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凌煊的淡定,同为学院之心的另外两个alpha和beta都有些惊慌失措。
学院之心和学院主席不同，学院主席的候选人大多都有过队长的经历，在舞台上和公开场合能控场,私下里能处理好队友间的关系，是所有练习生投出来的学院领导者。但是学院之心就不一样了,投票的条件是能代表各个学院的形象，并没有设置硬性条件,各家粉丝和公司自然都会投自家人,因此选出来的都是高人气或者是公司力推的练习生。
还没出道的练习生第一次出外景拍宣传照,就遇上了资方的大老板前来视察，不仅是练习生们慌,staff们也坐不住了。
这次带着学院之心出来拍摄的是节目组外宣组和商务组的组长，百业越兴的大老板要来的消息很快被他们报告给了总导演,然后总导演又报告给了爱豆学院的出品人和阳光视频的商务总监。商务总监琢磨着情况有些不对劲，怎么大老板晚上突然来搞突击检查，都不和阳光视频对接的，后来还是身边的人提醒了一句才回过神来——检查倒是其次，估计是来看看人的。
凌煊那件事太出圈了，当天百业越兴那边就递了话过来,说以后的宣传要把凌煊带上,就差点明有人看上凌煊了。
这种事情商务总监见得多了，表面上看起来是强取豪夺,实际上大多都是你情我愿，作为平台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牵线搭桥也不会拒绝大老板们塞来的人，平台要赞助要资源，大老板们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凌煊并不是爱豆学院里第一个和百业越兴高层沾上边的,就在节目启动之初，就有一个年轻爱豆被塞进来当了导师，据说导师这个位置，就是给的分手礼物。
“你们都别慌，就按照正常的商务接待，赶紧去订包间，这三个练习生都是新人，估计没参加过饭局，你们要引导一下，不要让这三个练习生把资方得罪了，当然，也别让他们吃亏，我让司机马上把我送过来。”
阳光视频的商务总监直接联系了带队的外宣组组长，这事儿可大可小，但是来的人是付成梁，阳光视频的商务总监还是决定自己跑一趟。他其实并不怎么担心三个练习生会吃亏，付成梁虽然会养金丝雀，但他是有头有脸的大佬，不会为难新人。倒是他担心这三个练习生年轻气盛，把付成梁得罪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外宣组的组长也明白了商务总监的意思，挂了电话马上去定包间，又让手下一个staff跑来化妆间问三个练习生：“能喝酒吗？”
“等会儿是有饭局吗？”红院的学院之心是alpha，听到staff这么一问，就明白了。
staff说：“对，现在正是饭点，刚好就接待一下付总。”
alpha说：“我能喝。”
金院的beta也跟着说：“我也能喝。”
staff又看向凌煊，凌煊今天早起，又被海风吹了一天，头疼越来越严重：“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就喝不了了。”
staff说：“好吧，但是饭局你一定要去。”
凌煊说：“我会去的。”
staff看到凌煊素着一张脸，脸色有些苍白，摸了摸凌煊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凌煊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还好，就是被风吹久了，有点头疼。”
staff说：“我等会儿去给你找点药，你先上妆，第一次见赞助商，要给对方留下青院的好形象呀。”
凌煊点头：“嗯。”
凌煊换好了衣服，负责妆发的staff过来给他上了点染唇液，他不敢给凌煊上太浓艳的颜色，病态中的一抹嫣红，那可真是要杀人的。
“好了，你看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staff很满意了，凌煊朝镜子里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身边的盒饭上。
“可以吃饭吗？”
staff：“……”
“吃吧。”另一个staff过来把盒饭的袋子打开，“饭局根本就不是吃饭的地方，大家先吃饱，等会儿才有力气应酬。”
凌煊终于领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盒饭，然而打开盖子之后，也不知道是染唇液的味道让他不太喜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往嘴里塞了两口饭，却怎么也吞不下去，最后只有勉强吃了点西蓝花和鸡肉。
“各位，到酒店三楼中餐厅的包厢集合，包厢名是琴心，摄影工作室的人已经到了，付总马上也到了。”外宣组组长匆匆推开门，“动作稍微快一点。”
凌煊放下筷子，起身跟着其他人一起坐电梯去了三楼的包厢，今天的饭局人不少，可惜阳光视频这边的都是说不上话的staff，能上桌的也就凌煊三人以及两个带队的组长。
百业大酒店的经理亲自在包厢里招待，凌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心想着等会儿要怎么找个借口离开。
过了会儿，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辛苦大家了，忙了一天还要等我吃饭。”
哦嚯。
之前凌煊还在想这么大的阵仗到底来的是哪位付总，没想到那位小付总付成栋一招鲜吃遍天，从海城吃到了这里，足足跨越了几百公里。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迎接付成栋，凌煊也只有随大流站起来，来的不是真正的付总，凌煊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他又有些烦，付成栋这人草包一个，仗着亲哥付成梁胡作非为，这种时候找上门来，肯定不是为了工作，八成是又想找点人作陪寻欢作乐了。
“付总，您好，这边坐。”
酒店经理和外宣组的组长把付成栋迎到了主座上，来的是付成栋，酒店经理稍微有些惊讶，不过付成栋身边跟着的那位秘书确实是付成梁的秘书，酒店经理猜想，应该是付成梁交代弟弟过来看看，顺便把自己的秘书派给了他。
