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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颠簸,秦元带着老先生喜天乐回了宫。
有消息灵通者听说老先生喜天乐回来了,面色顿时差了不少,旋即便是一阵摔桌子扔板凳发泄怒火。
毕竟因为喜天乐的耿直,喜欢他的不少,讨厌他的人同样不少。
喜欢老太医的主要是以太医院的诸多太医为主。
这些人地位高,人脉广。
而且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受到过老先生喜天乐的指导,哪怕日后出宫了,在寻常达官贵人的府中,喜天乐那可是金字招牌,毕竟喜天乐神医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喜天乐尚且还在民间时,就是远近闻名的医师,各种疑难杂症到其手中都是手到擒来,其开的医馆,也成了一方最有名的地界。
不知道多少患者慕名而来,健康而去。
久而久之,便被冠以神医称号,在医馆之中,锦旗不计其数,堆积如山。
据说,在那块地方,你去问当地县令县丞是谁,可能有人不知道,但若是你问喜天乐是谁,那每个人都是竖起大拇指,脸上露出敬佩的神情,由衷的说句神医。
名气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于此,也是医术高超的证明。
令所有学医之人都是趋之若鹜,喜天乐,就像是一座高山,让他们仰望,同时又心生向往之情。
到了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都涌了出来。
喜天乐回宫,首先要去的,自然就是太医院了,毕竟是工作了半辈子的地方,直到现在,他还惦记着往日的时光。
尤其是以当今太医院院长孙太医。
孙太医见着喜天乐之后,顿时老泪纵横,相处了半辈子的朋友,在医术上互相探讨精进互相帮助成就。
在喜天乐走之后,他便是接过了太医院院长的重任,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了最后一面,会成为终生遗憾,谁曾想,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见面了。
老友相逢,感激至极。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孙太医赶忙上前,握住喜天乐的手,许久都未曾松开,而他的眼眶早已是湿润了,嘴唇蠕动着,苍老的皱纹如一条条小虫盘旋。
良久,他才望着喜天乐的眼睛,说道:“我们这么大的年龄了,已经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喜天乐点头道:“所以我们两个老家伙要在活着的时候,就多多见面啊,你看,我这不是想你了嘛。”
孙太医道:“你啊,还是这般,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若不是大王亲自去请你,你会出山吗?我还不懂你的性子。”
两个人一番打趣,而后孙太医便是将喜天乐带了进去。
秦元一回来,就立刻召集大臣,很快就商议出来了一个结果,在城外十里地左右征集几亩良田,将带回来的种子立即试种,如果成功,适合大量种植的话,那就全面推广。
只要能够全面推广,那么麻风痘就能把得到彻底的根治。
这件事情吧主要还是由许立人主抓,目前已经初具成效了,每个郡县之间已经斩断了联系和人员往来,除了必要的交谈之外,再也不许人员流动,这取得了巨大的效果。
那么没有病患的郡县如今依旧是没有病患,在强有力的干预下,麻风痘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是尚且不能根治。
但现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只要等到第一波麻风草成熟,而后入药,一旦成功,那么所产生的影响将会是不可估量的。
想到这里,秦元便是忍不住开心,就连一直满脸忧愁的许立人,此时脸上也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时间在缓缓流逝。
一月光阴转瞬即逝。
随着第一波麻风草的成熟,本来已经显现出颓势的局面再次倒换天平,成熟的根茎全入药,而结的果实,则是一半入药,一半作为种子继续耕种。
三天后,喝了药的病人得到了极大的好转,麻风痘最明显的特征身上的红色斑点也逐渐消失了,第十天,人已经可以完全康复。
第一个康复病人的产生,极大的鼓舞了士气和民心。
章台宫书房内的秦元,也是第一次时间得到了消息。
他笑着挥舞着呈报,开心的说道:“从今天开始,麻风痘一去不复返了。”
说完,一众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高兴的秦元连摆宴席三天,白花花的粮食不要钱似的往外送。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作为这次麻风痘的始作俑者,魏国的处境就很不好。
一开始的病患数就在呈现几何倍数的恐怖增长,秦国一月到了一千多人,而魏国只用了十天,二十天之后,这个数字就破万了,而且还在高速的发展。
这几天,魏天明愁的睡不着觉,桌案上堆满的奏章全都是禀告此事的,民心不稳,军心惶惶,就连在朝堂之上,也是涌起了一阵流言。
说什么魏国近些年几乎是连连征战,死亡无数,老天要降大罪过给魏国,作为一种警醒,若是不听,魏国将会亡国。
说的那叫有鼻子有眼的。
魏天明自然清楚。
不过,他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难以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其发展。
底下,跪着一群人。
以张昭为首。
以往都是坐着的南宫徒此时也不能安稳坐下了,虽然魏天明没有明确的怪罪于南宫徒,但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以及执行者幕后推动者都有他的身影,也算是他一手促成此事,若是没有他的首肯,这些人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去做这种断子绝孙的勾当。
想到这里,南宫徒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曾经精神矍铄的模样,如今却是多了些许沧桑,头发似乎也比之前要白一些。
“都是老夫的错,与他们无关,要怪,就怪老夫吧。”
他说着,便是准备跪下。
魏天明虽在生气之中,但也残留一丝理智在。
这个时候,清醒的决断很重要,所以任何人慌了,他都不能慌,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他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南宫徒,“自先王便是废除了老国师的跪拜礼,如今您老若是朝寡人跪下,外人岂不会说寡人不尊先王之令了。”
南宫徒面色惨白的额说道:“这些都是老朽的错,还望大王能够从重治罪。”
老夫,已然变成了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