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抢救到了下午，再到傍晚。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把亮着的手术灯望眼欲穿。
有些人怕手术室的灯亮了就灭，有些人又怕灯一直亮着。
等待是煎熬的。
苏清欢只要把事做完就会站在楼下的喷泉边，抬头望着那着栋楼。
手术室在七楼，今晚那层楼的灯光格外的亮。
苏清欢是紧张的，握在一起的手都被掐红了。
心里一直默念着：一定要活过来，一定要活过来。
只是，越想什么，结果越会背道而驰。
晚上七点十分，宋清燕被宣布死亡。
苏清欢绷着的那根筋，一下子就松了。
整个人往后仰。
一双有手力的扶住了她，她惊醒过来，回头，入眼的是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
“谢谢。”苏清欢赶紧站好。
秦琰收回了手，“站着打瞌睡？”
苏清欢摇头。
“今天有人在做大手术，你在等？”
“嗯。”
秦琰看了眼七楼，有人影在晃。
又看了眼除了有些疲惫，淡然的女人，“为什么不上去等？”
“谁看了谁都碍眼。”
她也不想见萧子恒。
站在这里等，只是希望能第一时间知道宋清燕的消息。
忽然，大楼大厅那里传来了很多脚步声和人声。
苏清欢的手机在这个时候也响了。
是姜礼打来的。
她接听。
“清欢，你赶紧走，萧先生说要来找你算账！”姜礼声音很急。
苏清欢没回应，就看到萧子恒大步朝她走来。
她放下手机，一动不动。
萧子恒立在她面前，双眼通红，恨意毫不掩饰。
“五年前，你让她躺在这里。五年后，她死在有你的疗养院。现在你满意了？”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愤怒在眼里形成了一团火，一直跳跃。
苏清欢心里有悲，替自己悲哀。
她等了这么久，却等到了这样的结果。
“你想说，是我害死了她。”
“不是你吗？”萧子恒咬牙切齿，“她不喜欢你，你就推她，想置她于死地。苏清欢，那是我妈！”
苏清欢抬眸，目光冷得不似活人，“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她活着。只有她活着，我身上背的这个污点，才能洗净。”
“你难道不是更希望她死吗？她死了，就再也没有人骂你了！”
“你忘了，我们离婚了。她活着，骂也骂不到我头上了。她死了，我才是有口难言。”苏清欢很理智，“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推她。”
萧子恒悲愤交加，现在她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在逃避。
她没有流一滴泪，就是在盼着宋清燕死。
宋清燕死了，才能让她坐的这五年牢得到安慰。
她心肠歹毒，能把好好的人推下楼，就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宋清燕死。
越想，萧子恒心里的怒火就越盛。
他一把抓住苏清欢的胳膊，“我要你去给我妈道歉，我要你去向她忏悔，你坐五年牢，她昏迷了五年。她死了，你也不该活着。”
萧子恒的手就跟铁指一样紧箍着苏清欢的手臂，恨不得抓进她的肉里。
苏清欢挣扎。
男人的力气本就大，更何况是被仇恨控制住的男人。
忽然，抓着苏清欢的那只手上多了一只修长好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