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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县西门的吊桥被放了下去,甘宁领着五百骑兵,直接冲向城外。
此时雷铜正带着几员副将,在雒县西门视察营寨建造的进度。忽有人来报:“将军,雒县城门大开,敌将率领五百骑兵前来叫阵。”
雷铜听闻敌将只带五百兵马就敢出城,顿时勃然大怒,骂道:“贼子如此轻视与我,打开营寨,斩杀了贼将!”
一员副将急忙谏道:“将军,我等现在只需守住营寨即可,待四个营寨全部构建完毕,贼军皆成瓮中之鳖矣。”
“况且贼军乃是骑兵,我等出战纵然占据兵力优势将其击溃,亦是难以有很大斩获。既然如此,又何须理会他们?”
“贼将这么着急出城叫阵,必定是因为惧怕我等将营寨建立完毕。我等若是紧守营寨,避不出战,方为上上策啊。”
雷铜略一思量,觉得副将之言非常有理,当即不再说出战之事。
却说甘宁带着五百骑兵骂阵,刘璋军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根本不理会一句,也避不出战。甘宁见此情形,更是心中一沉。
他止住了士卒们的叫骂,气沉丹田,对着雷铜的营寨大声吼道:“巴郡甘兴霸在此,何人胆敢与我一战?”
甘宁的声音如雷鸣,似虎啸,雷铜西门营寨之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营寨之内的雷铜,听见甘宁的喊声以后,当即大喜过望,说道:“那甘兴霸亲自领兵出战,我等正好趁此良机一哄而上,将其捉到营寨之中。”
副将也没有想到,甘宁居然会亲自领兵出战。他略一思量,就对雷铜说道:“将军,贼军乃是骑兵,我等若是一哄而上,贼军见不能力敌,必会退守城中。”
“将军若是想要捉那甘宁,还是应当谋划一番为好。”
雷铜当即问道:“你有何良策?只要能捉了那陈甘宁,都算作你的功劳。”
副将捋了捋胡须,来到雷铜身旁,说道:“将军可如此,如此……”雷铜听完副将的谋划,顿时大喜过望,就让人依计行事。
甘宁麾下士卒正叫骂间,忽然看见刘璋军寨门大开。
门旗开处,只见一队军马闯了出来,雷铜领着三百步卒,立于阵前,骂道:“甘宁,不过一水贼而已,却也敢在此聒噪?”
面对雷铜的挑衅,甘宁不怒反喜,扬起手中长枪,指着雷铜说道:“我虽做过水贼,却也识得忠义二字。反倒是你,居益州官位,食益州俸禄,却不思为国效力,反而助纣为虐,纵兵造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若是你雷氏的列祖列宗知晓汝这等行事,必定会羞愧难当,死不瞑目矣。”
“你若是放下兵器,自缚双手前来投降,我尚会在主公面前为你求情,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凭我手中双戟,必定取下你之头颅,将其献于主公面前!”
雷铜怒极反笑,大声骂道:“你这水贼,倒也敢口出狂言,如今我率领上万大军兵临城下,尔等鼠辈每日躲于城中不敢出战,还敢在此妄言?”
“更何况,昔日刘益州并未指定在他薨后,这益州牧的位子由谁来坐,如今我拥护小郎君即位,有何不可?”
“水贼休要多言,只管放马过来便是。看我今日取了你的狗头,而后再攻入蜀郡,捉拿刘瑁的家眷。”
甘宁大怒,对身后诸将说道:“何人愿意出战,为我取了雷铜性命?”
一员副将早已按耐不住,听见甘宁的话以后,顿时冲入阵中,大吼一声:“贼将休得猖狂,可敢与我一战?”
雷铜见状,顿时勃然大怒,说道:“我等人多势众,何需讲什么道义?诸将一齐上前,与我斩了甘宁那厮!”
雷铜身后诸将闻言,也不再废话,众人拍马向前,引着众人一起杀向甘宁。甘宁怡然不惧,拿着双戟左冲右突,须臾之间,就连斩数将。
雷铜自持勇武,挺着大刀攻向甘宁。战不十合,雷铜便装作力气不济,拔马便走,口中高呼:“甘宁太过凶残,我等还是先撤为好!”
