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骆倾正冲着对面的男生质问,“怎么回事!”
“你昨晚怎么没发?”
那男生支支吾吾地没有开口,骆倾冷冷瞪他一眼,激道:“算了,我也指望不上你,我自己发吧。”
“等等,骆倾。”那男生突然喊。
正准备从椅子上起身的骆倾,又重新双手环臂坐了回去。
“什么事?要说快说,别耽搁我时间!”
那男生一脸犹豫道:“那视频上的人真是骆山吗?”
骆倾挑眉,“不然呢?”
“不是他还有谁?”
那男生道:“但骆山说不是他。”
“骆山来找你了?”骆倾暗自咬牙,“他怎么发现的?!”
“不过没事,就算知道了,料他也不敢动手!”
听到这话,那男生下意识摸了摸才消肿的侧脸,无声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也不确定那视频上是骆山,对吗?”
骆倾不耐烦道:“你要发就发,不发就不发,怎么这么多废话?!”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说视频上的是骆山,那他就是骆山!”
“二姐好大的本事。”
凭空突地想起一道讥诮含笑的声音,骆倾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四周环顾了一圈,并未找到骆山的身影。
当视线回到对面那男生身上时,骆倾在说上看到了一个显示正在通话的手机。
“你!你竟敢出卖我!”
骆倾气地咬牙,急忙把那手机拿过来,冲着对面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骆山,我看你才好大的本事,现在连你姐都敢算计了。”
骆山轻轻笑了笑,没开口,下一秒却说了句让骆倾全身血液凝固冰冷的话。
“爸,听到了吧。”
骆倾脸一慌,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声音有些大地道:“什么爸?”
“你在哪儿?喂喂!说话啊!”
“骆山,你不会是诈我吧。”
“骆倾。”听着对话那头明显隐忍着怒气的沧桑嗓音,骆倾吓得心尖一颤,哆嗦着没敢回话。
好半晌,她才醒过神来,惊慌道:“爸......爸爸,你听我解释!”
“回来再说。”
骆父丢下这句没头没尾地话后,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骆倾听着听筒里嘟嘟的机械声,要吃人的目光瞪向对面瑟瑟发抖的男生,阴恻恻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好啊。”
男生欲哭无泪道:“我也没办法啊,骆倾,我是被逼的。”
“骆山抓了我把柄,我如果不这样做,他发的就是我了啊。”
*
那天在厕所狭窄的隔间里,骆山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
原来是他偷偷进女子更衣室的照片,之前礼仪社团的女子更衣室里出现了针孔摄像头,因为当时社团活动室没安监控,又赶上走廊监控坏了,所以没抓到凶手,骆山拍的那照片看着也有点时间了,事实上这摄像头也不是他安的,再想看也没这个胆子,当时吓得一天冷汗,什么也没看到就出来了。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不是他安的,这照片一发出去,他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所以他怂了,骆山说只要按他所说的做,就可以把照片删了,他哪还敢忤逆,犹豫了两天,还是把骆倾约了出来。
*
骆倾一个字也不想听,拿着包从椅子上站起来,放狠话道:“你给我等着,明天我再收拾你。”
那男生想解释,骆倾已经拿着车钥匙匆匆开车走了,连咖啡钱都没想起来结。
席宇泽把loren送回酒店,便准备打道回府。
开到半路,他又想起他现在该回的不是席家,而是金城小区,席宇泽又把车掉了个头。
可能是因为太晚都没过去,骆山还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听到席宇泽说在路上了,他才缓缓放下了心。
还没开到小区门口,远远就看到路边站了个人。
这一幕熟悉到席宇泽有些晃神,好像前几个世界,无论是高档的别墅门口,还是破旧的老街道,或者一盏灯光微弱的路灯下,都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
席宇泽慢慢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窗,看着眼前这张脸竟有点不知道该叫谁的名字,许久后,他在骆山不解的目光中回过神,奇怪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回了趟骆家,见你还没回来,有点担心,就出来看看。”骆山小声答道。
席宇泽稍稍皱眉,“骆家?”
骆山怕他生气,慌乱无措地解释道:“我回家拿点东西。”
席宇泽见他这么紧张,倒有点乐了,笑道:“骆倾欺负你没有?”
骆山摇摇头,“她没回去。”
席宇泽没再多聊,“嗯,天儿冷,你先上去吧,我去停车。”
“好。”
原本以为两个陌生的大男人共处一室,难免会有些尴尬,但席宇泽直到推开门的那一刻,心里都依旧平静,甚至隐隐有种回家的归属感。
客厅里的灯光很明亮,入眼仿佛可以看到一圈一圈的光晕,骆山正蹲在鞋柜里给他找新的拖鞋。
见他摸上了自己脚踝,席宇泽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忙道:“干嘛?”
