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瑁带着众人来到了马厩之内,让他们参观配置了高桥马鞍、马镫、以及马蹄铁的战马。
苗履和项勋看到这些新奇的东西,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待刘瑁向他们解释过这些东西的用处以后,他们更是跃跃欲试,想要测验一下这些东西是否有效。
苗履的骑术相比起项勋,无疑要逊色不少。让他上马作战倒没什么,但是在马上左右开弓,并且还能保持准头就有些勉强了。
所以,当他看到这些新奇的东西一后,就忍不住拉出一匹战马,骑在上面到校场之上奔驰着。
而项勋和其余几个骑术并不十分精湛的校官,亦是忍不住拉出战马前去测试。
一时间,整个校场就只剩下刘瑁、张任、项勋三员武将,以及贾诩这个文士。
诸将在校场之上奔驰着,完全解放了两只手臂,可以在战马之上左右开弓,而不用担心身体无法保持平衡。
苗履最先下马,来到刘瑁身旁,说道:“主公,有了这些东西,麾下儿郎们的战斗力必将再上一个台阶,在与羌胡对阵的时候,胜算也会更多几分。”
刘瑁闻言,更是大喜过望,说道:“若果真如此,我军纵横草原,横扫羌人将指日可待。”
没过多久,前去试马的校官全部回来,他们脸上兴奋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个时候,待在一旁的项勋突然说道:“我觉得对于那些骑术过人之辈,这些东西不但不会成为帮助,反而会成为累赘。”
刘瑁眉头一挑,问道:“仲平何出此言?”
项勋答道:“主公可曾见我与甘将军比武的时候,翻身躲进马肚子下面?”
刘瑁点头说道:“仲平骑术过人,就连我也佩服不已。”
项勋骄傲的挺了挺胸膛,他的武力虽然比不上甘宁,但是骑术却要远远超过蜀郡军中的绝大部分人。
“我帐下的儿郎,他们闲暇时分几乎都生活在马背上,骑术比起我来,也相差不远。”
“而那些自幼就生长在马背上的羌人,他们的骑术哪怕比起我们,也要稍胜一筹。”
“对于我们这些能把战马,当做自己身体一部分的人来说。当敌人射来箭矢,或是与敌人交战之时,我们都可以躲进马肚子下面。”
“相反,若是马上安装了这些东西,不但会加重战马的负重,还会影响骑士的灵活性。”
“所以我才说,这些东西不但不会有所帮助,反而会成为累赘。”
刘瑁思量半晌,把目光放在了苗履身上,想要听听他是如何说法。
苗履亦是点头说道:“对于骑兵来讲,速度就是一切。有很多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们若是不能找到与身材匹配的宝马,他们得体重就,就会成为胯下战马的负担。”
“这些东西虽然看似没有多重,但是在骑兵长途奔袭,或是长时间作战的情况之下,这些不起眼的重量,就会显露出来他们的劣势。”
“但是我们汉人的骑术,大多比不上胡人。所以主公让人制造出来的这些东西,对我汉家士卒来讲,完全是有利无弊。”
“然而我与仲平带来绵虒的这上千儿郎,只需在战马的马蹄上安装马蹄铁即可,至于其他的东西,却是完全没有必要。”
刘瑁脸上有些狐疑,他真的不相信那千余骑兵的骑术,都高超到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地步。
好似知道刘瑁心中所想,苗履急忙说道:“主公若是不信,可前去视察这支骑兵。他们中间的每个人,绝对都是骑兵中的佼佼者。”
苗履的脸上有些骄傲,帐下骑兵越是厉害,他与项勋日后在刘瑁心中的地位,也就越高。
刘瑁闻言心中一动,自从这些骑兵来了以后,他就忙着招待项勋、苗履两人,还一直没有见过这支,在草原与羌人交战数年的骑兵。
既然苗履如此看中这支队伍,那么他们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想到这里,刘瑁说道:“我正想前去一观这千员虎贲的雄姿,既然子曲如此提议,我等就一起出城观看如何?”