剩余的众人见雷铜败走,纷纷无心再战,纵马奔回本阵,甘宁仗着马快,追了上去,再次连杀两人。
甘宁见刘璋军军心不稳,士气大降,当即一挥手中双戟,沉声喝道:“全军冲锋!”
五百骑兵面对三百步卒,自然不会畏惧。他们跟在甘宁身后,向前面的刘璋军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结阵!快结阵!”
雷铜奔回本阵,大声呼喝着,让手下的士卒们结阵。步卒与骑兵交锋,若是不能结成密集的阵型,哪怕人数十倍于骑兵,也会被打得手忙脚乱,更何况现在人数还少于对手。
然而,雷铜的呼喝之声,根本没有起到多大效果。面对五百甘宁骑兵的冲锋,他麾下的士卒渐渐开始溃败起来。
雷铜见状,心里不禁暗喜,随即调转马头往营寨之内冲去。他麾下的那些士卒,见自家将军都已经逃走,顿时也无心再战,也都往营寨之内涌去。
一时间,雷铜居然被挡在了营寨外面。
正在阵中冲杀的甘宁见状,顿时眼睛一亮,丢下了其余的刘璋军将领,往雷铜杀去。
领着麾下骑兵冲锋的甘宁,看到刘璋军如此表现,脸上不由露出了狐疑之色,他暗暗想道:“刘璋军虽然算不得精锐,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才对啊。”
“往常在城墙上迎击刘璋军,即使他们死伤惨重,却也能够保持住战斗力而不会溃散,今次为何会这样?”
还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他已经带领麾下士卒冲入了阵中,那些雷铜麾下的士卒更是不顾一切的往营寨之内跑去。
却说甘宁单枪匹马前去追杀雷铜,所过之处无人能挡。眼看就要追上雷铜,雷铜仍旧没有办法挤入营寨之内。
雷铜心中大急,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接连砍翻了几人,那些士卒才醒悟过来,急忙给雷铜让路。
甘宁杀到营寨门口之时,雷铜刚好挤入了寨中。甘宁心有不甘,一连戳死数人,想要攻入寨中杀死雷铜。
而此时,五百骑兵也冲了过来。他看着雷铜军寨门大开,顿时心中一动,大吼一声:“诸位兄弟可敢与我冲入贼军营寨?”
“有何不敢?”
五百骑兵爆发出震天的喊声,甘宁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甘宁抖擞精神,手中的双戟不断抖动着,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杀!”
五百精锐骑兵,在甘宁的带领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将雷铜营寨门口的士卒,全部踏成了肉泥,从那些血水上面疾驰而过,冲了营寨之内。
而此时,雷铜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甘宁见攻进了雷铜的营寨,脸上带着兴奋之色。他正要往寨中冲杀,却被一员副将拉住了手臂。
甘宁停在雷铜的营寨门口,看着安静有些诡异的大寨,顿时感觉心中发寒。
虽然与雷铜接触的并不多,但是他也知道,雷铜并非易与之辈。
方才冲锋的时候,甘宁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待进入刘璋军大寨之后,他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起来。
然而,大好的战机就在眼前,若是就此放弃,甘宁心中又有些不甘。
他正犹豫间,就听见另一员副将气急败坏地说道:“将军,如今攻入刘璋军营寨,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却是为何停住?”
刚才拉住甘宁的那人,有些担忧地说道:“如此轻易攻入刘璋军营寨,吾恐刘璋军有诈啊。”他转头看向甘宁,道:“将军,只恐贼兵有伏,不可冒进啊。”
“哼,你这人好生胆小。”
“在我看来,雷铜麾下皆是土崩瓦狗,纵有埋伏,凭借吾手中大刀,又何惧之有?”
“你莫要逞狂,须知兵事不敢轻言!”
听着身旁众人的话,甘宁也是犹豫不决,半晌之后才下定决心,对着刚才那员副将喝道:“你领二百人守住寨门,其他人随我冲营。”
“我等出城许久时间,想必城中诸将已经反应过来。若吾所料不差,要不了多长时间,城内援军即可到达。那个时候,吾等就可以毁了这个营寨,从此地突围出去了。”
不得不说,甘宁乃是一个沙场宿将,对于战机的把握,却是非常准确。他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只要他带领一些士卒打乱刘璋军的部署,待城中援军一到,即可攻入营寨之内,大破刘璋军。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若是犹豫不决,待雷铜军立稳了阵脚,再想攻取这个营寨,就有些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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