骆山这人看着高高瘦瘦的,手劲儿还挺大,跟铁箍套着似的。
“脱鞋啊。”骆山回答得太过平淡,以至于席宇泽也被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带了过去,丝毫没察觉到这举动对于他们来说有多怪异。
骆山蹲在脚边,像个任劳任怨的小保姆,伺候席宇泽换完鞋,又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席宇泽跟loren那顿饭没敢动筷,怕自己吃了又开始犯恶心,刚想说没吃,但看这么晚了,怕骆山麻烦,还是点头说吃了。
偏偏骆山那眼睛除了漂亮,还特会观察人心,随随便便看他一眼,就像是猜中了席宇泽的所有想法。
“我给你弄碗面条吧。”
席宇泽想说不饿,骆山又说:“为了孩子,多少吃点。”
孩子......果然是个讨债的玩意。
席宇泽只能无奈地嗯了声,骆山让他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到门口堆了十几个纸袋子,席宇泽有些奇怪道:“只是什么?”
“你秘书刚刚送来的。”骆山端着碗撒了葱花的西红柿鸡蛋面出来,本来隐隐有点想吐的席宇泽,闻到这酸香的味道,竟有点饿了。
骆山把面条放在餐桌的隔热垫上,“吃吧。”
白瓷碗里的汤汁是红油油的,席宇泽拉开椅子坐下,先嗦了口面条,再喝口滚烫的咸酸的汤汁,感觉连心里都变得暖烘烘的。
骆山也没问他好不好吃,蹲下身开始整理着席宇泽的纸袋子,席宇泽感觉他忙上忙下,有点不好意思,说:“要不歇会吧?”
“等会我自己弄。”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骆山淡淡道:“你快吃,别凉了。”
席宇泽看着他蹲在玄关,柔软的头发贴着耳根,那张脸被灯光衬的雪白,虽然五官漂亮,但棱角又显得冷硬锐利,不是那种阴柔的中性美,而是很英挺的男性美。
他也不知道形容对不对,反正两种就是美,只是直观感受不一样,对于席宇泽的私心来说,他还是比较喜欢骆山这款的。
想着想着就走神了,席宇泽看到碗里的面条已经凉了,赶紧几口嗦完,连汤带汁地全部吃了个干净,然后端着碗跑厨房里洗了。
出来见骆山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盒什么东西观望。
玄关的光线暗,席宇泽没看太清,往前走近了几步,当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原来是一盒杜蕾斯时,席宇泽表情瞬间难看下来。
骆山看了眼,看着很懵懂地问了句,“你秘书是给你准备的?还是给我准备的?”
席宇泽还没说话,骆山就默认为是给他准备的了,呢喃道:“52±2mm,不是我的尺寸啊。”
虽然知道不该问,但席宇泽还是脑抽多了句嘴,“那你尺寸多少?”
他心里暗道不会被个48±2mm的豆芽菜艹了吧,但如果真是这尺寸,以后那在下面好像也无所谓,反正不痛不痒,没什么多大感觉,正好符合他这种只想谈柏拉图恋爱的晋江穿越者。
骆山也没好奇他怎么会问这个,随口道:“54±2mm。”
“多少?”席宇泽震惊不已。
骆山听到他质疑,眼底闪过丝冷意,微微蹙眉,又重复一遍,“54±2mm,怎么了?”
席宇泽看着那张精致秀美的脸,再垂眸睨了眼他休闲裤的□□。
这......再怎么看也不像是长这个尺寸的人吧?
席宇泽有点受打击,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拿过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给陈秘书发了条微信。
【这个月你奖金没有了。】
提到奖金,陈秘书的回信速度几乎是按秒算的。
【席总,我又惹到您了吗?】
席宇泽本来不打算回,结果陈秘书可能是想再弥补一下,好将功补过,就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席总,我在送去的袋子里给您准备了份惊喜。】
【薄荷味,带颗粒的。】
席宇泽:“......”
良久,他按住拼命抽搐的眉心。
【明天让财务部结下工资,你不用来上班了。】
陈秘书:“???”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简短的一句话,简直想仰天长啸。
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啊?!
骆山拿着那盒避孕套问他,“给你留着吗?”
“扔了吧。”席宇泽总感觉心里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刚想进卧室躺会儿,骆山突然在背后幽幽问道:“52±2mm,是你的?”
席宇泽嗯了声,反应过来后,刚想说不是,骆山明显变森冷的语气在背后响起。
“......那你秘书怎么知道你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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