对于刘瑁的提议,诸将自然不会不同意。
但是苗履与项勋毕竟是新投之人,刘瑁不可能不有所提防。所以就让甘宁、张任暗暗调遣兵力。
若是这些骑兵稍微有所异动,他们就会带领蜀郡的士卒前来支援。
而刘瑁只带领了五十人的骑兵队,还有帐下诸将,出城前去观看那些骑兵。
这些骑兵被安顿在绵虒城外的一片地势开阔之地。上千人马虽然待在此地略显拥挤,但是倒也容纳得下。
刘瑁等人到达以后,苗履就对众人说道:“这位正是我们的主公,尔等还不前来拜见?”
这些骑兵都对苗履、项勋言听计从,他们自然不会反对两人的意见。
况且投奔蜀郡,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重新回归到了大汉的怀抱。
众人来到离刘瑁不远的地方,齐齐跪在地上,说道:“我等拜见主公!”
刘瑁举目望去,发现这上千人马,身上都透露出浓烈的杀气。从他们的脸上,刘瑁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桀骜不驯之辈。
他们虽然跪在地上,口中喊着主公,但是心中却不见得完全被折服。
刘瑁知道,一支强大的队伍,都有着自己的骄傲。若是失去了这种骄傲,他们反而不配称之为精兵。
让众人起来以后,刘瑁就对众人说道:“我听子曲与仲平说到,你们都是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是塞外最凶猛的孤狼。”
“你们的勇武,能让残忍的羌人感到恐惧;而你们的骑术,却让那些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胡人,亦是自叹弗如。”
“那么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在这里,展现一下自身的骑术与勇武呢?”
上千骑兵听闻这种赞誉,自然是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他们齐声喝道:“我等愿意!”
刘瑁脸上露出了笑意,他抬手指着东边的五十几人,说道:“就是你们了,拿起自己的武器,骑上自己的战马,尽情展示自己吧!”
被刘瑁点到的五十几人,脸上都是一喜。
待其余骑兵,都龟缩到这片开阔之地的边缘地带以后,那五十人就骑上战马,排成五队,展示着自己的骑术与勇武。
五十几个被刘瑁随机点到的士卒,他们每一人的骑术都是非常惊人。
他们进退自如,每人都能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之下,骑着战马左右开弓。
张任看着这些满脸煞气,彪悍无比的骑兵,眼睛也越加明亮。
刘瑁瞥到张任的神色,再看向那些高声喝彩,满脸骄傲的骑兵,嘴角翘出了一丝诡异的弧度。
再精锐的骑兵,若是不能如臂指挥,就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对于这些骄傲儿自负的人,只有在他们最擅长的方面,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他们,才能得到他们的尊重。
待那五十多个骑兵表演完了以后,所有人都喝彩了起来,包括刘瑁帐下的诸将也都毫不例外。
他们如同高傲的孔雀一般,来到刘瑁面前,等待着新主人的嘉奖。
刘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故意摇头说道:“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是不知道真正的战斗力如何?”
那些人闻言,似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当即说道:“主公若是不相信我们的战斗力,不妨派人前来比试一番。”
刘瑁闻言大喜过忘,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对着张任说道:“公义,你上场跟他们比试一下。”
对于刘瑁的话,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面对如此精锐善战的五十个骑兵,他只派遣一人出战,是不是有些太自大了?
只有贾诩和甘宁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张任猛然听到刘瑁的话,亦是一愣,而后有些犹豫的说道:“主公,只是派遣我一人出战么?”
刘瑁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公义之勇,我深深知晓。他们虽然有五十多人,但是以公义的骑术与勇武,未尝无法取胜。”
而后,刘瑁隐秘的向张任使了一个眼色。
张任好似想到了什么,当即抱拳说道:“主公既然有令,某岂可抗令不遵?他们虽然骁勇善战,但是纵然再多五十人,某又何惧之有?”
那些士卒闻言,全都心中大怒。他们也管不上其他,纷纷对着张任说道:“黄口孺子,也敢逞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