。”
朱天庆心想林朝还有恋丑的癖好，尽找不好看的男朋友，之后他就跟朋友到前面蹦迪。
罗时峰一个人喝了不少酒，但没敢喝醉。
“峰哥，你还记得我吧？”
“小轩。”见过好几次，他记忆又不差，总能记住，好像是朱天庆的朋友，常常出现在朱天庆组的局上。
小轩假装很高兴呵呵大笑两声，右腿贴着罗时峰左腿，“哇，峰哥竟然还记得我，我得敬峰哥一杯。”
“我不喝了。”罗时峰拒绝。
“那我喝了，”小轩一饮而尽，在喧闹的环境中用一种很痴迷的眼神看着罗时峰，“峰哥，你今晚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等一下就回去。”
“那我能跟峰哥回去吗？”
罗时峰不是清纯无知的少年，一下子就懂小轩说的意思，他上下打量小轩，这瘦弱的胳膊跟腿真不是他的喜好，哪怕脸长得还可以，而且小轩一看就是混夜场混圈的人，过于谄媚，出事后他就更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这种人最会落井下石，摆高踩低。
“我没钱，你从我身上拿不到钱。”
小轩脸色僵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露出大大的笑容，“峰哥跟我客气什么，我不收你钱，我们是你情我愿。”
“你找别人吧。”
小轩就没继续纠缠。
罗时峰很早就离开，而朱天庆他们玩得很早，出来时都是筋疲力尽，蹦得太厉害。
朱天庆刚到车子前就见到小轩朝他走过来。
“庆哥？”
“还在这？”
“等你。”
“我今晚没心情。”
“庆哥最近很少找我。”小轩小小抱怨一句，朱天庆是给钱最大方的，最近他听说朱天庆好像金屋藏娇了，所以很少来找他，他刚才还想找罗时峰，罗时峰再落魄都比那些伪富二代的人强，至少真的有钱，可是罗时峰没理他，他才想找朱天庆。
“你跟着混就行，刚才又没让你花钱，让你好吃好喝一顿，我心情好的时候会找你，还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庆哥，我知道的，我做人怎么样，庆哥难道还不相信吗？”
小轩知道朱天庆不喜欢别人知道他是同性恋，所以从未公开过，偶尔还会带女朋友出现，很少人知道他是同性恋，而且早几年也没有这类的传闻，他也是朱天庆突然找他才知道，当时他特别意外。
朱天庆就这样开车离开，没让小轩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