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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的在摊位旁来回走动的汤泉忍不住问,“大师,您到底算好了没有,这都十分钟了。”
摊位上正穿着一身道袍闭眼拈指的白发须眉的老者听了却是睁开眼摇摇头,“年轻人,这算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可焦躁,慢慢来。”
汤泉一听还得等,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身旁坐着的故向文给阻止了,“汤泉没听大师说吗,要戒骄戒躁,他让咱们等,咱们就等着。”
“可您的身-体……”
故向文摆摆手,汤泉也只好站直身子没说什么了。
自从前天听人说这条商业街上有一位算命极准的算命大师,故向文是怎么都想开车到这儿来看看的,在a城,没人不知京城故家有一奇怪的遗传病,专传嫡子已经传了三代了,从故向文爷爷那一辈就已经开始了。
这遗传病现如今在医学上还没有完整的研究出来,只因为这病只会在故家嫡子身上出现,并且它不会让人立刻就死,而是会慢慢折磨人从一出生直到死去,它就像是一个营养管把人身上的养分全部吸收,直到人慢慢被折磨致死,到现在,故向文二十五岁了却已经被折磨的皮包骨头,好几次差点就在睡梦中死了。
这病是从故向文爷爷身上开始有的,进而传到他父亲故凯身上,因为这个病没有人嫁给故凯,以致于他一生孤单,最后还是花了钱搞了个代孕才有了故向文这个儿子,但在十年前,故凯也因为这病成了一个骷髅架子在痛苦中死去。
有人说是故向文的爷爷年少时犯了些事,以致于被诅咒了,目的就是让故家人不得好死。
从知道自己得了这病开始,故向文就开始不断地求医,直到现在他甚至已经开始相信自己身上的是诅咒了,这才有了现在等卦象的一幕。
故向文长得不差,单从他的骨相看就可以看出,但可惜,现在的他被病痛折磨的皮包骨头,原先的人样彻底没了,现在看着比一个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好不了多少,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他已经命不久矣。
这一场卦象,故向文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内他没有任何焦躁的迹象,毕竟二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他相信这次会有答案的。
果然,等一个小时过去后,那大师才真正睁开眼放下手开始快速的在桌面上摆弄着那些挂盘之类的物品,而故向文就这么睁眼看着,等着他最后发话。
忙完一通后,大师才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笑,“先生,您这病不是难事,只是需要一个引子。”
故向文惊喜的抬头,“引子,什么引子?”
大师摸摸胡须,一个用力差点把假胡子给扯掉了,眼珠子一转才装作不经意的把边角又给贴好了,好在故向文没注意他胡子的问题,“这引子是一个人,那人与你相反,你身在城北,而他身在城南,你有权有势,钱财无数,而他却无钱无势,身无分文,你今年25,而他却刚18。”
故向文听了心里有了个猜想,“大师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到这人,而这人就是治疗我病痛的关键。”
大师赞赏的点头,“正是,只要找到这人,你的病便会慢慢痊愈,但要切记必须把那人留在你身边长长久久,若能生出情愫,可彻底根除还可喜结良缘啊。”
故向文喃喃,“喜结良缘……难道是女人?”想到这,故向文眉头一皱,不知为什么想到对方会是女子他就有些心头梗塞,若是对方是男子该多好,一想到这个想法故向文不禁松了眉头,但又很快心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看看天色,大师最后说了句,“好了卦象已解好,你等就先离开吧,还有那引子你可试着在城南桥洞下找找,最后提一句,那人是3月8号妇女节的生日,这一点很重要。”
说完,大师就快速收拾起自己的家当,收拾完后跑的飞快,就连汤泉看了都不禁感叹,“不愧是大师,身体不是一般的健朗。”
而故向文却更加在意自己的病,“城南桥洞……走,去找找看。”
汤泉笑着应下,然后驱使着车子快速赶了过去,但城南有几处桥洞,他们得一一找过去才行,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再过不久就天黑了,冬天天总是黑的快些,哪怕他们找到深夜也必须找,只因那人是治疗故向文病情的关键。
另一边,在给故向文算完卦后,纪离一边奋力往城南跑,一边摘除身上的道袍和假发胡须,“真是的,我干嘛嘴一秃噜说了个城南,那地方离这可有几公里呢。”
来不及多骂自己几句的纪离在摘除完全部套装后,赶忙在路边揽了个计程车,“司机大叔快点,去城南xxx路xxx号。”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看着纪离这打扮,笑着问,“小兄弟,你这是玩cosplay啊,还有道袍呢,要不给叔叔我算一卦?”