付成栋在主座上坐下，几个月没见，他身上还是一股沉溺酒/色的颓丧气，唯有眼珠子灵活，坐下来就朝四周扫了一圈，然后落在了凌煊身上。
“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付成栋落在了凌煊身上，凌煊心里把付成栋骂地狗血淋头，表面上还是得挤出微笑来应付他。
“您好，付总。”
“几个月不见，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越来越漂亮了。”付成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叫，叫什么来着？那天跟着项佳的？”
“凌煊。”
付成栋自从看到了凌煊，眼神就没离开过他，外宣组的组长连忙接道。
“对对对，凌煊，项佳果然慧眼识珠，挖掘出了你这个大宝藏。”
外宣组的组长说：“凌煊现在正在拍摄《爱豆学院》，是网友们选出来的青苗学院的形象代言人，红花学院和金果学院的形象代言人是这两位。”
外宣组组长开始介绍另外两个学院之心，付成栋又看向另外两人，不过他很快就把目光转回了凌煊，然后装作感兴趣的样子，和外宣组组长聊节目。
“全养成选秀这个概念不错，我看到日韩都在做。”
“这个赛制好，可以为娱乐圈送不少好苗子。”
“这一季做好了，下一季我们百业越兴会继续赞助……”
听到付成栋又开始吹牛，还把周围人都唬住了，凌煊在心里直叹气。早知道还会遇见付成栋，他就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把项佳对着付成栋翻的白眼以及付成栋在俞贺宁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拍下来，等会儿拿给staff们看。
只可惜这里最能说上话的外宣组组长人微言轻，面对资方还是得捧着，谈到这是第一次带着练习生出来拍外景，外宣组组长和摄影工作室的负责人把电脑和投影打开，打算请付成栋看看出片成果。
摄影工作室的负责人说：“这些照片还没有经过处理，刚好出镜的模特也都还在，您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明天还可以补拍。”
付成栋哪里看得懂镜头语言和宣传效果，看过几张照片后就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示意停下来。
“我觉得挺好，我相信你们专业人士的眼光。”
“都饿了吧，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付成栋说的饭，就是服务生端来的酒，服务生给桌上的人都换了杯子，凌煊巧妙地挡住了服务生的手，说：“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付总和大家了。”
付成栋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他酒一下肚，浪荡子的本性就掩饰不住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凌煊。
“怎么不舒服了？是发q了还是怀孕了？”
桌席上的众人都有些尴尬，omega是所有性别里最少的一类，也是最容易受到生理本/能控制的一类，但是这样明晃晃的讲出来，可以算得上是xing骚扰了。
“现在天气还冷，在海边拍一天外景身体可能有些吃不消，omega的身体本来就要弱一点。”外宣组的组长打着圆场，“我刚刚还担心他们感冒呢。”
付成栋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太露骨，他收回了目光，说：“我就是担心这些练习生的身体，尤其是alpha和omega比较特殊，要特别注意。”
外宣组组长说：“节目组特别注意这一点，在进镇之前，就给他们发了腺体贴和抑制剂，选管也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身体状况。”
“那就好。”
凌煊看样子是不会喝酒了，付成栋也不再强迫他，大概是少了美人作陪的乐子，付成栋兴致也不太高，饭局进行到后半段，开始对着刚刚说不错的照片挑三拣四，外宣组组长知道付成栋是心里不满，只有让staff去安排了夜场的包厢，付成栋这才勉强停止了挑刺。
“那我们换个地方坐坐？”付成栋站起来，“百业大酒店的夜场在顶层，是这个市最高级的夜场了，去看看夜景也是不错的。”
付成栋特意走到凌煊面前：“赏个脸？”
凌煊瞟了他一眼，没打算站起来。
“去坐坐吧。”外宣组的组长知道付成栋看上了凌煊，他心里着急着商务总监怎么还不来，又不能不给付成栋面子，便说，“大家一起去坐会儿，就当是放松一下，放松回来泡个澡，早点休息。”
这里没有能救场的俞贺宁，也没有人脉广的项佳，现在凌煊和节目组的staff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就凭付成栋借的那点虎威，就能轻易把他们碾死。
凌煊只好站起来：“嗯，好。”
付成栋很满意，他刚打算招呼服务生带路，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付成梁的秘书站在门口。
“你们先坐会儿，我出去处理点事情。”
看到秘书，付成栋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交代了几句，快步走出了包厢，关上了门。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包厢外面的秘书一脸严肃正经。
“小付总，付总安排的工作您已经完成了，我们该回市区了。”
“回什么市区。”付成栋烦躁地解开扣子，“你先回去，我喝多了，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回去。”
秘书问：“您确定要在这里住一晚吗？”
付成栋说：“不然呢？”
秘书说：“那我让人给您安排房间。”
付成栋说：“要个套间，离顶层近一点的，两张房卡，马上送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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