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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听得有些激动,侧身过去,等待后文。
南宫徒却是不急不缓,在张昭满满期待目光中,悠闲悠哉的端起茶水饮了几口,喝完后啧啧嘴,低头看着茶水说道:“这茶有点冷了。”
张昭一听,顿时起身出了房间,片刻后端来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边给南宫徒满上,一遍笑眯眯的,带点讨好的意味说道:
“这茶是新摘的,正好,知道您好这口,我特地命人种了几千亩,第一次种没啥子经验,只收上来几斤嫩芽,到最后只留下几两,足够您喝上几天的了。”
南宫徒尝了一口后,才笑吟吟的点头说道:“好徒儿,为师没有白疼你。”
说完,便是悠闲悠哉的品茶。
越喝兴奋,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
喝完尽兴,便是继续说道:“为今之计,便是联姻,借联姻之名,行修养之实,能够与魏国攀上关系,那楚国便不会生出别的心思,那楚王也可以趁机灭一灭屈景昭三家的气势,简直是两全其美啊,哈哈哈哈……”
只是这两全其美的背后,有一个更大的阴谋等着。
楚国是借着魏国的威势,镇住了国内的权臣,从而使得中央集权更加牢固,但这也给了猛虎喘息的机会,等到猛虎缓过神来,等到小羔羊的将会是什么结果,即便是不说,那诸位也都是心知肚明。
张昭闻言,也是兴奋的点了点头,不过,不知是想到什么,片刻之后又叹息道:“只是有一点不确定因素。”
南宫徒看向他,说道:“你的意思,可是说那魏天明?
在张昭面前直呼魏王名讳,恐怕天底下也只有南宫徒一人了。
张昭说道:“就在一月前,徒儿曾向大王进言,可大王却已婚姻大事当由自己做主打发了徒儿,徒儿看得出来,大王对王妃一心一意,不会接纳其他女人。”
“真是笑话。”南宫徒冷笑道:“堂堂一国之君,不想着如何强大国家,竟然如此痴迷所谓的儿女之情,他魏天明是要成为天下的笑话吗?”
这番话说的无疑是很重了,即便是张昭这个外人听得,都有点刺耳。
想了片刻,他说道:“徒儿已经与楚王室商议好了,就只等着大王松口了。”
“你办事还是称职的。”
南宫徒端着茶水缓缓起身,走至窗前,遥望着外面苍茫白云,许久,才像是感慨一般的话语。
“等大战回来,你再去上书,若那小子依旧还是执迷不悟,那老朽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魏国运衰落。”
张昭点了点头,心头的担忧也放下一些,见着师父茶杯见底,他连忙从长条桌上端来茶壶。
瞧着南宫徒手上的茶杯,正欲倒茶时,那南宫徒却是忽然转身,茶杯自然跟着转,导致的结果就是,茶壶中的茶水尽数倒在了外面,好巧不巧的是,恰恰都倒在了南宫徒满是沧桑皱纹的手上。
这可是刚刚烧开的开水,还噗噗往外冒着热气。
不过那南宫徒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手掌,连面上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张昭可是不镇定了,面色有些发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乱说道:“徒儿该死,徒儿该死……”
南宫徒将残留在手掌的茶水舔尽后,才放下茶杯,扶起张昭,安抚道:“你本无意之举,无需害怕。”
说着,便示意张昭坐下。
张昭还有些惊魂未定。
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师尊,他可是害怕的很,那是一种来自内心的畏惧,从小养成的,即便是现在坐了天下第一强国的丞相,真正意味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见着南宫徒时,心中也仍是害怕的很。
见着南宫徒脸上露出一阵沉思,张昭坐在矮墩上,犹豫了片刻,刚准备说话,那南宫徒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面色陡然一凝,旋即便是从胸口拿出几枚铜钱。
那不是普通的铜钱,铜钱很老,看上去年数很长,最为关键的是,铜钱上的花纹有些诡异细细看之,却是有点像五行八卦的味道。
南宫徒面色虔诚的将铜钱一一拾起,而后放进龟壳之中,双手舞动起来,一阵晃荡,同时,他口中也在念念有词,晦涩的语言从其口中一个个迸发出来。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什么变化一般,那铜钱一一掉落。
南宫徒张开眼睛,将龟甲放进空荡荡的口袋,却是没有掉落。
而后目光就落在了铜钱上。
目光咻的一下就变了。
他猛地站起身,凑近身子去看,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直看着南宫徒的张昭,第一次见着师父有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得也有些慌了神。
毕竟是见过无数次大场面的人,要不然真的发生足以震撼一切的大事,是定然不会有如此变化。
想到这里,张昭骇然之余,还有些疑惑。
毕竟究竟能够发生什么事情,能够让师尊有着如此剧烈的情绪起伏。
依稀还记得,有一次,十万重军包围师尊,当时师尊周围不过一百魏武卒,那时师尊不仅没有一丝慌张,反倒是显得游刃有余,在其超能智慧下,仅用一百魏武卒,就将十万重甲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约莫片刻后,师尊南宫徒才缓缓抬起头,用一种有些凄然的目光注视着张昭,干枯的嘴唇发生最为原始的声音。
“败了,魏国与秦国的大战要败了。”
此话一出,张昭顿时震惊了,下意识的出声道:“不可能,我魏国可是出动了七十万大军,还有五万魏武卒,那秦国不过十万兵马,怎么可能抵抗的住?”
说的没错,在所有魏国人心中,对于秦国的作战,魏国几乎是举国之兵,抱着必胜的把握。
十万能够大破百万大军,这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不可能。
南宫徒并未做任何解释,他望着天色,刚才还是明朗的苍穹,此时忽然乌云密布,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秦国的国运太过顽强了。”
似是叹息,似是感慨的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