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又停摆了,付总那边一直没动静,他会不会撤资啊。”
在赵永宏住院之后,赵平安临时接任了他的位置,永宏集团的管理层本来就混乱,过去好歹靠着赵永宏的威信勉强运转,如今水迁湿地暂停,赵永宏又住院,加上繁重的债务问题,内外一片混乱。
“今天上午,我办公室里就没消停过,银行行长来打探情况,董事会不满我接手公司,闹着要选举代理董事长,还有几个大股东,逼着我放弃水迁湿地二期,你说我要怎么办,这是逼着公司破产重组吗?”
赵平安简直快疯了,平时都有赵永宏顶在前面,他不过就是跑跑腿,如今什么压力都担在自己身上,他根本承受不住重担。
姚纯问:“现在还能借到钱吗?”
赵平安说:“怎么可能借到,之前那些短期借款是先用百业越兴的投资周转,然后抵押了公司大楼借了钱,拆东家补西家补上的,要想再借钱,那要不等水迁湿地二期活起来,要不就等付总再出面投一笔钱,要不谁敢借?”
姚纯叹气:“再去劝劝付总吧。”
赵平安忍不住骂道:“付总不可能再投钱的,政策变化太快了,谁知道明年水迁湿地会是什么样子,这该死的韩世承。”
姚纯问:“那现在让小霁去找找韩世承,还来得及吗?”
赵平安咬牙切齿:“利益前面没有朋友,这么大块肥肉,韩世承怎么可能会松口,他就是逼着我们让他参股,要不大家都等着钱打水漂。”
和赵平安不同,姚纯并没有把希望全部放在公司上,项目能成功,那是最好,实在不行,公司是死的,钱是活络的,不管公司账面上还有多少债务,只要能掏出钱来,人就有后路。
她年轻时就是混赌/场的,正经本事不会,歪门邪道一大箩筐,她的后路早就布好了,加上前几次成功,就越发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你呀,这么好的脾气,都说韩世承该死,那恐怕是真该死了。”
赵平安问:“妈,你要做什么?”
姚纯欣赏着自己精心保养的指甲,听到赵平安的话,瞥了他一眼。
“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隔空骂两句韩世承而已,法治社会,说死还真能死啊?能教训他一顿就不错了。”
“上次他被砸了脑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结果头还这么铁,看来这次还要狠狠地朝着他的脑袋打,让他吃吃教训,别耽误付总的正事才好。”
*
“我下班了,晚上想吃什么吗?我顺路带回来。”
前一晚答应凌煊早点下班后,临近下班时间,韩世承就坐不住了,他开始频繁给凌煊发信息打电话,从晚餐说到今晚的安排,什么事情都要和凌煊确认一遍,
凌煊正在厨房里做饭,被韩世承的电话骚扰地不厌其烦。
“你烦不烦,我都说了,你下班回来就行,今晚我做饭。”
“好的,领导。”韩世承说完,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就最后问一句,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吃的,水果或者甜点?明早呢?明早想吃什么?”
凌煊烦了:“你这些天什么时候看我起床吃过早点的。”
韩世承哄道:“不吃早点对胃不好,还是要吃点的。”
凌煊问:“那你说说,你有机会让我吃早点吗?你是alpha,体力好,早上四五点睡觉也没关系,我可不行。”
韩世承自觉理亏,又不想挂电话。
他现在数着秒针等下班,每一秒钟都度日如年,只有听着凌煊的声音聊解相思。
“我在放虾尿,挂了。”
“等一下。”
韩世承打断了凌煊。
凌煊问:“什么事?”
韩世承说:“我买了套,今晚不用清理了,你早点睡。”
“啪”的一声,凌煊把电话挂了。
“还没天黑就想着晚上了。”凌煊把手机递给韩蛋蛋,让它叼去客厅,“果然本性难改。”
他并不介意韩世承电话里的火急火燎,这本来就是情/趣,加上他今天心情实在不错。
沾了爸爸的光,凌煊做晚饭的时候,也给韩蛋蛋蒸了牛肉蛋黄南瓜,捏了几个大丸子。
韩蛋蛋吃得连碗都舔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地朝凌煊舔了舔嘴巴。
“明天还有。”凌煊把剩下的牛肉放进冷冻室,想了想,又说,“只要我没外地的工作,以后每天都有。”
韩蛋蛋高兴地直摇尾巴。
他哼着曲子做饭,不时看一下时间。
韩世承的公司离家里不远,算上堵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饭已经做好,汤在炉子上煲着,三个热菜都出了锅,都是韩世承爱吃的。
因为韩世承爱吃肉,凌煊今晚的食材就没准备素菜。
时间很快就到了五点半,凌煊把菜端上餐桌。
他这时才得闲看了一眼手机,韩世承给他打了两个电话,发了十几条信息,说马上就回来了。
最后一条快到家的消息,是在五点二十。
那应该是真快了。
凌煊回到厨房,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解开围裙,换了身衣服。
五点四十,韩世承还没回来。
堵车了吗?
凌煊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路况,果然显示堵车了。
路况糟糕也不是韩世承的错,凌煊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韩世承回来。
六点了,外面的天已经开始变黑了。
凌煊看了一眼时钟,韩蛋蛋跳上沙发,在凌煊身边趴下。
“帮我把手机拿来。”
凌煊决定还是给韩世承打个电话。
韩蛋蛋跑到餐桌边,爪子扒拉着桌沿,把手机拿过来。
凌煊接过手机,给韩世承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嘟嘟的长音,直到一分钟后,被自动挂断了。
怎么回事??
凌煊又打开路况app,显示堵塞的道路已经通了。
不是没堵车了吗?
凌煊又打了几次,那边还是没有人接。
难道手机掉到哪里,韩世承没反应过来,或者他中途下车买东西,手机掉了?
凌煊并没有韩世承助理和朋友的联系方式,只有耐心地等,很快,天都黑了,韩世承还没有回来。
凌煊开始变得焦躁了。
他担心是车祸,搜索了交通网站的公告栏,却没有发现路上有车祸的消息,去查了韩世承公司的新闻,也没有什么突发状况,需要韩世承回去解决。
有什么理由会让韩世承不回来,也不接他电话的?
凌煊在房间里不断踱着步子,他几次想出门找韩世承,却在手机闪过消息时又走了回来。
可惜这些消息里却没一条是韩世承的。
凌煊一个人在客厅里等到了晚上八点,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有无数猜测,却每一个都不敢去细想。
过了好一会儿,他身边的手机终于响了。
凌煊拿起来一看,是韩世承的电话。
他心里松了口气,赶紧接通了。
“世承,你在哪里?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对面的声音却不是韩世承。
“小凌吗?世承出事了,现在在医院。”韩母的声音有些哽咽。
凌煊的心被一只利爪狠狠抓住,让他那一瞬间差点停止了呼吸。
“阿姨?您……您说什么?”
好几秒种,凌煊才哆嗦着张开嘴,只是声音干涩颤抖的已经听不出来是他自己的声音了。
“他在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小混混碰瓷,双方打了一架,伤到了头。”韩母抽泣着,“她现在在抢救室里,医生,医生说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伤到了头,他给你买了一束花,还在他的车上,你,你过来看看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波了,韩狗的皮肉之苦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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