纪离累得摊在后座上直喘气,“哦……大叔你今天回家会有好事等着你的。”
司机大叔惊了,他就这么随便一问,“真的,会有什么好事?”
纪离:“你应该有个女儿吧,今天晚上她会把她男朋友带回家,这男朋友是个好的,别错过了。”
其实刚才那一问,司机就是随意调侃他根本就没相信纪离会真有本事,现在被纪离这么一说又惊了一下,但想着自己这个年纪了有个女儿也正常,说不定是纪离猜的,所幸也没过于在意,随口打了个哈哈这事就没再提了。
但在晚上司机大叔的女儿果真带了个男同事回家,按照以往他一看这人的工资就不会同意,但莫名想到纪离这句话却鬼使神差的同意了,以致于多年后看着女儿的幸福生活还在感叹当时那一点头真是点对了。
见司机没信自己,纪离也没解释,累得腿肚子都酸痛的他现在只想着赶紧眯一会儿补足精神。
没多久计程车就停在了城南,付了钱下车后,纪离把自己匆匆打扮了一下便赶紧跑到了桥洞下窝着了,好在这地也是他的其中一个休息地,前几天刚打扫过不脏,就是里头枯树叶一堆,随意扒拉几下后纪离见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下了,也顾不得脏不脏的问题直接就躺下了。
所以,等故向文等人来到桥洞后,果然就看见一个十八岁的男生躺在了桥洞里头,穿着单薄的长袖瑟瑟发抖的窝在枯树叶里,看着有些可怜。
看这情况,不用猜,故向文都知道这是个没钱没势的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妇女节的生日。
桥洞下因为堆满了枯树叶所以看着不是很干净,见自己老板想自己去,汤泉赶忙说,“先生,还是我去问吧。”
故向文固执的往前走,“不了,我想自己问。”
说着,故向文便一步步靠近装睡的纪离,听着耳边响起的一声声枯树叶被踩断的脆响,纪离心跳如鼔,一下一下的,慢慢的他脸就红了,谁让故向文太帅了,就算皮包骨头他还是觉得那骨相太帅了。
所以等故向文走近时,就看到了一张大红脸,“……怎么还脸红了。”
没有想太多的故向文也没去管纪离为什么会脸红,伸手轻轻把人摇醒,“你好这位先生醒醒。”
纪离朦朦胧胧的醒了,“?”
“打扰一下,请问你的生日是妇女节吗?”
揉揉眼睛,一脸困倦的纪离茫然点头,“是啊……你找我有事?”
内心:好帅好帅,这么一凑近更帅了。
见人真的是妇女节的生日,故向文喜得嘴角咧开,“我、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我想请你去我家……”
“好啊好啊,走走走。”纪离一听故向文请自己去他家,包都不要了直接带着人往前走,走了会儿才看到故向文几人看自己的脸色怪怪的,意识到这一点后,纪离立刻装作害羞的低头,“对不起,我只是太兴奋了,从来没有人邀请我去他家。”
说着,纪离的眼眶就红了,看的故向文都觉得是自己冒犯了,“没事,是我太突然了,你可以一直待在我家,待多久都可以。”
“嗯。”纪离灿烂的笑着,心里却在鄙视自己刚刚真是太不矜持了,差点就露馅了。
按理说,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久,故向文的性子不该这么好,但因为故凯经历过这一遭,于是在故向文出生后便特意把他教育的彬彬有礼,哪怕是面临着死亡也得维持自己的绅士风度,这也是故凯不愿故向文像自己一样,被病痛折磨的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性情大变。
因为故凯的强烈教育,故向文即使在这时候,也依旧温柔似水,绅士有礼,这一点更是让纪离着迷。
十分自来熟的纪离直接一把挽住故向文朝着车子走去,“我这人很乖的,也很感恩,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加倍好,所以到了你家我会很听话,别嫌弃我。”
虽然纪离的自来熟让故向文有些疑惑,但刻入骨子里的温柔还是让他说不出太严厉的话,“不会嫌弃,你很…活泼。”
纪离听了又笑的咧开了嘴,这是故向文第二次看到他那两排整齐的小白牙,被这小笑容感染的他也不禁笑了,他想他有些理解那位大师为什么会说纪离和自己会心生情愫了,这样的人真的让人很难讨厌。
沉默的打开车门的汤泉等人心里虽惊讶于纪离的自来熟,但心底却松了口气,一个好处理的总比不好处理的要让人放心,至少他们老板的病有救了。
关上车门后,黑色轿车便驶离了城南,而在桥洞枯叶下的道袍和假发等物品也被人遗忘了,估计有一段日子不会有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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